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來確定學校的安全情況，一旦有報警記錄，今年的獎項可能就沒有了。學校要我撤銷，私下解決?！?/br>
“那幾個學生嗎？我都不知道你報了警?！?/br>
“當時太生氣了嘛?！币寥餐铝送律囝^，“現在也不后悔?！?/br>
“覺得處分太輕了？”

“可不是……當然還有別的原因?！毙√焓箯暮凶永镒チ艘恍K三明治，泄憤般地咬了口，“基米爾才剛醒，校領導就打著慰問的名號要他簽和解聲明，還以下學期的開課問題威脅他。他那課本來學生評價就不高，取消也是情理之中?！?/br>
“那他答應了嗎？”

“答應啦?！币寥舱f起這個就好笑，“但是是我報的警，當天就要求他們立案了?！?/br>
莉莉婭：“……”

“所以他們找我談話，而我去找了希爾，本意是想搞定報警記錄的問題，但沒想到當我提起這事時，他也讓我少管，還說我阻止了那些學生，后果可能更嚴重?！?/br>
“可我已經阻止兩次了?！崩蚶驄I著急了，又晃了晃腦袋，“難道他一定要……”

伊塞安往她嘴里塞了塊三明治。

“噓?！彼粗?，“我們改變不了?！?/br>
莉莉婭開始吸鼻子了：“我不要這樣?！?/br>
就算重來無數次，就算弄出無數個圈，她也要讓他避開命運的安排。

小天使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搖搖頭道：“法則非常強大，世間的一切都是它規定的，小到物種起源、能量守恒，大到行星軌道、歷史進程……一切既然有開端，那就一定有終結，隨意更改是不可能的?！?/br>
莉莉婭垂下目光，她開始想另一個問題：“鑰匙只有一把對嗎？難道每一次，我都為了他這么重來？”

伊塞安：“……”

“那就不是額外的圈了?！?/br>
小天使被她繞進去了，思考半天才反應過來：“圈只是我舉的例子啦，你這么做完全出于對他的感情，但這是可變項，不是必然發生的事情?！?/br>
大天使可能是固定選項，但小天使的靈魂并不重要，就像神不記得她一樣，之前的循環她可能壓根就不在這邊，也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于這段時間里。她是被隨機打亂的靈魂，只是這一次，恰巧碰見了他。

“我好像明白了，”莉莉婭眨著淚汪汪的眼睛說，“大天使和小天使會生出大天使，對嗎？”

“嗯?！币寥驳哪抗馔屡擦伺?，落到她胸前掛著的戒指項鏈上。

“但基米爾沒有孩子?！?/br>
“是的?！狈駝t神不可能不記得她，她回到過去也不會是額外的、需要修正的過程了，她只是重要選項外的隨機項。

莉莉婭開始哭了，嚎啕大哭。那個念頭又冒了出來，如果一切都是固定的，那所有努力還有何意義？

伊塞安甚至多余地補充道：“其實被學生打這種事也只是隨機的。他的結局是既定的，怎么完成無所謂。但既然前面能夠被輕易更改，往后法則一定會更慎重，它會用我們怎么努力也挽回不了的方式完成這段歷史?！?/br>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莉莉婭問，“又沒什么用了?！?/br>
這多殘忍呀，就像告訴一個人他的死期是什么時候。但由于她抽噎得厲害，語氣變得軟糯極了，伊塞安沒來由地心疼了，摸了摸她道：“提醒你注意一下?！?/br>
因為是可變項，輕易就能夠被犧牲掉，阻止的代價太大了。

“那基米爾自己知道嗎？”莉莉婭問，“他應該也能猜出來吧？”

伊塞安搖了頭，指了指她胸前的戒指。

小姑娘哭得更厲害了。

接下來幾天她都過得渾渾噩噩，她在思考一個問題，所謂的既定選項，是指基米爾一定會被打嗎？還是一定會昏迷？當時她并不知道他醒不醒得過來，萬一最后的結局是醒不了呢……

她越來越覺得答案是后者了，除了死亡，其他選項似乎都無關緊要，沒有一定要固定下來的必要。

莉莉婭不是愿意靜待命運安排的人，哪怕更改不了，她也不想被蒙在鼓里。

所以，她并沒有如伊塞安期待的那樣遠離基米爾，恰恰相反，她變得非常粘人，無論大天使去哪她都要跟著，這弄得基米爾非常頭大：“你難道是在接送我上下班？”

“當然呀?！?/br>
基米爾：“……”

這種愛的鼓勵自然是不錯的，但這么光明正大的，和直接宣布交往有什么區別？大天使開始擔心自己的教職了，因而旁敲側擊道：“這么明顯不太好吧？規定是不可以交往的?！?/br>
莉莉婭：“……”

她忽然明白伊塞安堅持不告訴基米爾的原因了，這家伙膽小得很，要是知道自己的命運，大概率會每天窩在房間里哭吧，哭到房子塌下來為止。

“你有什么愿望嗎？”她問他。

“快點放假?！?/br>
“放假就能多睡會兒了?！?/br>
莉莉婭：“還有別的嗎？”

大天使想了想，說：“還想要個寶寶?！?/br>
莉莉婭：“……”

某人很興奮：“我們多生幾個吧，三個如何？貢獻一下大天使的人數?！?/br>
“我喜歡小孩子，真正的小孩子，不是伊塞安那樣的，雖然他也很可愛啦?！?/br>
“哎，你怎么哭了……你不愿意就算啦，別哭了嘛……我錯了……”

莉莉婭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難過得要爆炸。

她始終無法接受人生是和行星軌道一樣的這種設定，接下來往哪走，按什么速度，受什么影響都是可以被計算出來的，這樣的人生得有多遺憾。甚至她都不在那軌道上，她只是漂浮著的塵埃。

“你為什么要研究窺鏡理論？”她問，“真的有意思嗎？”

“當然呀，”基米爾說這話時很開心，“覺得自己窺見了真理的一個邊角?！?/br>
“會有算出來的那一天嗎？”

“會有的。很多人在研究，研究了幾百上千年了?！?/br>
“算出來后要做什么？”

“教給學生嗎？就像告訴他們重力加速度是多少那樣?！?/br>
“大概……吧？”他似乎沒想過這個問題，也可能覺得有生之年自己是看不到的。

“可如果一切都是循環，那這個研究也只是在原地打轉?！?/br>
“不一樣的，”基米爾笑了起來，“如果是循環，窺鏡理論就成立；如果不是，窺鏡理論就會有所前進?！?/br>
“……”莉莉婭，“你真樂觀?！?/br>
太樂觀了。

43.哭包子<天使莉莉婭(小枕)｜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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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哭包子

等待意外降臨的日子非常難熬，尤其你不知道它會以什么樣的形式、在什么時候呈現，莉莉婭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也仍然提心吊膽。

她不自覺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壞的方面想。她擔心他出門碰上交通事故，擔心上課時吊燈會砸下來，擔心神殿著火，擔心路邊的水溝、帶核的水果，還有理發師的剃刀。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