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夏瓊死后的選擇

    舒晴醒來后的這些天，逐漸了解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

    根據段嶠述說的，她是因為掉進了江里，大腦缺氧，才會失憶。

    她的丈夫對她很體貼，溫柔，她想要什么，他都會買來給她。

    昂貴的珠寶，最新款的裙子，鞋子，專門有人送到家里來。

    除了讓她一個人自由的活動。

    段嶠說，外面太危險了，她身體不好很容易暈倒，如果下次倒在馬路中間或是墜落到水里，是很危險的。

    舒晴沒有了判斷力，段嶠說什么，她都是點頭。

    舒晴發現自己回想什么事情都費力，沒有精力思考太多，只是照著段嶠的話，繼續生活。

    她眼神掃了掃試衣間的琳瑯滿目的珠寶，確實都很漂亮。

    她握住脖頸上的藍寶石，可她還是只喜歡這個。

    這是段嶠送她的禮物，但是她已經沒什么印象了，只是很喜歡這條項鏈，特別喜歡。

    舒晴照鏡子時，發現自己裙子的領口太窄，完全露不出這條好看的項鏈。

    她在衣櫥里翻了翻，發現都是款式差不多的拖地長裙，她想到最近的氣溫，每天穿這么熱的裙子，似乎不太方便。

    她在書房找了把剪刀，拿起一條雪紡的碎花長裙，用剪刀比劃。

    于是她將裙擺剪到合適的長度，把長袖剪成了短袖，又將領口開成了V形領口。

    她戴著項鏈穿著改造的裙子，這次領口完全露出的鎖骨，她愉悅地在試衣間的鏡子面前，轉了轉。

    舒晴穿著輕便的裙子，準備下樓吃飯，她看到新來的家政阿姨，正在打掃。

    段太太，中午好。家政阿姨又自我介紹道：我姓蘇，你可以叫我蘇阿姨。

    你好啊，蘇阿姨。舒晴主動跟她打招呼。

    舒晴坐在餐桌前，吃著煎蛋，喝了口牛奶。

    這時候她忽然聽到院子外有人按門鈴。

    蘇阿姨放下拖把，一路小跑去開門。

    一位個子高大，穿著維修工作服的男子介紹道：我是極速光纖的工作人員，你們小區光纖有問題，我是來換新線路的。

    面對一個高挑俊俏的小伙子，蘇阿姨對維克點點頭，好的好的，那你請進。

    舒晴用完餐，拉開玻璃移門，隨意地走到了院子里，她看到了位個子極高陌生人，這人居然和段嶠差不多高。

    她轉頭對蘇阿姨說：院子里很曬，蘇阿姨你進來吧，我在門口這兒盯著。

    蘇阿姨不好意思道：段太太，這怎么行呢？

    維克聽到段太太這個稱呼的時候，詫異地看了一眼舒晴，又馬上抬手壓低了帽檐。

    沒事，我很閑的。你是不是還要忙活其他的，這里我看著就行了。舒晴很自然地說出這番話。

    維克發現她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好，那有事，你來喊我。蘇阿姨微胖的臉頰，冒出了不少汗，笑呵呵進屋繼續忙活了。

    站在院子里的維克，呆呆看著舒晴。

    維克的目光，緩緩掃過她的臉，接著是她胸口的項鏈，他瞳孔微微放大，隨即恢復平靜。

    最后是她修長筆直白皙的腿。

    維克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那是人魚的眼睛。他心跳加速，沒想到等了五年，居然會是在今天，即將要觸碰到答案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人魚最清楚人魚死后的眼睛是怎么樣的。

    每一條人魚死后，右眼都會脫落化作藍寶石。

    所以那是夏瓊死后的選擇嗎？

    即便夏瓊是知曉伴侶會遺忘自己，獨自開始新的生活，他也愿意以這種方式陪伴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