我說:好。
我說:好。
晚上,興許是太久沒上陣,竟然睡不著了,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自己還在戰場上,刀劍像海浪似的一波一波打向我。這個人露出了脖子,那個人頭盔掉了,刺這里,挑那里。雖然人回來了,心卻好像還留在那,保持著當時的亢奮,一有風吹草動,就想提劍刺過去。但是軍營嘛,營帳嘛,哪能沒點風吹草動。這不就有了一陣風 cao。 我坐起來。黑暗里有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盯著我,對我坐起來毫無表示,就跟他不是個活人,或者我不是個活人。 我回想一下。我剛才沒有聽見外面有人問大將軍好。 他是潛行過來的。 您來干嘛?我從牙縫里必出這句話。我想起他出戰前跟我說的話可是他下午對我態度好多了,我還以為 怎么,只許你想找我的時候就明目張膽地偷闖進我的府邸,他說,不許我偷闖你的營帳嗎? 他往前踏出一步。我向他亮出匕首。 你別過來。我說。 他不屑地又向我踏出幾步。 魏棄之,你到底是不是個人我可是給你沖鋒陷陣了,舍生忘死了,負了傷了你現在居然還要來cao我?! 他的表情愈發陰沉。 是啊,還有這一茬呢你不提,我都忘了。 你擱這裝什么裝別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喊人! 他停住腳步,對我笑了。 下一刻他已經欺身到我面前。我勉強和他過了幾招,最終還是不敵,被他捂著嘴死死壓在地上,受傷的手臂那叫一個疼。我聽見他嘖了一聲。 不許叫,不許動,他說,你繃帶開了,我給你重新綁一下。 說完,他起身。我的東西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放,他很容易就找到繃帶了?;剡^來,他對我說:你很喜歡趴地上? 不是你讓我不許動的嗎? 我們坐到床上。他給我處理完手臂的傷,也沒有進一步動作讓我感覺我是不是真誤會他了,他沒那個意思他沒準是終于開始悔悟了,認識到他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事對不是東西,多對不起我,現在打算對我做個人了! 我動動手臂,對他說:謝了。 你回來吧。他說。 ??? 他們不會保你,你會死,但我會保你。 我覺得我的心跳漸漸加快。 我聽不懂。你說明白點。 他總是不理會我的要求。他沉默著。 我看著黑暗,開口:你想當皇帝嗎? 不管是我長大的村子里那些人教會我的東西,還是他魏棄之從前教導我的倫常,這話,都不該問。問的人是大逆不道,答的人是大逆不道,憑這話就足以被判凌遲車裂。 但是魏棄之沒有任何遲疑就回答我了:當然。誰不想? 按道理,他這態度該叫我驚駭。但我想來不是個按道理的人。我只是感到塵埃落定。之前小神童問我這個問題,我不回答,因為我確實沒問過他,現在我問過了。 其實,我感覺我大概一直都知道,如果我問,他會這樣回答我。因為我知道魏棄之是什么樣的人,我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厲害,也知道他自己有多厲害;他從小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有機遇后就不留余地地往上爬,報復所有他能報復的人;他不允許有人在他頭頂,他不允許他的權力受到制約;他要一切,他要最高;他不能忍受權傾天下仍舊只是人臣,他就是一定會想要當人君。 你難道就不想嗎?魏棄之問我。 我不想。 而且我希望,他不想。這樣,也許有一天,我們就有機會回到很久以前的時候他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我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我輕輕一哂。原來我還有這樣的念頭不過現在,我徹底死心了,我知道我和他還是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 不他聽起來很急切,又很遲疑,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我不想當皇帝我想要你只想要你他聽起來咬牙切齒,充滿仇恨,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那都算什么東西無聊,無趣!我不在乎,我不想要!我想要 他用力地抱緊我。 我懵了,第一反應自然是推他。 他便對我怒道:我不能抱你嗎?他的語氣還是我經常聽見的充滿威脅和的暴戾的語氣,可這次,我卻聽出了一絲委屈。我又不忍心表現得這么抵觸了。其實,要是他之前沒對我做過那些事,他現在這樣抱我,我應該是挺開心的 可是,cao啊,我果然沒看錯這孫子!見我不推他了,得寸進尺,還親上了?。?! 不僅親了,還把我壓倒在床上,不僅壓了還硬了 魏棄之扣住我的手。 我想要你,他喘息很急,我不當皇帝了。你讓我 別別別,那你還是我感到他手上猛然用力,夾得我指骨那叫一個疼,你到底有什么毛??! 我的毛病就是每天都想cao你,做夢都在cao你。他的嘴唇又貼上我的臉,一邊吻,一邊含糊地叫著,阿信 疼我吃痛地說,你 他松開了手指上的力道,接著說:這次不會疼的 我不喜歡 你喜歡。 我不喜歡! 他停下來。我在黑暗中能感覺到他的注視。 他說:那我這次不插。你就當是我們一起自瀆。你也不是沒干過這種事。 他接著不由分說就開始扒我褻褲。 我是和別人一起自瀆過!但沒和你這么干過??!誰他娘的自瀆的時候一想起你都會萎的好嗎! 可是男人嘛,只要不陽痿,誰擼他都硬。 我覺得和別人做與只有自己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未知帶來的刺激。就算我很清楚他都習慣怎么來,也時一樣。 魏棄之把我的鳥吐出的液體抹得我整個胯間都濕漉漉滑溜溜一片,就像在炫耀。 明明是他先硬的,結果先射的卻是我。 他親了我一下,接著我感到他解開了褲帶,用他還很硬的鳥在我腿間亂頂,終于頂進了我的腿縫里。然后,他就像之前交歡時一樣,動起來。 這感覺比他直接插我屁股里還怪。他插進來,或是疼,或是那種叫人酸麻的快感,總之是很劇烈的感覺??墒乾F在他這樣蹭,卻是隱隱約約的癢。有一點朦朧的酥麻從他蹭過的地方蔓延開來。他喘得好大聲,聽起來好快樂。我真的不理解。但是我真的感到自己被誘惑到了,想再擼一發。 他的手還一直放在我的鳥上,好讓它不礙到他辦事。我要擼,免不了碰他的手。他有所察覺,又貼過來親我。他的手松開,又重新覆上來,溫熱的手心燙著我的手背。 阿信他說,你想不想,再快活一點? 他停下來。他搞得我自個擼得尷尬,手速也不得不緩下來。我感到他的手移開,沿著我的兩髖滑向我的屁股他手指上沾著我的jingye,滑溜溜的,很輕易就塞進去了一個指頭。我來不及表示我對他背信棄義,說不插我還是插我的譴責,就感到他的手指迅速地揉過了一個點,一陣酸麻竄過我的腰。 只要不疼,這感覺就很爽。雖然我還是覺得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這樣搞太怪了,可是真的很爽啊。我是一個很懂得隨機應變的人,我要先爽爽再說??墒呛芸煳矣钟X得不爽了他只顧弄我,一直沒管他自己,他硬著的鳥落寞地有一下沒一下戳我的大腿。 黑暗之中我看不見他,但他離我很近,他粗重的呼吸灑在我的臉上,我能感覺到他的隱忍。 我說:算了你插吧 他微微一停。就算我看不見他的臉,我也知道他很意外。 我沒有食言的意思他說。 我很不滿意我難得對他這樣大度他卻還端著不肯接受。我點破他說:你不就是想插,覺得蹭蹭沒意思嗎?就別給爺裝了 我還沒說完,他就抽出了手指,托起我的屁股。接著他那根東西杵進來,還真一點都不帶客氣的。我沒憋住,發出一聲短促的呻吟聲。 他停了停。他的手指揉著我的耳垂,不知道為什么,他揉得我很癢,很麻,連帶到小腹也開始緊縮起來。我聽見他又開始喚我:阿信我猜他肯定是要做他最常做的事了推卸罪責,裝模作樣,明明做壞事的是他,他批評的卻是我。他會說什么是我勾引他,并不是他騙我之類之類的然而他說的是:我太想要你了。 我好像不意外他這樣說,我又很意外他這樣說。我好像很怨恨他這樣說,我又很高興他這樣說。我又好像很難過,好像是為他難過,又好像是為我自己難過。我說不清楚我在想什么。我還沒有把自己混亂的思緒理清楚,他就把我帶入到更深的混亂里。他很用力,動作很大。那聲音劈在寂靜的黑夜,顯得響亮。鄧公子寫這事的響動,愛用一些風sao的形容,可我一直感覺聽起來實在就是和打架沒什么區別rou體撞向rou體,喘息,悶哼,呻吟。而且和我與他對打時一樣的是,我總是被他壓制住。 只是不疼,而且不僅不疼,還要有很多歡暢。我幾乎有了種錯覺,其實正常的歡情就是這樣的模樣,這個部位天經地義就該這么用。不然為什么會覺得這樣快活? 我們一起射出來。 他抱著我,遲遲不把他已經軟下來的東西拔出來。我想起有一次我背著負傷的他往回跑,他的血滲到我的背上,也是這種濕漉漉的感覺。他也是這樣緊緊地抱我,好像認為我會把他丟下,自已一個人回去,哪怕我正是為了把他拖回去才又沖進去的。我一直和他說:快到了,就快到了,馬上我們就安全了。他卻沒有半點松懈,沒有半點他平日一直宣稱的對我的信任。我當時心想:好可憐。 一直以來,我都是被別人可憐。我頭一次可憐別人,可憐的居然是他魏棄之。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的,陰沉又威嚴的魏長官,居然這樣可憐。沒有人愿意去救他,他也不相信有人愿意去救他。他那么聰明,厲害,什么都很棒的人,居然只能緊緊抱住我,生怕我拋下他。 夜很安靜。我聽到夜巡的士兵的腳步聲,從我很近的地方走過。我聽到風聲,呼呼地刮過去。我聽見他說:我們和好吧。 我說:好。 我后來覺得我當時真是鬼迷心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