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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努力翕動,聞到一股熟悉油墨印刷味道,再看看黑板粉筆,鼻腔酸楚,竟然紅了眼睛。她座位早就被旁人占領,可是李云一手搭在她肩膀,另一只手很快指了指第二排姚春花身旁位置,命令那名帶著黑框眼鏡的女學生坐到后面空余,直接將施妙音安排到了原座。無需多做介紹,施妙音輟學前就是名聲在外的小偷,爛崽,沒人看得起她家庭身份也不屑與她交好。除了一個天真摯友姚春花而已。英語課很快在鈴聲中開始,李云用帶口音的英語吩咐大家打開書本,耳后背過身體在黑板書寫主被動語法。姚春花睜大眼睛雙手捂嘴,興奮的難以言喻,最后粗壯小手重重一巴掌拍在施妙音后背,在她耳邊悄然耳語:“你回來了!你竟然回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br>課上兩個少女還能勉強壓制自己心情,可是下課鈴一響,姚春花就狠狠抱住施妙音脖子,將她一顆短發頭顱晃來晃去,笑的眼睛瞇成一條長長直線。關于家中事情不用講也沒什么進展,姚春花含了一顆奶糖在嘴里嘰里咕嚕,同樣擰起眉頭:“李老師竟然這樣盡職盡責,竟然跑到你家幫你重返課堂,真的……”說著她很掐自己大腿一把,做出默默流淚狀:“早知道我不該在同學間瞎傳她老公禿頂緋聞,她婚假結束,我還在黑板畫一只禿頂與丑女接吻的簡筆畫,讓她氣地大吼大叫,差點暈倒,最近聽說她已經懷孕,真是罪過……”一旁施妙音已在“補助金”下領取了嶄新校服,此刻一張小臉專注不已,已經翻開上學期課本,從頭到尾認真,還從后座木訥的女同學那處搶來了這學期的筆記,腰板挺得筆直并沒注意姚春花地自我表演。姚春花說到口干舌燥,再度從課桌掏出一袋牛奶咬開塑料角咕嘟咕嘟吞咽,伸出手指戳了戳同桌腰肢:“嘖,說話啊你?!?/br>施妙音回頭沖她笑笑,一雙小鹿圓眼變得彎彎,可是唇角卻挑起一邊,仔細思考兩秒才別有深意的講:“我覺得不是她人好,恐怕是我要有干爹了?!?/br>轉眼半月過去,施妹尼身體狀況每日愈下,日日咳血便血已經是家常便飯,如今脖子上淋巴高高腫起,渾身布滿紫黑色的斑點,連村里的赤腳醫生都連連搖頭。吃再多廉價抗生素類藥片,也抵不住身體迅速腐敗。施妙音一顆心仿佛在這種長久的折磨中麻木,每日伺候母親早飯打針,之后便逃出那死氣沉沉的屋子,在學校,她身著干凈校服,跟同齡人一起坐在書桌前聽講考試,交談周圍隱秘緋聞,仿佛暫時脫離命數里的苦楚。而陸津再度讓小妙音好等。臨近年關,可絲毫不影響這里天氣濕熱,只有下幾場毛毛小雨,才讓人感到一絲陰冷。就在施妙音幾乎忘記自己曾與陸津見過面的那天下午,天空終于飄起一點雨水,她從學校并排和姚春花走出,細小纖弱身材被寬大校服包裹,只有身后書包將鼓囊囊的布料壓下去,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沖她鳴笛,在她與姚春花愣神之際,干脆不耐煩的閃爍起刺眼大燈。施妙音認命般靠近車子,后面姚春花睜大眼睛拉住她手腕,吃驚問道:“你去哪兒???”施妙音臉色有兩分難堪,姚春花隨即不管不顧大吼:“你認真的?那里頭……真,真是你干爹??”施妙音一把捂住她口鼻,姚春花顫抖出哭腔,“我還以為你唬我的,你別去啊,那,那人多大了,是不是又老又肥,我們去找李老師。找她幫你。不然跟我回家把這事報警,我哥……我阿媽最有善心,一樣可以收養你來我家生活?!?/br>姚春花家中父母皆是割膠大戶,平日甚至不用和雇傭工人一起做工吧,姚春花更是受到父疼母愛,還有一干闊氣哥哥jiejie與她照應,自己不懂她要討的生活是何等艱難。施妙音嘆一口氣,心里默默將陸津身形比量,贊一句卻也并不是又老又胖,甚至稱得上高大英俊,但是這話她不會跟保持童真的朋友講,只擠出笑容咯吱她腋下,逗趣道:“說你傻你還真演上了,什么干爹,那是我遠方叔叔。接我回家的吃飯的?!?/br>“估計慶祝我考試成績!”“那天……”姚春花好歹冷靜下來,摸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但還是狐疑。那天施妙音的話還殘留她腦海,也引起她的懷疑。施妙音一手掌拍在她已經濕漉漉的寬腦門上,大笑著:“當然是騙你的。你還真信?!?/br>轉頭揮揮手,腳步輕快跑向雨中的黑色轎車,黑子已經不耐煩的從駕駛走出來瞪她,她揚起笑臉沖黑子打招呼,故意用后面姚春花能聽到的聲音問:“阿鵬哥,我叔叔叫你來接我啦!”之后在黑子一臉錯愕中,迅速拉開車門鉆了進去。一昨天的100豬二更竟然沒定發出去哭了補上第十二章:雨夜上車時施妙音對自己即將遭遇的事情已有打算,她一團耗子似的鎖在靠近車門的縫隙里,等了很久,才敢抬頭偷偷看一眼旁邊閉目養神男人。不過男人并不像她想象中很快對她上下其手,反倒是沉沉呼吸,似乎很是困倦。車廂內有一種令人頭暈目眩的氣息,好似是上等皮革摻雜輕飄香水,前面黑子從后視鏡看到她窺探目光,加緊腳下油門道:“津哥昨天過境談生意,連夜又為你趕回來,你老老實實安靜一點?!?/br>施妙音裝作乖巧點頭,可是指甲扣上滑溜的校服褲子,心中默默白眼,并不覺得這事值得她半分感激。為她而來?為她什么而來她再過清楚,所以撇一撇嘴木訥的看著窗外逐漸濕潤的柏油道路。心里還在默默背誦今天課堂上教導的反比例函數定義。三人一路行進,最終到達西街一家老舊診所,診所牌匾新裝修,正在由幾個工人冒雨安裝。車子一停,黑子很快下車打傘,輕輕敲擊幾下另側車窗,陸津鋒利眉眼重見天日,看了一眼施妙音的方向,便下了車。施妙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車,因為這地方并不是賓館或者舞廳之類她該去的地方,可是最后仍然是被黑子掀開車門,捏著衣領拽了下去。診所里陰森森的冒著消毒水的味道,走過灰暗走廊,施妙音心中越發不妥。尤其是看到一個女人捂著小腹面如菜色的從一間滿是血腥味道房間挪出,終于忍不住往前面小跑幾步,跟上陸津大步流星,扯一扯他的袖口慘兮兮的問:“你帶我去哪兒?”“我,我沒有病……”陸津反手握住她發冷的小手,團在大掌里似乎在為她取暖,他一步未停,走路姿勢行云流水帶著煞氣,直到扯著她走到地下一間慘白屋子的門口,才站正身體,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清澈眉眼,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