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縱容
第十一章 縱容
伴在身邊的男人,氣場強大、沉穩,卻心思千變復雜,讓人難以捉摸。 我半支起身,一手撩撥著他的頭發,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要是你也像自己的頭發一樣就好了。 嗯? 一直以為還在深睡的憐司,突然睜開那雙清冷無情的雙眼,可是當他視線落在我的臉上,眼尾卻軟化上揚,隨他上彎的嘴角一起,給予我心臟有力的一擊。 好性感。 向來冷漠至極的憐司,偶能在自己面前展現難能可貴的柔軟面貌,一種說不上來的成就感和興奮感幾乎填滿我的胸口。 指尖戰栗的撫著憐司因詢問微張的紅唇,一個興起,像蛇一樣探入,糾纏他濕軟的舌,大膽攪動他初醒時脆弱無比的情欲。 憐司依然鎮定,表情恢復清冷,偏偏放由我動作,嘴上甚至主動吮吸。燥熱、粘膩、極樂,不久前的翻云覆雨記憶,一下子涌上了我的腦海。 我倒抽一口氣,急忙退出手指:餓了,下樓做飯。 急忙起身,裹著兩人的被單從我赤裸的肩頭滑下,未著半縷的背部整個展現在身后憐司的眼皮底下。 還沒下床,整個人被拽了回去,重重跌入憐司懷中,肌膚與肌膚最純粹的貼合讓我心跳加速,憐司的氣息隨之細細密密落在我的耳后。 他靈活的舌尖沿著耳廓一路向下,帶出一片濕滑的感觸,還能下床?看來我還沒有把你喂飽。 唔嗯憐、憐司別舔哪里。 后頸正中央,恰是這具身體脆弱敏感的情欲點,幾次身體的交合讓憐司清楚了我的喜好,他不斷刺激著這個部位,溫柔繾綣得讓我心動。 不好。 心動? 「好感度:76」 「欲望值:0」 「」 「他在勾引你,但好像一點想草你的心思都沒有了誒?!?/br> 「」 正在心亂如麻,系統不合時宜的陰陽怪氣提醒,頓時讓我怒氣沖沖。 我猛地掙扎出憐司的懷抱,一瞬不瞬的緊盯他,問: 你愛不愛我。 愛。 憐司沉默了會回答道。 下一秒,我正面壓倒憐司,吻細細密密的落在他的胸前,惱怒的情緒發泄在唇齒間,不斷在憐司白凈細膩的皮膚上留下醒目的痕跡。 當一樣熱燙腫脹的敏感物抵上我緊貼他身體的肚腩,我才志得意滿的勾唇。 問:「現在呢?!?/br> 「」 「如何?」 「你贏了?!?/br> 我好餓,放下心頭亂糟糟的念想,我的手一把抓上憐司的欲望,邊吻邊下移,不過你現在這副樣子,我也許應該幫你解決一下? 唇輕輕碰上欲望頂端,憐司的呼吸一促,我媚眼如絲的看去,就見他眸色一沉,變態般的占有欲從那雙眼直直透射過來。 身為演員多年,他人情緒、表情的觀察早已是我的習慣與強項。憐司現在臉上那種神情我再清楚不過,就像是我看著meimei求之不能得時一模一樣。 為什么。 為什么要求之不能得。 撇開憐司身上的謎團,此時我也對自己無比的不解。 對meimei的執著之愛,讓我深信自己是名同性戀愛者,血緣的羈絆才致使我未動她分毫??僧斚挛覍z司憑空生出的心動與征服欲,又要如何解釋。 難道是我對所謂愛這東西,還是一無所通? 邊想邊用嘴taonong憐司的欲望,才不過幾下,他突然雙手捧住我的臉,傾身親上我的唇,廝磨著唇面語調沉靜的說: 沒關系,等你想了,再做。 心頭一顫,我差點因這句話嚇得魂飛魄散。 要不是系統又一次跳出來告訴我好感值一直在上升,我差點就要以為憐司這是在醞釀一場惡意整我的戲碼前,針對不乖獵物的柔情麻醉。 先讓我痛快,然后讓我痛快的跌入地獄。這才像是憐司,不是嗎? 難道這是愛情的強大力量?強大到可以讓寒氣四溢的冰山真正融成柔情體貼的春水。 真正的愛情,究竟是什么滋味? 憐司推開我后轉身進了浴室,我呆坐在床上看著他出門,片刻又急忙跟上,剛湊近浴室,就見門似乎因為急切而沒能牢牢闔上,縫隙中傳出了水沖刷地面的聲音,還有憐司隱忍的喘息。 我即將碰上門的動作不由一頓,猛然間只覺身旁有人,一抬眼,便見逆卷修看著我,他懶洋洋的彎下腰,倒向我的方向,下意識伸出雙手接住他的身體,就聽他小聲的說: 你和他做了。 那語氣失望又慶幸,復雜難辨。 逆卷修伸手就要抱上我的腰,但被我迅速往后彈開的身體躲開。 他的雙臂就這么堪堪的懸在半空。倚在我身體上的重量,因無所憑仗,向前踉蹌了兩步。垂下的眼瞼,看起來疲憊而無生氣。 恭喜你。 逆卷修轉開視線,一臉死氣沉沉的從我身邊走過。他將掉在肩頭的左耳耳機重新塞回耳內,我回身視線繼續追隨他的背影,只覺他像是要步入焚火場的尸體,滿身腐爛的氣息。 浴室內的水聲戛然而止,門被拉開的動靜讓我猛地回神。側頭一看,憐司正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沒帶眼鏡的雙眼失去焦距的朦朧著,發絲滴水耷拉在臉上,看起來溫和又親人。 「好感度:90」 「欲望值:90」 「今晚我一定會不惜代價刷爆這兩個屬性?!?/br> 「哦呵、拭目以待?!?/br> 我堅定的向系統宣誓,如果今天再不離開這個見鬼的世界,我一定會迷失自己。 什么狗屁愛情,我不需要。 和meimei在一起才是我真正的全部,逆卷家的一切總歸是南柯一夢,時間、精力、感情的投入,無疑是白費工夫。 月升夜涼薄,一股黑暗的躁動,從地皮底下往上翻涌出一股濃稠粘膩的血腥味。 空氣潮濕陰冷,我坐在逆卷家大廳的正中央,頭頂枝形吊燈散著暖黃色的光,驅逐著外方夜色的慘白與匍匐在大地上令人驚懼的黑暗。 眼睛盯著墻頭古鐘的時刻,當所有指針指向十二,我終于站起身。 今晚就是月圓之夜,憐司他們早早的都睡入了棺材。 趕在午夜十二點之前將自己禁錮在棺材之內。 據說吸血鬼與人間做了協約,人類定期向吸血鬼投以祭品,因而吸血鬼必須承諾做到滿月吸血欲望最旺盛之時,足不出戶。 就在不久前憐司反復叮囑我不要闖入他的房間,尤其不要輕易打開他用來沉睡的棺材。 此時此刻,我卻無所畏懼的推開了他的門,緩緩向他沉睡的棺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