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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英吉掌握的溫柔鄉,但里面不知道掩蓋有多少黑暗的秘聞。正因為人人進去了都只剩一副飄飄欲仙的色心,這里的主人才有膽子把那些骯臟交易的底子都放在此處。英吉已經很多天沒來俱樂部,所以司相當順利地潛入密室,并拷走了電子檔。夜生活還沒有開始,俱樂部此時沒幾個人在。司拉響火警讓這些一驚一乍的姑娘們鳥獸般逃出漂亮的洋房后,把從淺井家拿走的塑膠炸藥扔進了窗戶。轟鳴聲帶來的火燄飛快竄上厚重的窗簾和絨地毯,一片火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吞噬了這座建筑。從小就幾乎從未犯錯的司平靜地看著桃子的地獄在他親手引燃的火燄中沉默地晃動,眼中既無狂喜也不恐懼。平英吉失去警惕是很可怕的事,從少年時期就生活在險惡環境中的英吉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就像彈簧拉過了彈性限度一樣,他此時對折磨平家的后代感到了厭煩。平司“死而復生”還帶著桃子脫離這件事,在睚眥必報的平英吉面前竟然失去了吸引力。他當然會把自己的松懈都歸咎于受害者,都是那個女人讓自己分了神,明明也是個背叛者,竟然能擁有如此無辜的姿態。英吉早就決定不會后悔,但曾經帶給他報復快感的一切,如同返潮一樣開始帶給他負罪感了。還沒等他思考清楚這一團亂,車開在路上就接到了電話。的起火不是偶然,沒想到他睜只眼閉只眼地放任平司為所欲為這么快就收到了現世報……但此時讓英吉瞬間感到慌亂的是被他鎖在房間里的雅美,那里的鑰匙除了他只有悠有備份。而悠在市區,比他還隔得遠。英吉轉向加速開到俱樂部只花了十分鐘不到,但他還是滿腦子盤旋著最壞可能,甚至沒功夫想到自己失去的色情帝國和重要的文檔。這個黑道二把手在門外把自己從頭到腳澆濕,沒等已經接近的消防車開到面前來就沖進了這個一去不返的失樂園。稻川雅美連著數日的晨吐讓雅美幾乎確定了自己懷孕的事實。雖然并不是很意外,但不稱職的父母和叵測的未來讓她聯想起英吉家里那些人的終焉,就不禁感到無助起來。雅美原本以為按英吉那惡劣的性格,應該過完生日第二天就讓自己嘗嘗反差。但是自從生日過后她被送回房間,近一周都沒有再見到英吉。在免去了變著花樣的折磨的同時,她也難以告知自己懷孕的消息。那些新買的衣裙和問答競賽得到的大玩偶好好地堆在床腳邊。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身站在穿衣鏡前打量自己,久違地泛起一絲歡欣。若忽略自己被非法囚禁這個事實上無法忽略的前提,英吉似乎無言地展露出了一些溫柔。雖然雅美知道希望對現在的自己而言是毒藥般的東西,她還是免不了生出一絲期冀。爆炸聲響起的時候她試著敲打了一會窗戶,但這房間位置過于隱蔽,逃出去的人誰也注意不到她。只有火苗暢通無阻地鉆進了這個精致的牢籠,比灼燒更可怕的窒息感一來,即使她在盥洗臺接水去滅火也無濟于事了。雅美放棄了,坐在窗邊抱緊膝蓋,想著若是英吉知道她和這個沒有名字的孩子的死訊會是怎樣的表情。但一場火過后她這副漂亮的身體也會面目全非,英吉就更不會因此痛心了吧?門被打開的同時帶進一層熱浪,但雅美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她微微抬起頭,好像看到那個為她赴湯蹈火的假面男友似的。英吉的衣服都冒著guntang的蒸氣,他從背后關上門,阻隔了來勢洶洶的火燄。門框已經燃起來了,窗外也是灼熱的橙紅色。消防車在樓下嗚嗚地鳴叫著。“我會救你出去的?!庇⒓婚_始還試圖保持冷酷,但在看到雅美微弱的反應后還是慌了神,“喂!雅美!”像這樣叫她的名字,好像這么久以來是第一次。雅美想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卻搖搖欲墜地倒在男人的懷抱里。英吉頗有些粗魯地拍打著她的臉頰,“雅美!不許睡,給我醒著!我都來救你了,你想就這么從我這里逃走嗎?”這些臺詞并不溫柔,但從他的語氣中,雅美還是感受到一些如同幻覺的情緒。她說不出話來,只能聽著體力也在消耗的英吉一個人不停地叫喊。“你這樣就可以了嗎?你的人生都已經這么悲慘了,怎么能就這么死了呢?就不想得到幸福嗎?”毫無邏輯,毫無根據,象是命令,又像祈求。“別死!你活下來,我以后就會對你好。我不開玩笑的!”火快燒到面前,英吉背過身把雅美護在身下。他并不知道自己同時也在保護成型不久的孩子,像本能動作一樣,完全摒棄了之前的糾結心理。消防員砸碎了玻璃,架起救生梯。朝他們伸出了手。英吉忙不迭起身將身體癱軟的雅美從窗口送了出去。大幅動作使他吸進了那些灼熱的空氣,從喉嚨一直燒到肺里,英吉幾乎立刻就痛得眼前一黑。原本幾乎失去意識的雅美余光看見英吉趴在窗臺沒了反應,突然慌亂地掙扎起來。她發出微弱的呻吟,用盡全力朝越來越遠的窗口伸出手去。在她力竭昏迷之前,眼里全是這個給她帶來無數痛楚的人的身影。第四十二章皓戴著口罩墨鏡在貼了封條的宅邸前徘徊了一陣子就發現有人在不斷瞅他,等到對方快步朝自己走來的時候,他聽從本能轉身就跑,和對方搞起了追逐戰。這個高中生的前面十幾年太過順風順水以至于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唯一慶幸的是母親生前給他更換的秘密賬戶讓他不至于流落街頭,但他現在真可謂無親無故了。父親向來不是個與人為善的人,他們家和族里其他人也并不融洽,所以一到這個關頭,親戚們都毫不意外地倒戈或隱退了。更糟糕的是,早有結怨的源家也一同同仇敵愾起來,他同為忠度的兒子卻陷入了最糟糕的處境。在毫無疑義地躲在酒店苦惱了幾天后,皓剛嘗試著回家里宅邸看看,就迅速地暴露了。他好不容易拉開一段距離,沒料到進入了死巷。正想著聽天由命,追逐者的腳步卻不知為何漸行漸遠。“我把他們引開了?!?/br>來人像天降奇兵一樣露出自豪的笑容,那雙藍眼睛在這里,任誰都要側目的吧。“……娜嘉?”分別一周的姑娘沒比自己磊落多少,穿著拉鏈到頂的黑色運動服,一頭金發綁成馬尾塞在帽子里,看上去反而相當可疑。皓又是哭笑不得又是莫名感動,一時間也沒想到去斥責他癡情的小斯嘉麗。“你怎么來的?”少女像橡皮糖一樣跟著他回到住處,他也不好打發恩人。“在你后面的航班,剛來的時候真是兩眼一抹黑!”娜嘉嘰里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