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羞辱
餐廳里。 謝謝郁總。身著西裝的郁欽為顏琦拉開椅子。 坐下后,郁欽把菜單遞給她,看看想吃什么。 點完餐,郁欽拿出一把鑰匙和一本房產證放到桌上,給你的。 顏琦愣住,這是 送你的結婚禮物,郁欽給她的酒杯倒上紅酒。 顏琦心里是感動的,但她沒表現出來,盡量保持冷靜,不用了郁總,房子我們已經買好了。 我知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別和我客氣了,拿著吧,顏琦知道,此刻郁欽是真摯的,她說了句謝謝,但總覺得還應該再和他說點什么。 顏琦握著手中的鑰匙,她很想再說些關心他的話,可她也說不出口,而且他也不會需要。 顏琦已經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了,可郁欽呢,顏琦看著他,下周就是他的生日了,誰能走進他的心里,給他幸福呢? 幾杯酒下肚,顏琦忍不住了,郁總你有沒想過組建一個家庭。 郁欽喝了口酒,家庭不適合我。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我習慣自己一個人。 自己一個人會很孤單的,郁總,我們在世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目前為止我自己過得很好,不用擔心我。郁欽碰了一下她的酒杯,沖她笑,但還是要恭喜你。 鄭秋月毫無意外的病了,在經歷了那么多之后,她的身體和精神都垮了。 她臉紅的不正常,半夢半醒的,像是在囈語。 就算是這樣,她嘴里念叨的都是要吳攸去問郁欽,到底有沒有把唐琳放了。 吳攸把鏈子解開,用濕毛巾給她擦拭身體,他心里著急又愧疚,怕她一直這樣病下去。 小攸小攸鄭秋月躺在床上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吳攸,她的聲音嘶啞,求你了,你幫我問問唐琳怎么樣了 你先關心自己吧,管她干什么,吳攸語氣偏重,把濕毛巾重新按回到盛滿水的盆里,每次這個時候,他都生氣鄭秋月的善良。 我很擔心她,鄭秋月表情痛苦地說著,眼睛里布滿血絲。 吳攸嘆了口氣,握著毛巾輕輕擦在她的脖頸處,別說話了,你好好睡一覺。 鄭秋月皺緊眉頭,因為身體和心里的難受,眼淚毫無防備的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洇濕了枕頭。 吳攸心疼的要命,沒辦法,他只能哄她,閉上眼睛睡吧,我去給郁欽打電話,保證唐琳不會有事。 安撫完鄭秋月,吳攸來到了客廳,盡管他很煩郁欽,此生都不想再和他有一點瓜葛,可為了鄭秋月,他還是撥通了郁欽的電話。 喂?你把唐琳怎么樣了? 她讓你問的? 她很擔心那個女人。 讓她自己問我。 吳攸把臟話忍下去,畢竟人已經被他折騰病了,她睡著了,那個唐琳到底怎么樣了? 死了。 什么???吳攸驚愕的皺眉,要是人死了,他怎么和鄭秋月交代,真的假的,你還敢殺人? 假的。 你他媽有病嗎?吳攸真的很想沖過去揪住他的領子給他幾拳。 我把她放了,你就和她這么說。 所以你到底放沒放?我姐真的很在意那個女人。 話我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隨你。 吳攸還記得他帶鄭秋月走的時候,郁欽撂下的那句話,這就證明他不會輕易放過那個女人,你最好別對那個女人做什么,我怕我姐承受不了。 她對那個女人比對你還要在乎吧? 吳攸真是受不了郁欽了,他總是有辦法只用一兩句話就挑起人的怒氣。 那個女人兩年前幫她逃跑,是你的話,會輕易放過她? 吳攸有些煩躁,差不多就得了。 明天我去帶她回來。郁欽忽然說。 不行!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的jiejie,他怎么能輕易讓她回到那個變態那里。 當初說好一人一天,你想耍賴?郁欽的語氣聽不出他的心情,總之給人的壓迫感十足。 吳攸不說話了,他是想耍賴,可他現在還沒有能與郁欽抗衡的能力。 不說話的話我今晚就帶她走。郁欽瞇起眼睛。 你他媽,吳攸握緊手機,她病了,沒法兒跟你走。 人從我這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到你那兒就病了? 你什么意思?你那么變態,她還受了刺激能不病嗎?而且她臉上的腫現在還沒消呢。 當晚,郁欽掛斷電話后,殺去了吳攸的家里,看到在床上昏迷的鄭秋月后,開車把她送去了醫院。 吳攸雖然一萬個不愿意,但也怕鄭秋月真的燒傻了。 鄭秋月在醫院里輸了兩天點滴,燒退了,臉上的腫也消得差不多了,總算好了個七七八八。 郁欽走進病房的時候,鄭秋月正看著窗外發呆。 醒了?郁欽自然的坐在她床邊,鄭秋月身體瞬間緊繃,渾身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郁欽不發瘋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穿著黑色大衣人模人樣的,還會沖進來換點滴的護士微笑,弄的人家護士臉都紅了。 但她知道,郁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他是變態,是瘋子。 郁欽一邊削蘋果一邊問,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鄭秋月強迫自己面對他,她看著那張令她恐懼無比的臉,唐琳怎么樣了?這是她唯一關心的事情。 刀刃閃著寒光,郁欽用刀切下一小塊蘋果,蘋果被插在鋒利的刀尖上,郁欽握著刀,把刀尖上的蘋果遞向她,吃塊蘋果吧。 唐琳到底怎么樣了。見他不回答自己,鄭秋月顯得有些激動,她怕郁欽真的對唐琳做了什么。 郁欽把刀尖上的蘋果拿下來,放進自己的口中細細咀嚼,等完全咽下去,鄭秋月耐心告罄的時候,他才終于開口,吳攸沒和你說嗎?我把她放了。 就算郁欽說把唐琳放了,可鄭秋月依舊無法安心,他可是郁欽,冷血動物的話,怎么能相信呢。 她在哪兒,我要去見她。 你不信我? 鄭秋月沒說話。 郁欽低頭笑了,但這笑很瘆人,他盯著手里的那把刀慢慢開口,的確,她還被我關著,要是你想她沒事,就乖乖聽話。 鄭秋月氣血上涌,她就知道,郁欽不會輕易放過唐琳,她就知道郁欽在騙自己! 郁欽抬頭對上她憤怒的雙眼,他實在是討厭她用這種目光盯著自己,他伸手將她的輸液管拔掉,站起來命令道,下床,跟我走。 郁欽開車駛入一個地下停車場,鄭秋月坐在后座,她大病初愈,現在整個人都沒有力氣。 郁欽看著后視鏡里一臉警惕的鄭秋月,把衣服脫了。 鄭秋月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要自己在這里脫衣服? 如果你還想再見到唐琳,把衣服脫了。 車里黑漆漆的,鄭秋月借著地下停車場微弱的燈光勉強能看清郁欽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鄭秋月還尊稱他為郁先生的時候,他還是個溫柔儒雅的紳士,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他突然就變成了冷血無情的瘋子。 她想開門逃走,想離郁欽遠遠的,可她走不了,她還要救唐琳,如果唐琳因為自己有個三長兩短,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鄭秋月的手指在扣子上停頓了三秒,然后咬著下唇,把扣子一顆又一顆的解開,脫掉一件又一件衣服,在郁欽的目光下。 郁欽拿出了一條黑色的皮質項圈,給她戴上,在鄭秋月的認知中,只有狗才會被如此對待。 郁欽握著牽著她項圈上的鏈條,下車。 她是裸著的,她驚恐的看著郁欽,可郁欽卻沒什么表情。 如果被別人看到,她肯定會羞憤而死,我不要這樣下去。她的眼淚立刻充滿眼眶,她身體后縮,想要躲到最角落的地方。 郁欽此刻就站在車門外,他再度扯了扯鏈子,下來。 冷酷的話語讓鄭秋月心驚,吳攸去哪了,她想讓吳攸來帶她走,雖然吳攸也會用鏈子把她鎖在床上,可他起碼不會在外面這樣羞辱她。 再不下來的話,唐琳沒的可不就只是一根手指了。 鄭秋月僵在原地,手指緊緊的扣住皮質座椅,他知道什么對她最有效,鄭秋月被郁欽牽下了車,是用爬的。 她用四肢,像一只母狗一樣,真正的跪在堅硬的地上行走,室外溫度低的讓她渾身發抖。 郁欽牽著她進了電梯。 她就跪在郁欽的腳邊,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她不知道郁欽會帶她去哪兒,哪里都好過外面,這種強烈的恥辱感讓她覺得郁欽的家里都算得上是天堂。 叮! 電梯門開了。 她閉著眼睛,不想去看,郁欽走出電梯,扯了扯鏈子,出來。 這里是高氏集團旗下的高端商業廣場,一個個專柜中擺滿了奢侈品,奇怪的是,偌大的商場里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商場里暖氣很足,鄭秋月終于不再打冷顫。 郁欽提前清了場,否則,在眾目睽睽下光著身子爬行,鄭秋月一定會一頭撞死。 她不明白郁欽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下周一是我的生日。郁欽的聲音從她的上方傳來,她仰頭去看郁欽的表情,卻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你之前不是說要送我生日禮物嗎? 兩年前,她逃走的那晚的確說過。 這句話,讓鄭秋月忽然產生了點愧疚感,明明郁欽是最大的惡人。 可她也記得,郁欽當時說過他不喜歡過生日,她不知道郁欽抽什么風,非要自己送他生日禮物。 選吧,看你能不能選到我滿意的禮物。郁欽抬了抬下巴,語氣甚至有些期待。 鄭秋月在光滑的地面上一步一步用手掌和膝蓋爬行,大理石干凈的幾乎可以映出她形如枯槁的臉。 她在一瓶香水旁邊停下,臺子的高度她剛好可以夠到,她手里握著這瓶香水遞給郁欽。 你覺得這味道適合我? 鄭秋月只是希望能趕緊找到他滿意的禮物,他會喜歡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她只能點頭。 這香水的味道你自己都沒聞過,竟然敢說適合我?郁欽挑了挑眉。鄭秋月有些尷尬,她在空氣中噴了一下,是有點厚重的木質調香味。 難聞,郁欽伸手嫌棄的在自己鼻前揮了揮。 她不知道他喜歡什么,香水、手表、領帶都被他一一否定,她懷疑郁欽帶她來這里只是為了羞辱她,她不知道這偌大的商場里是否真的有郁欽喜歡的東西。 就算有,自己也不會買得起。 阿瑪尼的西裝店里。 燈光打在一絲不掛的鄭秋月身上,她的手臂和膝蓋已經紅腫不堪,她仍然沒有習慣光著身子在商場里爬來爬去。 在她仰頭看著這些價值不菲的西裝,哪一件更能討郁欽的歡心的時候,郁欽就坐在她后方的沙發上,翹起長腿看著她瘦削的背影,我不喜歡沒有心意的禮物。 鄭秋月恨不得直接問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得不到呢。 過來。轉頭看過去,郁欽正沖她招手。 衣冠禽獸說的就是他吧,鄭秋月一點也不想靠近他,但她不得不聽從他的指令。 她在郁欽面前跪好,按照郁欽的指示抬起可憐的臉頰,和他對視。 郁欽撫摸了一下她的側臉,原本你打算送我什么禮物?原本?鄭秋月不解的看著他。 郁欽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向后倚在沙發上,笑了笑,眼神中不易察覺的失望轉瞬即逝,原來兩年前你說要送我生日禮物,是騙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