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初見
初見 增1000字
家仆把姜桉帶到叔父的書房,叔父埋頭坐在書桌前,姜桉朝叔父作揖行禮,叔父聽聲抬頭對姜桉招手讓走近點。 姜桉走到叔父三米前,叔父抬眼望向她,叔父的眼神里包含著別的東西,姜桉看過這種眼神,以前在村里聽老人絮叨他們和從前的好友家人的往事時姜桉看他們就是這眼神,仿佛透過姜桉看另一個人。 叔父和爹長得很像,爹因為參過軍,多幾分灑脫,叔父經商多年,像極姜桉上輩子見過的企業老總。 來,坐。 姜桉坐下。 院子合還心意嗎? 睡醒后來的路上她瞅過,四周幽靜樹木生長茂盛,光照還有院子的空間劃分全都恰到好處,她誠心說:挺好的,那間院子很合我。 叔父點頭不語,再問:桉兒,你看那樹長的怎么樣? ???這什么問題?姜桉不知作何反應,按照當下想法說:很茂密。又擠出來一句,綠的挺光明的。 姜瀚文心里憤概,早就聽聞泊州苦寒之地,草木凋零,果然是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阿兄一別多變,孩子長這么大連棵像樣的樹都見過。 你和你爹真像,眼睛不像,眼神那股勁,像極了你爹。 提到這叔父面容難透出傷感的氣息,姜桉低頭感傷。 叔父想你年齡和子陵相仿,他小你一歲,打算讓你和他一同上學。 當下姜桉所處的廈國政策允許女子與男子共同上學,夏元帝發妻韓皇后開辟的先河,允許女子上學,開設男女同堂,不過這個時代大家意識還未發展到能夠完全接受男女同堂的的程度,百年來慢慢發展成男子班女子班。 上輩子生活負擔大,姜桉學生時代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勤工儉學,但學校的人并沒有排擠她,對她都很溫和,這輩子能機會進入校園她打心底開心。 她笑說:謝叔父! 開慧為立世之本,咱們家的女孩子以后要混的好!現在他能保護兄長的遺孤,等他同夫人暮靄之年或許不用那么久,未來得孩子自己走,他能做到就是給予她正確的教育和底氣。 叔侄閑聊了些許時間,姜桉瞧見沒什么事同叔父道別后起身回房。 翌日,貴妃椅上姜桉正躺在上面,身上蓋著薄被,手伸到身邊的果盤,抓上塊糕點放進嘴里,酥脆的餅皮咬開濃香的內餡暴露在唇齒之間,姜桉愜意的點頭。 在床上吃東西臟死了。 姜桉賴著不起下意識反駁:這是椅子不是床!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大表哥的聲音嗎?轉頭看,那副傲慢的冷臉可不就是姜繡。 進來無人發現,定是輕功進來的,所以婢女不知道有人來了。姜桉站起來整理了裙擺故作嫌棄說:表哥怎么來了? 姜繡聽了懟回:不歡迎?得!那我走! 她斟上熱茶塞到表哥手里,姜桉順便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到椅子。 既然來了喝杯茶再走吧。 姜繡捧著熱茶坐下后朝她說瞟一眼:算你有良心。 姜繡身后還有一人,大眼睛長睫毛板著正太臉衣襟穿戴整整齊齊一絲不茍,如同姜繡的兄弟,不,這就是姜繡的弟弟,姜陵。 前面姜繡本和姜陵作伴,只是他哥行動方式特殊,姜陵便慢他一步,此刻姜兩兄弟都到她這來了。 男生發育本就比女生晚,姜桉十三歲身高四尺八寸,換算厘米就是大約160厘米,姜陵比姜桉小一歲還未抽條,身高矮姜桉半個頭,對姜陵而言,姜桉個個方面都是比他看起來大只。 他抬頭仰視姜桉。 表姐好,初次見面,昨天因為有急事耽誤了沒能相迎,多有失禮。 昨天太過匆忙,先下近看,姜桉發覺,堂弟分明就是一個冷臉大眼嬰兒肥正太,超可愛的! 姜桉覺得自己現在堂弟就是mama粉:我也未及時相迎,這么說我的禮節才也未周全,失禮失禮!畢竟她也沒和他打招呼。 你看咱倆都有錯,過過相抵,這件事就過去了。 表姐不責怪便好。 姜桉戲謔他:堂弟稚氣未脫,言行卻十分磊落啊。 小男生不滿,抗議:我現在十二歲,還有三年即可束發。言下之意,我可不是小孩子! 姜桉聽到了,看著堂弟奶呼呼的臉選擇裝聾。 帶二人坐下,表哥問她:之后你要和子陵去書院,可有準備? 姜桉以為他問文房四寶出行衣物之類,答:筆墨書本婢女們早已備好了。 看她樂乎勁,堂哥沒想打擊她,決定先按下不表。 先下還有一月余至春節,過完年師父他該回去了,甚好,既然你這么閑,正好今日我和子陵無事,帶你逛逛京都。 來到路途中,姜桉就有此打算,表哥的建議正撞心口上,土生土長的本地富二代,當地特色絕對熟。 她答應的飛快,在內室不需多久換了身衣裳,三人準備好出發。 京都不愧是京都,琳瑯滿目軒邈的器皿,門店眾多,來往行人服飾差異大,京都的姑娘衣著時下新潮的釵環羅裙手拉手,男子則光鮮朝氣,還有境外小國的商販游客們,姜桉三人行于其中。 有位俏麗的娘子站于她們二米外的酒樓上,目光不經意望向他們,姜桉注意到,那位姑娘已經不經意望向這邊多回了。 她看過去,對面小娘子注意到姜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給了姜桉一個不屑的眼神,隨后用力闔上窗。 姜桉疑惑。 不止姜桉注意到,堂弟對方才那位女子看在眼里,那位是方時怡,丞相庶女,就讀于玉方書院,表姐很快就要和她成為同窗。 他哥在身邊的緣故,他很放松,說話夾雜了幾分奶氣,當事人姜桉有被可愛到。 姜繡五感如此靈敏,早就注意到了那位女子,她的目光沒有攻擊意味姜繡就沒管,但他感覺到她的目光透出熱烈的視線抓著他。 姜桉瞧見街邊紅彤彤的一片,定睛看,是冰糖葫蘆!她小跑過去,眼前突然跑過位孩童,她趕緊剎住,因為后坐力向后倒,本以為要倒地了,只覺手臂被一股力量拉住,多虧如此姜桉幸免遇難。 站穩后姜桉向身后看,一位少年編發肆意散于肩,身著綠衫金縷繡紋黑衣,面容精致毫無錯處精雕細琢都弄不出這樣的,少男的雙目透露著風流不羈,風姿綽約。 李柳合見她無大礙姑娘注意看路。 姜桉頷首道謝,抬頭少年已遁入人海中,只見衣衫背影。 人來人往煙火鬧市,姜桉此刻只看的見他在其間,一會兒淹沒在人里。 姜繡過來找她,見她這模樣好奇發問你在看何物? 她問姜繡:那是誰啊? 姜繡不常在京都,此刻對這人竟想不起來,姜陵看他哥表面波瀾不驚的樣子便知道了,替他說:"幽王世子李柳合。 幽王便是從前的九幽大將軍,九幽將軍英勇神武,十五年前墑宿之戰王領三萬人大敗齊國后凱旋回京,因身負重傷自向皇上辭去將軍官銜,從此落戶京都封號幽。" 說起來姜桉父親當年就是在九幽將軍盔下任職,不過只是為名小兵,不被百姓記起。 弟弟老實照外界評論說:不過幽王世子名聲不好,好事貪玩性格任性常招京都百姓詬病。 聽完這些,姜桉覺得世子心地不壞也不欲為他辯解,畢竟二人不認識,她輕笑:走吧,左手掛在堂弟的肩,長揚而去。 兄弟二人帶她到了一家重檐的酒樓,大門初看不經意,進入內里才發現別有洞天,裝修風雅別致。 她戳著姜繡的肩問:如此雅致,哥你今天這么換風格啦 這是我一位友人所開,頓了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來這里能打折,不來白不來! 弟弟笑說:這家酒樓在京都富有名氣,兩年時間享譽京中,平日座無虛席錢財不愁都不一定能在這落座,多虧了哥的面子不然我們今日是吃不到的。 不愧是英明神武的俠客姜繡少俠,真是神通廣大! 姜繡睨她一眼,高貴冷艷爺一直很牛。 一位著裝不同的伙計上前和他們說話,三人來的不是時候,包間都已坐滿只好讓幾人坐大堂,姜繡不介意,伙計見此把三人安排到一樓一處視野開闊僻靜暖和的好地。 不得不說,堂哥朋友酒樓的東西真好吃,姜桉本來還和兄弟兩插科打諢聊天,見菜上桌嘗過后變成了專心干飯的干飯人。雖然她吃的多又快,但動作行間賞心悅目不見粗魯, 隔壁桌傳來聲音: 兄臺兄之前贈我那對銀月二方牽?;∩跏蔷?,賤內見了鐘意的很想再要一個浚戶兄能否割愛??? 小事,等我們家商隊再去齊國我叫他們多帶幾個。 他身邊的人大叔想到什么感嘆,現在世道太平啊,以前打仗不說觥粟米且難有,多虧了當年那場仗!娘的齊國現在乖乖的根本那敢過來犯我們一寸。 她聽了邊吃邊搖頭,堂弟自然也聽到他們說的話瞧見看見她這樣,自己又是個立志報國的讀書人一直都保持著多聽思辨,愿聞堂姐其詳。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望著堂姐問道:堂姐對這事有何己見? 咽下口中飯菜她微笑說:夏國國力固然強健,齊國卻不見得孱弱,十五年前夏齊兩國墑宿之戰,我國雖然戰敗齊國但也落得元氣大傷數十萬九幽將軍從此退役,齊國割關讓城從此十五年未予夏國開戰,多年來全靠多國制約和平至今。語氣在這頓了半響,輕聲說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姜陵聽得模模糊糊沒聽明白,姜繡看他呆呆干飯的樣子,應該是根本沒聽。 其實礙于場合她還有話沒說,齊國這些年經濟發展迅速,修建商道和各國通商,長期發展下來國力絕對不弱,卻一直隱忍不發休養生息,換作現代她可以理解齊國的休戰,但這是古代,征戰殺伐的古代,齊國修養多年至今,該補的都補回來了,卷土重來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