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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長相清秀,笑起又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完全是一副討人喜歡的模樣。何況姚家人對她都很善待,她到現在也記得他對她的好。曾經那些姚寧遠的關懷照料,確實讓她和母親灰暗人生,有了一點點安慰。面對同學哥哥施妙音當然要拿出禮貌,先是強打精神問好,之后又墊腳看向他身后,“阿花沒來?”姚寧遠無奈搖搖頭,“忙到凌晨房間燈還亮著也不睡覺,說要為你準備生日驚喜,結果早晨阿媽叫我帶她出門采購,買些她愛吃水果,她還似一頭豬在床上蒙著被子打呼。和多哩一-起賴床?!?/br>施妙音從他話中已經描繪出好友與多哩一起賴床樣子,捂嘴正笑,姚寧遠已經用另一只空閑的手從右手購物袋中掏出一把果味兒棒棒糖,送到她眼前,“心情不好?吃根糖?!?/br>這東西是施妹尼生前愛吃的,都是四十歲的半老徐娘,但還是喜歡像小孩子一般吃果味硬糖。施妙音眼神短暫失神,很快再度擺正神色從中抽出一根粉紅草莓,幾下拆開包裝紙將透亮的水果硬糖塞進嘴完全沒注意到姚寧遠異常神色。她嘴剛叼住糖果,姚寧遠已經順勢握住她的手腕,往市場外走幾步才回頭道:“本來想把阿花禮物送到你住處,正巧遇見你,跟我去車上拿?!?/br>姚寧遠手掌偏瘦,纖長手指沒有什么突兀骨節,比起陸津總是guntang粗糙的那種男人味十足的手來講,更像是個與她年齡相仿的男孩子的手,也許這雙手會撥開女孩子耳邊碎發,也會在金箔紙上用鋼筆寫上好情書。可是這雙涼絲絲的手施妙音卻不喜,很快用一點巧勁兒將自己的胳膊從他手掌里扭出來。姚寧遠回頭時還是那副很溫柔的樣子,看到她臉上的警惕有些無奈苦笑,將自己的左手舉上頭頂,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看到你就像看到阿花,好像都是我meimei一-般?!?/br>他眼睛里透漏著真誠,施妙音當然相信,同樣覺得自己不必大題小做,她雖然沒有兄弟姐妹,但是平常只要見到這兄妹兩湊在一-起,動不動好友就沖著他揮拳頭,但是每次都被姚寧遠躲閃得不耐煩直接扯住兩只胳膊,用一只手固定抓住教訓。就這樣還不閑了嘴,一個看一個不爽的斗氣。身體接觸都是難免的。施妙音點點頭跟在姚寧遠身后,走向街對面那輛白色越野車。越野車的副駕駛還留有姚春花不知道什么時候遺留的一只頭花,也許是這只經常出現在好友頭上的飾品讓她打消了戒心,也許是今天她孤身一人,除了對面好友哥哥之外,再沒有人肯給她一顆糖,祝她生日快樂。所以姚寧遠提出中午隨便在市場對面的小面館吃-頓飯時,施妙音答應的很快。平常滿當當的面館里今天沒有半只蒼蠅,老板娘與老板都是外地人,今天已經準備收拾關店歸家過年給他們上了兩碗排骨扯面又贈送幾盤自已腌制小菜,重新跑到樓.上收拾兩個孩子的書本作業。姚寧遠掰開一次性筷子,磨掉上面可能會扎人的倒刺,擺在她碗邊兒才笑著說:“就算吃長壽面吧。施妙音已經迫不及待在對面拆了好友送她禮物,偷偷把手里的唇膏握了又握塞進兜里,又趕忙把白色成套蕾絲內衣往粉色袋子里塞了塞躲避對面男人視線,來不及看里面賀卡,紅著臉拿起筷子挑起面條“呼嚕?!钡厮瓦M嘴里。第三十七章:邊緣沒有陸津看管勞什子的餐桌禮儀,她吃得飛快,排骨過了柔軟的嘴很快被剔骨吮吸干凈,被吐出半截酥軟骨頭,清亮湯汁漂著油花,三分鐘內已經喝得見底。姚寧遠似乎沒什么胃口,挑了幾筷子就放下,遞給她一張紙巾道:“今早派出所接到報警,西街MUSE后面居民區垃圾桶里發現一具女尸?!?/br>施妙音正在賣力喝湯,將碗底rou渣力圖一網打盡,聞言手上一松勺子滑落湯碗,眼睛盯著油乎乎的碗里反光的自己,那張臉龐上有緊張也有恐懼,但更多是一種被麻木冷漠覆蓋的殘酷。沉默中對面的人還在娓娓道來,“臉被硫酸毀容,面目全非,身上有輪jian跡象,看起來生前遭受很大折磨虐待。連指甲都沒有了……”“槽牙也少了幾顆?!?/br>少女坐正身體,已經準備起身,盡力掩飾面上可能露出表情,抬臉冷靜看對面姚寧遠問:“跟我說這些干什么?我不懂?!?/br>姚寧遠伸手從后面桌上拎過來一只茶壺,翻過桌旁一只干凈茶杯,給她倒一杯說:“吃飽了喝茶,外面的東西都調味很咸?!?/br>話畢又看著她溫聲道:“黃明蘭你認識的,對嗎?昨夜你與陸津一同目擊她最后慘狀?!?/br>事到如今,施妙音即便再昏頭,當然也知道那尸體屬于昨晚哪個被陸津拋下女人。她想到昨天黑子口中話語和黃明蘭放聲尖叫祈求模樣,胃里又是一陣翻涌,見不到她下場她也許還能騙過自己,可是如今對面人將事情血粼粼的剖析在她面前,她又忍不住的難過起來,不僅為她凄慘結局嘆息,也為自己未來下場恐懼。可恐懼嘆息對她完全不起作用,她自己已經寄人籬下自身難保,要存活在陸津身旁做黑幫邊緣人物,一定要懂得閉上嘴巴。心中所想要緊緊藏起,施妙音明白此刻行駛緘默的好處,喝一口水壓下想吐感受,抱起胳膊搖了搖頭。姚寧遠并不強硬逼迫她回答,只嘆一口氣,話家常一般地說:“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進去,有沒有好好思考,三個月前陸津手下交易點橫死兩名馬仔,手腳筋被惡意挑斷褪下山崖,十天前你家舊屋火拼,死傷七人,最后熊熊一把大火燒的連骨頭不剩。前些日子西街老舊診所傳來嘶叫槍響,加上這次黃明蘭被虐待處決。你都逃不脫關系?!?/br>“他做的事情,還有更多你不知道的可怖之處?!?/br>姚寧遠手指交叉在一起慢慢扭動,眼睛仍然困住她的稚嫩臉龐尋找某種突破點,但嗓音卻仿佛盡職盡責的老師專心溫柔地講述今日課本的知識點:“施妙音,你不要抱有僥幸心理,邪不壓正,這些事情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都有人在調查有人在建檔,也許不是今天,也許不是明天,但陸津最后一定會被繩之以法?!?/br>“你真的愿意同他一起變成瘋狂的罪犯?最后在監獄度過美好年華?你早已經年滿十六,是可以承擔刑事責任的年紀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br>施妙音咽下干澀口水,嘴中發苦,眼珠子有自己的意志想要滑到眼角,但她仍然要強迫自己張大瞳孔與他對視,緊繃下顎,她再度搖頭,冷硬開口:“不是他……”“我也沒有。我都不知道。你說的與我們無關?!?/br>姚寧遠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