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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渾天扇不問此人到底有何企圖,單就他對自己的態度看來,對她應無惡意。她壓住心中的不耐煩,道:「師兄日前好意相邀,欲指點林雪煉器之技,可惜林雪碰巧閉關修行,實在是對不起師兄的一番好意?!?/br>「林師妹客氣了,那日相約意在討教,怎敢說是對林師妹指點?!估顣滓娕藨B度良好,心中的不滿如今倒是一滴不剩。不論如何,他此刻正值用人之際,要爭奪李家家主之位,人脈是相當重要的。岑竹與李書易兩人客氣一番,便隨意天南地北聊了起來。而李書易畢竟是金丹期大圓滿的境界,與之交流,對於岑竹之修行倒是有不少實質幫助,但此一對談卻是岑竹占了便宜,畢竟除了煉器心得外,單論修行岑竹幾乎沒有什麼修煉心得值得李書易參考。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後,見已到集合時間,就與其他道友一般,靜下心來等待競比的主辦者出現。時間一到,兩名結丹修士走到大廳後方,其中一名中年青衣修士道:「這是最後一場競比,競比之後現場諸位有六名弟子會得到煉丹及煉器前三名的殊榮,諸位弟子各自努力吧!煉丹者與煉器者請依續往內移動?!?/br>通過第二關的煉器弟子與煉丹弟子各廿名,依舊不慌不忙往內走。當岑竹來到上回的小廳院中,同一名老修士站在石桌後,而桌上已然放置了廿塊玉牌。眾人已有上回的經驗,一揖後手上就出現玉牌。老修士風立人道:「此回煉器時限是兩個月,盡你們所能煉制出最高品階的法器,材料只有一份,因此,完全不允許出錯,諸位在動手煉器之前,務必謹慎小心?!?/br>眾修士聽見材料只有一份,心中有不安也有興奮。煉制法器與煉制丹藥相同,都不是一定能夠成功,況且,越是高階的法器或丹藥,煉制成廢丹或者廢器都是挺正常的。但此番門派競比,竟然出現材料僅有一份,這表示材料品階之高,無法讓參與煉器者有絲毫的浪費。此次競比,不論成與不成,對於煉器修士而言絕對不虛此行。畢竟高品階的煉器材料相當難得,若有幸能夠參與煉制,這經驗絕對是再多靈石亦無法換取。因此在場廿名修士聽見材料謹一份,不但沒有怨言,反而都暗暗期待起等會兒的煉器。風立人見諸修士反應,心中暗暗點頭??礃幼?,能進入此關的煉器弟子,素質是相當高的。他暗自打量了清秀女修一眼,見她臉上與其他修士驚喜與緊張的表情大不相同,應該說她并無任何表情,風立人心中暗自奇怪,此女修年紀看起來不大,想不到竟如此沉穩,看樣子果然非池中物,此女甚不一般。風立人道:「諸位且自去吧!」廿位修士一揖後紛紛往廳後的通道移去,岑竹看著手上的16號玉牌,心中暗道真是有緣。她當然不知此玉牌是風立人故意安排為之,事實上,其馀19位修士手上拿到的玉牌與上回皆不同。若是她知道風老道為考驗她的實力特意為之,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嘆自己仍不夠低調,被這個視煉器如命的老頭盯上。一踏入熟悉的地火間,她熟門熟路的拿起蒲團上方的玉簡,玉簡右邊同樣放置成堆的煉器材料。她分出一縷神識,竟是煉制渾天扇。渾天扇乃攻守俱備的法器,材料相當難得,主材料竟是六階靈凄的殼,副材料則有鐵石,風凌沙,聚靈石,魄玉以及一堆細小的輔助原料。如此材料難怪只有一份,不說六階靈凄已是結丹中期程度,再說那些鐵石及風凌沙等等,每一份材料在現今的靈州大陸而言絕對都是相當稀少。如此稀有材料拿來都考核門派內煉器弟子的實力,也只有大門派才能做出這種堪稱奢侈的行徑。岑竹嘴角微微一笑,看樣子這一關無法再保存實力。她必需全力投入這場煉器之比才有法子在一次爐煉之後將法器制成。她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靜下心來行氣一周天後,慢慢的在腦海中演練等會兒煉器的步驟。當她在腦海中試著全程演練完畢後,已經是兩日後。這兩日的演練對她而言絕對有幫助,因為在腦海中模凝之時,她邊打上手印配合神識控制爐火。當她實際作手印之時,明顯感覺到靈氣的掌控更加細微。如此一來,對於此法器的凝煉也就更加有把握。她走到塢石煉爐前,再次以靈氣驅動龍首,開始進行熔煉。她先將鐵石放入爐底,待微小火苗燒制一日一夜,接著再將聚靈石小心翼翼以靈力將其切碎成廿個等色等重的聚靈石碎,每隔兩個時辰放置一塊,當她將所有聚靈石碎塊完全放置後,迅速結手印,繁復無比的手印一個接著一個,絲毫沒有任何停滯,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可以看出岑竹煉器時的苦修。事實上,此等材料對靈州修士而言固然難得,但對岑竹這個擁有卷軸此等逆天法寶的人而言,反倒顯得普通。畢竟卷軸之內所收藏的法器材料,絕對比此回競比靈隱派所提供的渾天扇材料來得更加珍貴,也因此岑竹早已煉制無數頂階\法器以及頂階\法器所需的更加繁復數倍的手印,但她向來謹慎,尤其事關可醫治孟極的大還陽丹,她更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她閉上雙眼,小心的用神識關注爐內的煉制情況。爐中的熔煉速度隨著她的手印而加快,并且變化,法器的材料多數相當堅硬的物質,尤其此法器主材料六階靈凄的殼,更是要耗費相當巨大的時間才能將其熔煉,當第九天將殼放入熔爐之中時,岑竹亦變幻著手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材料十分順利的熔煉在一起。終於,在第三十一天,她成功煉制了渾天扇。煉制渾天扇後,她并未立即將法器上繳,反而等上三日,再緩步走出地火間。當她看見小廳中的老修時,恭敬的一揖後就將地火間門號玉牌與渾天扇雙手呈上。她并未錯過老者臉上混合著驚異與欣喜的神情,但她只是暗暗奇怪,卻也不曾多問。(8鮮幣)150故人待女修離開後,風立人將她上繳的法器仔細端詳。這,何止上品,簡直已快到達頂階\法器的水平。他稍微將靈氣輸入,渾天扇立即發出一陣炫目光芒,再催動靈氣,原本一呎小扇瞬間變化為一人高的大扇將周身護住。此女煉器水平,若參加十大派聯合競比,絕對會大放異彩。尤其風立人特地將她安排在地火品質不穩定的16號地火間,她卻能夠在如此短暫時間內煉制好法器,成為20人中第一位走出地火間的修士。此等實力,門派絕對需要好生栽培。事實上,不管是煉丹、煉器、陣法、符籙等人才,都是各個門派絕對重視。雖然修仙界以實力為尊,但若是煉器高手煉制的頂階\法器,又或者是煉丹師所煉制的極品丹藥,對於一個門派的生存都是至關重要。門派不定期的進行這些比試,自然也是為了在其中找到好人才來培育,并且賜予這些弟子更好的待遇,讓人才心甘情愿為門派貢獻所長。像他原本亦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筑基時通過大比後被門中結丹長老看上資質,從此可說平步青云,一帆風順。因此對外門及普通弟子而言,競比絕對是踏入門派中核心的最快跳板。才踏出地火殿,又看見默默等候的穆紀靈。真是癡情的女子。每回都守在地火殿出口,只為了讓心上人出殿時第一時間就能看見她。修真界男女雙修,絕大多數都是利益的結合,有些是兩大修仙家族的利益交換,也有些是看中對方修為能夠互利互惠,如這般以真情相待者,倒成了修仙界中的少數。岑竹向來最是憐惜女修之人,也許是因為本身因體質之故總被男修強迫占有,因此對於女修的柔弱總是特別容易泛起同情。她自是知道穆紀靈此番等待全是她自個兒情之所致,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去同情。人間自是有情癡,而情之所致,誰說不是由心而生?便是這般癡心相待,穆紀靈也絕對是心甘情愿,而如此傾盡全心的付出,誰說不是一種福?倒是她這個外人,未免太多心了。她憐惜穆紀靈癡,但自己又何嘗不傻。岑竹走向穆紀靈面前,向她點頭致意。她知曉此刻的穆紀靈想必是沒有心情多聊,她能做的只是給她一個打氣的笑容,隨即便御劍離開。此時畢竟是競比期間,穆紀靈在殿外等候未來雙修伴侶倒是說得過去,若她多管閒事地陪著她一起等,那倒不知成了什麼樣。最後一關的競比就她而言已經告一段落,她并未急著回到霞隱峰,反而往歧縣城前進。與孟極等人也有好一段時日未見,這段時間雖然孟極偶爾啟動契約間聯系之力告知她養傷近況,但無論如何不親眼得見仍是不太安心。趁著這段時間的空檔,岑竹打算探望一下孟極以及閉關中的軒轅徹與楚天云。由於軒轅徹與楚天云兩人的閉關,并非是原先門派中的閉死關。因此修煉之馀偶爾仍是可以至縣城走走。當初眾人分開前已互有約定,為了避免靈隱派甚至其他人對眾人有所懷疑,因此,只能岑竹尋機會去探視他們,他們不可至靈隱派訪視岑竹。三男心中雖有不愿,但既是為了岑竹安全著想,也只有照辦。算一算俗世時間,與三人分別才過了半年,半年時光對求長生大道的修士而言其實并不算漫長,但卻令岑竹對三人皆涌起思念之情。算起來,除了孟極外,與軒轅徹與楚天云兩人的相處時光,真可以算是聚少離多。但奇特的是,就算真正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她卻覺得與他們彷佛前世便有牽引,總有著奇妙的緣份將她們相系相連。御劍至歧縣城後,岑竹即以易顏術再次變化容顏,此時易為圓臉可愛的女修,大方的在路上行走。她熟門熟路地自城門進入後左轉,再左轉右拐地走入城西處的客棧。才踏入客棧,店小二立即熱情招呼,問道:「這位仙子是要訪友還是喝茶?」小二的眼光極好,見圓臉女修一身靈隱派弟子裝扮,而靈隱派與歧縣城相距不遠,因此想必不是住宿。岑竹淺笑道:「麻煩一間二樓的雅廳,上幾壺好茶?!?/br>待小二領著岑竹往二樓走時,岑竹竟然神識掃到一位極熟悉的靈氣,她幾乎訝異得要呼喊出聲,但又想起自己乃是躲避到靈州大陸,若她仍未脫離斐向寒魔掌,豈不是引蛇出洞?她強壓下紛亂的思緒,一人坐在雅廳之中卻也不急著發傳訊符。她必需好好理清思緒才行。畢竟千辛萬苦才逃離斐向寒,竟在此地遇上冷梅,這完全是意想不到之事。(10鮮幣)151友誼冷梅當初是因她之故才會遭逢橫禍,異地難得重逢,若是就此錯過,只怕岑竹心中從此會有一道難解的結。是她欠了冷梅,自當想法子補償才是。她思索片刻,終於決定不違本心,不再收斂氣息,往隔壁雅間門口走去。叩!叩!岑竹靈氣伴隨著敲門聲,意在提醒冷梅有修士來訪。「客人請進?!古勇曇羟逖湃缟?,帶著些許防備之意。岑竹跨進房內,目光掃過,眼前女修美貌如昔,雖然略有憔悴風霜,依稀不減美色,的確就是往日斐向寒身邊第一侍女,冷梅。事隔半年,得見故人,岑竹心中頓時慨嘆萬千。當日之事,始終在她心中存有一個影,只因冷梅勸了她一句話,被斐向寒折磨至體無完膚,生死未卜。如今冷梅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但她卻不知如何開口。「不知前輩有何事指教?!估涿沸⌒闹斏鞯膽獙?,眼前圓臉女修神色間似乎有些微感傷,雖然未自女修身上感受到敵意,但對方修為畢竟較她為高,仍是得步步為營,小心為上。「你的修為怎麼會?」岑竹眉頭蹙了起來,冷梅當初亦是結丹初期的修為,如今卻只剩筑基期,如此修為倒退,莫非是那日之禍?冷梅一怔,道:「前輩認識在下?」眼前女修面上的心疼與擔憂不假,但她從不記得自己認識她。這究竟怎麼回事?事到如今,也不用再隱瞞。岑竹道:「冷梅,我是岑竹?!?/br>冷梅大驚,失聲喊道:「你竟是岑竹,但你的臉?」眼前女修的聲音的確與岑竹相同,一樣的甜美溫柔,但圓臉女修與她記憶中岑竹的絕世姿容卻是大不相同。這是凡俗的易容術嗎?但以神識掃過,卻明顯看不見易容的痕跡。岑竹道:「我只是稍稍改變容貌罷了!」她嘆口氣,在實力不夠強大之前,頂著易顏之容,也是無奈之舉。她接著道:「冷道友,你的修為怎麼了?」看起來冷梅不像是刻意的壓低修為,彷佛真的修為倒退為筑基期,那天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斐向寒并未遵守諾言?冷梅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想不到你竟也逃到靈州大陸了。我沒想過,有生之年還會再遇上你?!?/br>岑竹嘆道:「是我害了你,當初你好心提醒,卻換來……」卻換來那般難堪的羞辱。她不愿再提,只因為那段記憶不管是對冷梅,或者對自己,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冷梅道:「實不相瞞,我曾經恨過你,若不是你,主上不會那樣殘忍的對待我。但是,我也知道,待在主上身邊的日子,只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主上對女人從來只有欲望,不曾真心相待。過去的日子如今回想起來,也許本來就不是我追尋的?!顾郎\淺一笑道:「其實說實話,也許我該感謝你。若不是如此,只怕我不會有勇氣離開飄渺谷,甚至渡海來到靈州大陸?!?/br>岑竹看見冷梅臉上知足的笑容,她不知道為何修為倒退的她會這麼說。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讓冷梅在半年內改變如此之大?岑竹疑惑道:「感謝我?」冷梅俏顏上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是的,若非被逼得走投無路,我豈會孤注一擲渡海而來?若非至靈州大陸,又豈會遇上待我一心一意的夫君?!?/br>岑竹驚訝道:「你雙修了?」冷梅的臉上洋溢著幸福,道:「是的,我夫君便是靈隱派一個普通的筑基修士,名喚唐從文?!?/br>岑竹看著冷梅滿足的小臉,心中很是為她開心。也許女人要的從來都很簡單,即使冷梅修為倒退為筑基期,甚至與她一樣被迫渡海躲避魔修追捕,但得到一名真心相待之人,卻能抵過所有風風雨雨。甚至連她這個當初害她至此的罪魁禍首,冷梅卻說感謝她。這就是愛的力量嗎?岑竹目光中帶著深深祝福,真心誠意道:「恭喜你?!惯@樣的結果,對冷梅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完美?!钢滥悻F在過的很好,我就放下心了?!?/br>冷梅何嘗不知岑竹心中的愧疚,她道:「過去的種種,都已經過去了?!巩敵醯氖?,本也就不是岑竹的錯,如今她已經得到她一直以來想追求的──平凡的幸福。既是如此,前塵往事,就徹底的拋諸腦後吧!岑竹道:「你現在暫住歧縣城嗎?有沒有我需要幫忙的地方?」他鄉得遇故人,這實是難得的緣份。能夠幫忙,她自是義不容辭。冷梅搖頭拒絕:「不了,我只是在此等待夫君,一旦他忙完後,便會接我回去?!?/br>岑竹自乾坤袋中將之前煉制的法器飛天凌與行天劍遞給冷梅,道:「現在你既然是筑基期,那麼肯定需要法器,這兩個法器是我自己煉制的,權當贈予道友當作雙修的賀禮,請你一定要收下?!?/br>「這……」冷梅略為躊躇,來到靈州大陸,少了當初飄渺谷的靈石供給,她身上的丹藥所剩無幾,更別說修為倒退到筑基期後,日子的確是不太充裕。岑竹塞給自己的法器,的確是解了她燃眉之急,但就這樣收下,實在……「請道友務必收下?!贯褚荒槇猿?。冷梅道:「那就多謝前輩好意?!剐尴山缫詫嵙檩叿菀罁?,現在她不過是筑基期,稱呼岑竹前輩也是理所當然。岑竹輕嘆道:「你存心讓我內疚嗎?」冷梅打趣道:「呵……成功了嗎?」見岑竹一臉的不自在,她忍不住開起玩笑。其實,她也不想叫一個年紀比自己輕的女修當前輩。但見到岑竹一臉苦相,她倒是不介意一直這樣稱呼。岑竹與冷梅相視一笑,曾經的恩怨便在微笑中徹底隨風而去,此時此刻,兩人心中皆涌上這悠然的愜意。他鄉遇故交,這本就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機緣,兩人心中,頓時都真誠的將對方視為朋友。在異鄉,擁有這樣誠摯的情感,兩人都無比珍惜。(10鮮幣)152久別重逢(h開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冷梅突然接到傳訊符,她一臉喜色地接聽訊息後,便匆匆告別岑竹,轉身離去。岑竹在小廳中獨自坐了一會兒,便發了兩張傳訊符,告知軒轅徹與楚天云自己在客棧雅廳。不過數息,一白一黑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軒轅徹一貫穿著白色道袍,岑竹自是習慣,但楚天云這純凈俊秀的斯文面孔,竟然穿上一身黑衣,整個人顯得成熟穩重許多,倒是令岑竹忍不住多看兩眼。軒轅徹首先打破沉默,一臉欣喜道:「小乖兒,許久不見了,到我洞府坐坐?!?/br>岑竹頷首,三人一時無言,沉默地行至軒轅徹暫居的洞府。三人分別不過半年時光,但當岑竹見到兩人時,不知為何卻有恍如隔世之感。原來他們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竟然超過原先以為,原來,她已經默默的,將兩人亦放入心中?察覺到對軒、楚兩人的心意,岑竹卻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對兩人。一進洞府內,當軒轅徹設好禁制之時,岑竹便揮手解除易顏術。她不想兩人透過另一張臉孔望著自己,她希望他們看見的是她。擁有異世之魂,卻已漸漸忘卻前世的她。軒轅徹手一揚,三人的桌上都出現一杯靈茶。靜靜的飲下茶,楚天云道:「真的好久不見?!?/br>她的手著溫熱的茶杯,幾次端起卻又放下,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們……可好?」她實在不知道該問什麼,半年的分別竟如同亙久。她彷佛第一次遇見軒轅徹,第一次發覺他的俊朗帥氣,第一次用女人的眼光打量他,第一次,發覺他是如此耀眼。她微微側頭,她也是第一次發覺坐在身旁的楚天云純凈可親,淳良質樸外,亦相當有成熟男人的風味。而她,竟然被這樣兩名人中之龍的男修死心追隨,她頓時感到無所適從。軒轅徹道:「除了修煉,還是修煉。倒也沒有什麼好不好,就是…實在想你得緊?!顾男逓楸黄韧?,眼下除了修煉外倒也無外務,在此處修煉雖然靈氣不如以往門派洞府,但好處是無雜務擾心,只是……真的很想她。楚天云連忙急道:「我也很想你?!顾坪鹾ε侣徊奖戆讜屷裾`會他有二心般,他急切切地澄清,口氣慎重得彷佛立誓般。岑竹心下感動,卻也覺得對不起二人,她嘆道:「辛苦你們了。若不是因為我,你們現在仍在自己門派享受著英弟子的待遇與修煉環境,豈會如同現在一般?!箍上Ь磔S之境無法讓純之體以外的人進入,不然的話,里面的靈氣定然可以讓兩人好生修煉。楚天云輕抬眼眸,眼神中充滿堅定與深情,他柔聲道:「只要是為你,我永不悔?!?/br>軒轅徹俊眼微瞇,嘴角含笑,道:「分隔半年,你想不想我?」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寫著魅惑,俊朗面孔此刻竟然布滿曖昧的意涵,彷佛他問的不止是想不想念人,還包括想不想念他的身體。究竟是她思想邪惡,還是軒轅徹這壞蛋的臉孔太過蕩,她不由得俏臉一紅,低下頭輕聲道:「我……自然也是想你們…」軒轅徹及楚天云頓時大喜,這是第一次,自她口中說出確實的思念。這是不是代表岑竹心上終於有他們?是不是代表著,等待終於有了結果?軒轅徹大手一揮,洞府之中再下第二道禁制,隔音結界。他一笑道:「口說無憑,你得證明所言非虛?!?/br>岑竹一怔,「???」想念這種事要怎麼證明?軒轅徹大手一攬,直接將岑竹抱起,示意楚天云跟上後,壞笑道:「自然是以行動來證明?!?/br>岑竹羞得滿臉通紅,男人此刻的企圖她若再不明白,就實在太笨了,她在男人懷中微微掙扎,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你…快放我下來…」話都沒說兩句呢!軒轅徹這壞蛋就這麼急切地要將她抱到房內。她向走在軒轅徹身後的楚天云投以求救的眼神,卻換來楚天云俊臉微紅,一臉愧色地低下頭。那意思實在明顯,楚天云分明也渴望得緊,哪有可能阻止軒轅徹的色狼行徑。眼見大床就在眼前,岑竹急道:「軒轅徹你別這麼急…我都還沒有跟你們好好聊聊……」軒轅徹溫柔地將岑竹放置到床上,岑竹發覺床鋪之上鋪著數層厚實的棉被,一坐下去極為舒適柔軟。她好奇地望著軒轅徹,不明白一個修士將床鋪布置得如此柔軟做什麼?畢竟修士不需睡眠,基本上床鋪的功用比起凡人來講,幾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軒轅徹一笑,意有所指道:「我為什麼這樣布置,難道你還不明白?」岑竹的面孔更加漲紅,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要說明白,似乎就顯得自己跟他一樣邪惡,要說不明白,那完全是自欺欺人,畢竟在這種曖昧場景中,一張鋪得如此厚實的床,能夠有何功用,可真是一目了然。畢竟,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便是故裝無知也毫無說服力。但,瞧見軒轅徹臉上的壞笑,與他身旁楚天云憋著笑的模樣,她實在無法開口,也實在開不了口。軒轅徹低頭吻了吻她的玉耳,「不說話?」他的姆指輕輕磨擦著她的玉頸,感受她微涼而滑膩的肌膚。岑竹微縮了下脖子,伸出手欲阻擋男人的侵襲,但一只手才伸至半空中,卻被楚天云輕輕握住,就著她的手指一一地舔弄起來。岑竹胴體輕輕顫抖,兩腮發紅,忍不住輕喘道:「好癢……」男人都是色狼嗎?原先純潔的楚天云去哪兒了?他竟然對她做出如此色情的動作。149-152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