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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確實,此時的重華以入了魔障,便是他時常所掛在嘴邊的執念,一心只想得到崇恩懷里的那具尸首,其它萬事,哪怕天崩地裂他也不放在心上。誅魔陣中閃出一陣紅光,緊接著陷入一片寂靜,崇恩大驚,此乃誅魔陣的最終一式,若是發動,無論多么強大的魔都只能一死,當年白夜只身可殺五千天界精兵,卻也逃不過一個誅魔陣,最終被困十重天五千年。重華卻對那邊毫不關心,手中畫戟一擺,使了個法術沖將而來,崇恩卻不再出招,抱著南華靜靜站在紅色雪花中,那飄雪帶著血的腥味,卻美得像漫天落花。一切因緣,開花結果,終將有人來結束。崇恩的臉上依舊是那淡淡的憐憫與悲傷,看那一方銀色畫戟猛龍一般向他飛來,他懷里只抱著一個不會醒來的女子。畫戟停在了他面前,他看見重華眼中的憤怒:“你要死,我也不許你抱著她才死!”崇恩道:“我把她給你,最起碼,我要讓她的弟弟活下來?!?/br>重華接過南華的身體,那身體如此輕,抱在懷里形同虛幻,命運陰錯陽差,竟會讓他親手殺了所愛之人的重生。那一刻,身體相觸,他的心在顫抖,顫抖著一片片掉落,碎成一地猩紅。崇恩帝君用最快的速度飛向誅魔陣,前方陣中光芒大放,他嘶聲大叫:“住手!”話音未落,那光已凝聚成一束沖天光芒,漸漸一分為四,將陣中重傷的南箓圍住,再迅速凝聚、爆炸,刺目的光芒亮得眼都睜不開,崇恩卻愣住了身子,木然看著一切,神情絕望。南華死了,南箓也死了……第二百五十五章:渡情絲崇恩帝君看著眼前煙霧裊裊中血霧彌漫,心中忽然一下落空,那誅魔陣,誅的不僅僅是陣中之魔,還有他的心魔。他怔怔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覺得手腳發涼,身邊的士兵看著他,張口說著什么,將他團團圍住,他卻覺得這些圍在身邊的都是魔,要將他吞噬殆盡,讓他尸骨無存。這一萬年,他所堅信的,所承諾的,所希望的,通通在那束光芒中消逝干凈。隱忍多年,等來的竟是這樣的結局!“誅魔陣也不過如此?!?/br>這聲音淡淡的,輕輕飄來,從那血霧煙裊中傳出,明明和緩清淡,卻透著一絲睥睨天下的霸氣。圍成陣法的天兵們嘩然一片,驚駭地看著那漸漸散去的血霧,是誰?誰敢闖入誅魔陣!竟還能從中活著出來!崇恩卻猛然望去,死灰的眸中漸漸浮現欣喜的光亮。然后,他看見那血霧中走出一個人,著了身艷麗長裳,絲緞的面料如水似火,紅得格外奪目,丹鳳眼,眼角微微挑高帶著一抹隱約的桃花色,眉目俊俏凌厲,這容貌他是見過的,卻是一雙赤眸流光溢彩,從未見過的深邃暗紅,暗紅中流著一抹淺淡的紫。這是……他心中越發驚駭,這容貌明明是張至深,可從那么遠都能感受到的逼人氣勢卻如此陌生,那眼神,幾乎要將入目一切都湮沒殆盡。沒錯,這人便是從中曲山而來的張至深,他那一雙眼早已成了艷麗的紫紅,眉目妖冶,不知從何時起,這半妖半魔之人竟成了真正的魔,膽敢擅闖誅魔陣,用那樣不屑的目光睥睨上萬的天兵天將。然而,他懷里抱著的南箓緊閉著雙目,白袍染紅了血,不知生死。張至深環視著將他包圍的天兵天將,不屑道:“以上萬之兵力圍殺一個魔族,這就是你們天界所謂的正義?”“你是誰?為何還能在誅魔陣中活下來?”翊圣真君大聲問道,他勉強撐著才不至于被那強烈的氣勢所壓,手中緊緊握著武器,這從誅魔陣中走出的魔著實詭異,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張至深道:“我是誰并不重要,但從現在起,你們休想再傷他一分?!?/br>“好大的口氣!那就再讓你嘗嘗我誅魔陣的厲害!”翊圣真君一抬手,崇恩帝君大叫:“不可!”翊圣真君看向他。“他的出現太詭秘了,我們切不可輕舉妄動!”“不試試看怎知深淺,再利害的魔還能逃出我的誅魔陣?”翊圣真君冷笑,已發下號令。誅魔陣起,天兵們蓄勢待發,弓箭手拉弓滿弦,齊齊對準陣法中赤眸紅裳的魔,可那魔非但沒有露出懼怕的神色,反而微微一笑。那一笑,紅眸流轉,百媚生焉,只覺微風輕動,漫天飄落的紅雪忽然止在了半空,本要發弓的士兵僵住了身子,驚駭得望著陣中的魔。翊圣真君甚至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那紅袍之魔忽然轉身看向他,雙手依舊抱著不知生死的南箓,手腕卻交叉擺動,結了一個簡單而奇怪的印,結束之后似乎什么都未發生,他依然沖翊圣真君露出一個微笑,雙目微瞇,紅光流動,繼而轉身離去,背影高貴。翊圣真君與崇恩帝君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他意欲為何。“你……”翊圣真君才一脫口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再說不出話,他那成千上萬的士兵紛紛從高處無聲無息地落下,冰雪砌成的昆侖顛上,艷紅的雪花再次飄動起來,那落地的士兵迅速地融化在這冰天雪地里,從冰雪中長出一株株艷麗鮮紅的花朵,花瓣盡情鋪散開來,妖嬈又冶艷,像是女子艷麗的嫁衣裙裳。這是魔界的妖花,耶夢伽羅!翊圣真君看著這夢般的景象,歷經沙場無數的戰將雙腿發軟地跪在新開的花叢中,渾身打顫:“為何會這樣?他是誰,是誰?”崇恩帝君環視那遍地而開的耶夢伽羅,抱著南箓的背影慢慢遠去,震驚還未從他臉上褪去,卻在喃喃自語著什么。翊圣真君的身體一瞬間僵硬,猛然回頭:“你說什么?”崇恩帝君無奈的臉上透出絕望:“白夜出,天魔現?!?/br>在遠處觀戰的魔軍們亦被這如夢般的現象所震驚,他們看那一襲紅裳的魔漸漸朝他們走來,心中既是歡喜又是懼怕,那是他們天性中對于強者的敬畏,直到走得近了,又有人驚詫地發現這突然出現的魔竟是他們先前的魔后張至深!可張至深明明在泗水之戰中剜心而死,為此南箓還發了瘋魔,那么,這這這忽然厲害到變態的張至深究竟是魔是鬼?這還是當年的張至深么?眾魔軍們吞了吞口水,個個感覺脊背發涼。這太可怕了!好在魔軍的秩序未亂,那統軍之將領也算一條好漢,猶豫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