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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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很慌張,沒有人面對危險不慌的,她緊張的要命,思緒散開萬千就沒有沒有核。她告訴自己;這樣不行,太被動了,她現在的處境讓自己厭惡,她要想辦法擺脫。 算不準朗瑛的意思,既然猜不到不如直接問。你抓我想拿我怎么樣? 他沒有回答她,反問了她一個問題你知道你哥在干嘛嗎? 問任何人她都不會這么肯定,除了姜繡。不僅是家人之間的信任,姜桉認定姜繡不會做壞事。我不管他干什么事,但一定是在做他覺得正義的事。 他嗤笑,嘴里說出刻薄的話:正義?不過是拿著正義的立場當刀而已,在我這,他是敵人。這一刻他由內而外像極了黑山茶。 明明傍晚前他還是姜桉的朋友,當時還會給她端酸梅湯的人此刻卻成了綁架她的兇徒。果然第一眼不合眼緣的人做不了朋友,事實證明,現在的他和第一次見面時討人厭的程度從未改變,之前覺得他人好真是慧眼被豬油蒙了。 姜桉不打算和他吵,他的話說明了雙方不是一個立場的人,立場不同費再多唇舌也是雞同鴨講。眼下她只想知道自己要去哪受罪。我們這是要去哪? 齊國,讓你們兄妹倆團聚。 哥在齊國,但現在齊國和夏國正打仗呢,哥卻在這個節骨眼里在齊國?姜桉管不了姜繡在齊國干嘛,朗瑛的意思便是要捆她去齊國威脅姜繡。 所以她不會死,起碼在這段路上她是安全的,但保不齊這個人要怎樣折磨她,羅浮殿的人手上的血怎么會少,能干殺人事業的人心理都多少扭曲了。姜桉分析他的話,朗瑛的是敵人卻不是惡人,說明二人純在的是敵對關系,起碼他不恨姜繡,但他要威脅姜繡。 在生命得到保障的前提下,姜桉心想:你要綁架我,那我啥都干不了罵你還是行的吧。 姜桉放飛了,撒開膽子罵,有多臟罵多臟,有時罵的妙語連珠,有時用詞用句深奧文雅如寫詩,有時是心情不爽了,臟話連篇的想到什么罵什么。 朗瑛像座佛似的任她罵,她罵的好爽,爽的巴不得立刻跳下水來回游,但是她跳不了,就像蛀掉的蘋果,外表鮮艷美麗,本質還是有問題在。 而且,她發現罵了這么久,他居然一直在練功打坐。 她不罵了,原來她的語言攻擊并沒對對方造成絲毫傷害,方才罵順的心氣又有堵上的跡象。索性閉上眼,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不覺她睡了下去,待她恢復意識,他們的船已經離開了瀠樾群。這不是最重要的,她驚喜的發現自己恢復了對身體的支配權,不知是對自己武功的自信還是對她弱如菜雞的肯定,朗瑛并沒有綁著她。 驚喜不過瞬間,因為朗瑛不打坐了。 姜桉裝作被點xue的樣子,朗瑛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揭開她的偽裝:咦,xue道已經自動解開了。你還不動嗎? 為了掩飾尷尬她翻了個身,技不如人氣勢上還是要足的,她冷哼一聲你不怕我跳江嗎? 你覺得爺會抓不住你這個遲鈍的胖頭魚嗎?不愧是羅浮殿宮主,真是毫不把她放眼里。 這里距離上岸數十里,游到岸上得要半個時辰。聽到這,姜桉臉色一青身體被嚇的僵住,朗瑛見她這樣輕笑一聲,是嘲諷也是勸告:我勸你好好活著,別想不開,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空氣一陣安靜,船劃到了江水中心,周邊滿是湍急的水流。一陣咕嚕聲打破了寂靜,姜桉摸著肚皮,弱弱的問你有吃的嗎? 二人半天沒吃東西,見她服軟那樣,朗瑛走進船倉打算給她拿出袋干糧,正打算用手抓一塊給她,姜桉有氣無力的喝到,別用手,臟死了。她拿出放在外衣里的粉手絹遞給他,拿這個給我。因為她有氣無力的聲線,那聲呵斥聽起來如撒嬌一般,男人都抵擋不住漂亮的女人,何況還是個撒嬌的漂亮女人。在小事上,朗瑛一如往日七天那樣,對她遷就。 他接過手絹,拿著粉色手絹包著干糧遞給姜桉,姜桉點頭道謝,柔美清麗的側臉點出一個娟秀的畫面。他自己拿油紙包著的干糧對著湖慢條斯理的吃著,還說。第一次見你知道你是姜繡meimei那時,我本來想娶你當夫人的,不過,可惜了。 姜桉此時像走過鋼索的人,心懸掛在半空中,聽不進他說的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怎么可惜? 朗瑛張口要回答,腦袋卻向前傾,他猛的搖頭,卻止不住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的使不上勁,此時他才恍然大悟。 你下藥! 賭對了,姜桉等的就是這一刻,以柔克剛打敗朗瑛的傲氣。 手絹里是姜繡給她的迷香,因為有李柳合的前車之鑒,它出門時特地叫姜陵把迷香帶來,這些天來一直隨身攜帶,多虧了朗瑛是個驕傲的人,也慶幸自己有幾分姿色能夠引誘人。 朗瑛沖過來要抓她,沒等過來,姜桉先一步站起來撲通一聲鉆入水中。她努力游,游到深處,直到水面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