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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來幫他包扎吧。 上次那個家庭醫生正在給賀野清理傷口,最后用紗布包扎的時候白瑞曦主動幫忙。 潔白的紗布被鮮血滲透,氤氳著粘稠的血色。 她一層層纏上紗布,手指細微地在顫抖。 醫生留了藥和幾卷換洗的紗布,恭敬地離開。 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他們兩個人。 她已經包扎好了,卻還是看著這道傷口出神。 今晚是不是意識到了什么,才會這么害怕?他問。 我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的,應該在意識到家里有人的時候就出去的,抱歉。她喃喃道,聲色懊惱自責。 賀野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上來。 不不坐了吧,你受傷了。 傷的是手,不是腿。 白瑞曦仍舊沒動。 突然賀野站起來,她以為他要抱她起來,正要拒絕,卻發現他看著沙發角落里的一只布偶熊。 他的眼神平靜卻銳利,緩緩伸出手,抓著布偶熊的一只眼珠子。那只熊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很細小的光芒,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在白瑞曦驚愕的目光下,他從眼睛里摳出一個微型攝像頭。 細長的數據線從布偶熊的眼睛里扯出,仿佛是鮮血淋漓的人體器官從眼眶里被人拉扯出來,眼球一下崩落了,形狀可怖。 白瑞曦臉色煞白。 這是 賀野找出小熊的身體里的存儲卡,用讀卡器導在茶幾上的iPad里。 他的臉色稍顯凝重,這只熊是哪里來的? 這是我的粉絲送的。 以后陌生人送的東西單獨放在一個房間里,不要隨意用。 可是,可是那個女孩子我認識的,她支持了我很多年 瑞曦,他的話語略微嚴肅,人心如云,瞬息萬變,尤其是你所處的圈子,如果太過信任別人,吃虧的是自己。 再者,即便最好的結果是你這個粉絲什么都不知情,她也還是被利用了,但你卻不知道她被誰利用了或者她背后的人是誰。 也就是說,你連誰要害你都不知道。 白瑞曦止了聲,她一想到自己生活在被人監視的環境下,背后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上來了,尤其是她連家里有人都不知道,她在這間屋子里有人的情況下生活了多久?她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甚至,她洗澡,換衣服,是不是都暴露在別人眼中了? 她默默流淚。 賀野抹去她臉上的眼淚,把她抱在懷里,沒事,不哭了。存儲卡里并沒有多大的容量,應該是不超過七天的監控量,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攝像頭和那個男人是有關系的,延修已經去查了,況且你前幾天一直在劇組拍戲,應該沒有拍到什么。 可是她哽咽著,可是我今天洗澡,他是不是一直看著還有前幾天我在家睡覺是不是 瑞曦,已經沒事了,不用再想了。賀野撫摸著她的鬢角,打斷她,他應該是趁你拍戲這段時間才進來的,你放心,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賀野的眸光閃了幾下,眼角隱藏了幾分凌厲。 太晚了,我陪你睡覺,你還沒有聽到的結局,今晚給你講好嗎? 白瑞曦搖搖頭。 從前她一直不想聽這個結局,因為這個結局不好,撫養安妮長大的馬修最后死了,安妮也沒去她一直想去的大學,而是待在鎮里教書。 當年她聽賀野說了一下這個結局,還傷心了好久,賀野也就沒再講下去。 白瑞曦攥了攥賀野的衣袖,她紅著眼睛,細聲說:我想聽伊麗莎白和達西的故事。 在他講的那么多故事里,只有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圓滿的。 小姑娘的眼睛里充滿了對美好結局的向往,燦若星辰,像是年少時的純真。 他心一動,輕輕吻了吻她眼角,帶著安撫的語氣:好。 此時,iPad上的監控視頻已經導完了,開始自動播放。 小白,十幾年的相伴,就這么不堪一擊嗎? 視頻里出現的畫面,正是那天唐文清來她家的情景,監控的角度正好在唐文清的背后。當時他抱著她,兩人親密地抵著額頭,對話曖昧又隱忍。從后面看去,就像是文清在擁吻她,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白瑞曦一怔,她莫名慌亂起來,連忙按掉iPad的開關。 她轉頭,卻見賀野的眼神變得高深莫測。 他不言不語,卻勝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