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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里,見到過這幾個人?!?/br>謝想安靜了一會兒,開口:“監獄名字知道嗎?”盧宇立即說出了幾個字。謝想記錄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然后他將筆記本放置在內兜,站起來對盧宇說:“陳智斌的老家值得一查,我想你應該有很好的辦法。監獄的線,我去跟。這兩件事一旦契合,就是鐵證如山。時間緊迫,我先告辭了?!?/br>鐘俊飛從上次跟阿斌半夜在帝豪后門聊完,已經過去了有半個月。阿斌所謂的幾天,早就被無限的拉長,畢竟三天也是幾天,十天也是幾天。但是從阿斌那里傳來的信息,真實可靠,在和謝國真的火拼中,一批三字頭大哥的動作頻繁,幾乎都被警方緊緊的監視住,只要時機恰當就可以收網,將這群人一網打盡。這十幾天以來,他眼皮子一直狂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但是慶山幫平靜如水,甚至連摩擦鬧事都少了許多。鐘俊飛找打不到任何理由,讓阿斌強制歸隊。但是他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一條極其重要和危險的線索,就在那天夜里,他有什么事情忽略的十分徹底,總覺得快要想起來,但是就差那么一點點。這一天大概是一年之內,最平淡無奇的一個周三,鐘俊飛醒來的有點早,但是在家里沒事兒,索性洗漱停當就去了警局,在警局外面吃了一碗云吞面,然后拿著瓶牛奶進了辦公室。除了值夜班的同事,掃黑大隊的辦公室沒有其他人。鐘俊飛像往常一樣,打開牛奶,靠在桌子上,正面去研究那塊兒珠三角黑勢力分布圖。不知道是想到哪里,他想再看看之前謝強的時代,慶山幫的一些資料。于是從檔案柜里找到寫著謝強字樣的檔案。打開檔案袋,掏出謝強照片的時候,另外一張照片也順勢掉落了出來。等他把地上那張照片拿起來看清的一瞬間,時間都靜止了。這個身著風衣的瘦高男人,就是他在帝豪后門拐角處撞上的中年男人!鐘俊飛想起來自己遺漏了什么,就是這個人。謝想,謝強收養之子,外號“屠夫”。那天,他在那個位置,觀察了多久?他是否在跟蹤阿斌?他的血液流動仿佛已經放緩,耳邊傳來了動脈鼓噪的聲音,猶如催命的警報——阿斌,危險。阿志和少爺自從表達心意后,就鬼魂在一起,兩個人在謝家老宅昏天暗地,阿志更是被CAO的一瘸一拐,連門都出不了。第一天少爺要去幫里,阿志就扶著腰要出門。“阿志,你休息吧?!鄙贍敂r住他,不讓他出去,“午飯我讓阿姨給你做,晚上我帶你去吃牛排?!?/br>“西餐我吃不慣?!卑⒅菊f。“那我晚上回來給你做面?!鄙贍斦f。薛大志聽聽覺得也挺好,于是就這么賴在了謝家老宅,賴在了謝少云的床上。他一生難得這么安逸快樂,上一段這樣的日子還是在他少年時期,自從跑到了廣東,就一直活在吃不飽、被抓、以及丟命的惶恐中。就算后來賺了錢,當了大哥,有了小弟,這種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惶恐感卻一直沒有消失過。他還記得在謝家老宅遇見的那個去上學的少爺,一個青澀的小孩,又記起偶爾見到的在迅速長高成熟的謝少云。從哪個時刻喜歡上他呢?薛大志有點說不清了。也許是從第一眼看到他,就埋下了情意,但是那時候少爺尚年幼、而薛大志只是個亡命之徒,生活不允許像他這樣的人有什么閑情逸致去談情說愛。所以才在后來謝家出了事,薛大志第一個去找少爺。所以才為了少爺的安全,擔驚受怕。所以才在少爺和肖朗說分手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又留了點小小的竊喜。所以才為了少爺的一片天地,以身犯險。薛大志想明白了自己的懵懂,也想清楚了自己的情感。就像是瓜熟落地,又似乎水到渠成。使得他連眉毛眼角都帶著笑意。他三十多年,離開家庭,孤身一人,如今多了一個少爺。薛大志躺在床上想了想。也許還能算上一個阿斌。他又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樓下響起開門聲,有人走了進來。薛大志一愣。因為從腳步聲聽起來,絕對不是少爺。他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警惕的從二樓樓梯向下張望。等看清了樓下的人,他真的愣了:“麗姐?”許久未見的謝倩麗回家了。謝倩麗比以前更瘦,但是整個人打扮的頗為時尚,渾身散發著酒氣,還有一種淡淡的情/欲之氣,像是剛從某些不該去的場所回來。這個謝倩麗,已經與一年前癡呆瘋傻的人不太一樣。她看了樓上的薛大志一眼,懶懶的問:“你怎么在我家?!?/br>“我……”薛大志一頓。他能說自己跟謝少云昏天黑地鬼混了半個月沒離開嗎?謝倩麗嘴角一翹,幾步走上二樓,湊到薛大志身邊,聞了聞。“麗姐,你這是干什么?”薛大志趕緊退開兩步。“你跟謝少云睡了?”麗姐問他。薛大志抿了抿嘴沒有回答她:“麗姐,昨天太晚,在你家睡了一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br>麗姐咯咯笑了起來:“薛大志,你是不是傻子。你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為什么會跟謝少云睡覺?是他不要臉勾/引你嗎?”“麗姐,話說的有點難聽了吧?!毖Υ笾颈旧硪呀浵聵?,聽到謝倩麗說謝少云,沒忍住回頭對她講。謝倩麗從手包里拿出一只煙嘴,又裝上香煙,點上之后斜眼看了而看薛大志:“他是什么樣,我做jiejie的難道不比你清楚?當年非覺得家里的錢臟,自己出去當老師,最后呢,還不是回頭當了黑社會。呵呵,他如果早一點認清現實,我的招娣就還活著,也許爸爸mama也不會死?!?/br>“少爺他回來做黑社會,完全是迫不得已。麗姐,招娣的事情不能怪他。少爺后來也給招娣報仇了?!毖Υ笾菊f。謝倩麗像是聽到了什么好聽的笑話,哈哈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迫不得已?”謝倩麗反問他,“一個從來不曾接觸過打打殺殺的人,兩個月之內殺光了所有仇人。你說他迫不得已?我告訴你,阿志,你以為他還是你以前認識的謝少云,是你心頭那個白月光,是那個積極向善決不觸犯法律之人??墒撬缇筒皇橇?,不然他殺光了仇人為什么不收手呢?”謝倩麗彈了彈煙灰,有些憐憫有些幸災樂禍的對薛大志說:“欲/望能夠侵吞任何人,包括謝少云。我只恨為什么不早一點吞噬掉他。還要說的明白一點嗎?我的弟弟,對現在的一切樂在其中?!?/br>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