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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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笙到了黎青青家附近,卻不敢近前。 他對黎青青心有愧疚,自己家里因著姐夫的事情現在又是這樣的光景,一旦李殷牽扯到周文慧下了獄,他隨后的會試資格恐怕也要被剝奪。屆時,他一介白身,又有至親在大牢里,便是他配不上黎青青了。 周文笙在墻角處躊躇,不知不覺就等了半個多時辰。 他想等黎青青獨自一人的時候尋個機會跟她說話,卻不想先等到了孟云壑從黎家出來。 周文笙心中略有些不解,看這情況,怕是在黎家用了午飯的,孟公子什么時候跟黎家這么熟了?難不成是救了黎青則那回的舊恩? 他一邊想,一邊思量,孟云壑既然能把黎青則從牢里撈出來,那么不知他jiejie有沒有可能 一時又后悔,當初沒跟孟云壑多走動,明明是鄰居,卻也不過泛泛之交,現在忽然叫他幫忙,倒難以啟齒。 又不知在角落里待了多久,黎家的門再次打開,這回出來的是黎青青。 她穿著竹月色的綢紗裙,余白色緞帶做腰飾,頭上簪著藍色的蝴蝶流蘇絹花,一身簡單清雅,卻說不出的婉約動人。 周文笙有些看呆了。 他感覺這月余不見,青青仿佛變得更好看了些。 黎青青向巷口走去,周文笙也不自覺的悄聲跟上,一路追隨她見她跟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說了幾句話,隨即便去了茶樓。 隱在暗處的高巖自然知道周文笙尾隨黎青青的事情,但他先前跟孟云壑稟報,孟云壑既說不用管周文笙,周文笙未對黎青青做出什么實質舉動之前,他也就沒在意。更何況,黎青青現在是去見他主子,有孟云壑在,還能叫黎青青受傷不成? 于是,當周文笙徘徊在那包間門口,瞥見小廝出來時漸漸掩上的門縫里黎青青竟然跟孟云壑擁在一團而怒火攻心的忽然闖入之時,高巖并未來得及阻止。 哐當一聲,木門被重重地推開。 周文笙心底那一絲是自己眼花的希望也被面前二人摟抱在一起親吻的親密情態砸了個粉碎。 他一向端莊溫文的妻子,竟像個不知廉恥的妓女一般,沒個正形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一臉迷醉的享受著男人的愛撫。 黎青青的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風情嬌態。 被周文笙的突然闖入嚇到,黎青青激靈了一下,待看清楚了來人之后,攀在孟云壑肩膀的手不由一緊。 周文笙那青黑交加又怒又驚的表情叫黎青青閃爍了雙眸。被前夫看到跟人親密,黎青青十分尷尬,且她深知自己和孟云壑開始的太快,心中也不免覺得羞愧,就算放到現代,這速度也堪稱無縫銜接 孟云壑的眸光聚集在周文笙身上卻始終未有什么起伏。 周文笙這種有點小才卻不堪重用的人他見得多了,若非因著先他一步遇見黎青青并娶了她,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為這種人而耿耿于懷。 在周文笙仿佛要噴出火焰將他們二人焚燒至死一般的眼神里,他坐得穩穩當當,并且伸出手將黎青青納在懷里,擋住她半張臉。 黎青青面皮薄,肯定會不自在。 出去。他氣勢不斂,不輕不重地命令,渾身上下都是叫人不敢越雷池的威壓感。 周文笙欲沖破喉嚨的斥責竟真的卡在了那里。 他俊秀單薄的面皮一下跟火燎一般漲得通紅。 jian夫yin婦欺人太甚! 周文笙上前一步,指著黎青青怒罵道:賤婦!你不敢看我嗎!難怪你無論如何都要與我和離,原來你早就跟這jian夫暗啊 污言響徹整個包間,孟云壑低頭看一眼黎青青,見她臉色忽然煞白,手一抬,掃了桌面上的杯子,借他的暗力,像飛射的石頭似的砸中了周文笙的腦門,周文笙往后仰倒,額頭頓時血涌如注。 他懵了一下,已有孟云壑的侍衛出現,拖著他的手臂往外拽。 賤人!賤 周文笙被堵上了嘴拖走了。 懷里的人頭埋在他肩膀處在微微顫抖。 孟云壑原以為她是難過被周文笙辱罵,一邊輕拍黎青青的背,一邊柔聲哄道:乖,不過是小人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哪知下一刻,懷里竟傳來了壓抑的痛吟聲。 孟云壑手一頓,握著黎青青的肩頭去瞧她的臉,只見黎青青俏臉一片慘白,閉著雙眼,眉間狠狠的蹙起,晶瑩的貝齒死咬下唇,不時泄出幾絲低低的呻吟,宛如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青青?孟云壑頓時心中一沉,什么泰然自若全都統統作廢,慌亂叫他的腦子都跟著木了一下,青青?哪里不舒服? 疼頭疼黎青青艱難說出幾個細碎的詞。 周文笙罵她的那些,剛入耳只是讓她感到難堪,但很快,不知為什么,竟有種莫名的熟悉。 順著這股熟悉,她腦海中猶如過電一般麻了起來,某些從未經歷過的畫面開始閃現,耳朵里嗡嗡的,接著,便是無法忍受的巨痛襲來。 那些奇怪的畫面像錘子一般在敲打她的后腦勺,最后一擊,她看到孟云壑似要滴血沉痛至極的雙眼,還是那個熟悉的他,但為何又那樣陌生。 黎青青根本無從分辨,在這一擊后,她陷入了昏迷。 作者有話說: 開始對小侯爺千錘百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