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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整個身體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飛開去,空中揚起漫天花瓣,紛紛而下,艷麗又芳香。是夢的味道。“深哥哥!”張至深回頭,神情陌生極了,那雙眸子越發的紅艷,似沉了一彎魔界的月,他淡然道:“我會弄清一切事實,你莫要跟來?!?/br>安靈珞欲再追,他卻走得極遠,暗紅長裳錦袍與花海融為一處,仿若消逝。她收回目光,眼前一朵碩大耶夢伽羅舒展開花瓣,艷麗得仿若嫁衣紅妝,伸手掐斷花莖,血一般的汁液染紅了蒼白的手,她靜靜看著,嘴角漸漸綻開微笑,瞳色變化萬千,最終成了妖嬈的紫。那被震飛的花瓣依然漫天飛呀飛,好似沒有盡頭,像薔薇宮的花海。張至深抬眸,深深呼吸,他們相識不久那年,南箓在那不盡的花海中回眸等他,修長如玉的手伸向他。那只手已將他拉入了魔界,不得回頭。他恍了恍神,睜開雙目,紅光流溢,清澈如刀,步子走得堅定而有力。第一百七十四章:歸相錯仙魔大戰,魔界百萬士兵都在泗水邊境大戰天兵,留下不多的魔族士兵守著魔宮幾處重要關隘,日夜把守,不得松懈。炎炎烈日當空,熱汗沿著臉頰爬向脖子,他們卻絲毫不覺得難受,五感六神都鋪向四方,注意任何風吹草動。一陣強烈魔氣迅速襲來,士兵們紛紛手持武器迎向魔氣方向做好戰斗準備。強大魔力轉瞬已沖破魔界,整裝待戰的魔族士兵被紛紛擊倒在地,不知敵方如何出的手,起身再戰時,卻見那唯一的敵人長生獨立,墨發赤瞳,細長雙目微微一側,冷冽絕世的容貌傾了整個紅塵。“王?”士兵們屏住呼吸,幾乎不敢看那張要命的容顏。領頭的總算站得住腳,問道:“我王不是去了泗水戰場,怎突然回來?”南箓目光冷冷一掃,問那領頭:“張至深去了哪里?”領頭疑惑:“魔后不是一直在赤云宮?”南箓的眼神仿若能射出刀子,冷冷一瞥,匆匆向赤云宮去。領頭被那一眼望過去,仿若整個身子都被凍住,一顆心直往冰窟里墜,直到旁邊士兵敲了他一記才回過神,發現早不見了王的影,徹底松了口氣。“那眼神……”士兵道也奇道:“難道是我們打了敗……哎喲!”領頭沖捂著頭的士兵,壓低了聲音:“不準亂說,都做好自己的事,不得松懈!”月姬提著籃子往赤云宮去,聽得里面有聲響,放慢了腳步,貼著墻小心靠近,主殿的門半開,她推門的手伸了一半,忽而眼前一黑,整個身子撞到了殿前柱子,喉嚨一陣火辣,無法呼吸。“張至深去了哪里?”她艱難地找回神智,對上一雙冰冷赤瞳,那絕世的容顏此時看上去竟有如修羅,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他去了哪里?!蹦笞∷弊拥氖钟志o了幾分,那疼痛讓她根本無法思考,眼前模糊一片,只能艱難地搖頭。“本座讓你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他如今何在?”那聲音越發陰沉,月姬只是搖頭,強烈的痛苦從喉嚨傳向全身,只恨不得早點死去。“沒用的東西?!彼指脦追至?,月姬雙目圓瞪,絕望地望向虛空,嘴里發出“咯咯”的破碎聲。“你捏著她脖子讓她如何告訴你?!?/br>歐陽復出現在門前,月姬眼睛一亮,像他投去求救的目光。南箓卻未松手:“做不好事情,活著也沒用?!?/br>“放開她,我告訴你至深去了哪里?!?/br>“你敢跟本座談條件?”南箓細長的眼一瞇,紅光一閃,殺氣縈了滿身。歐陽復氣定神閑:“我記得你以前修仙時從不殺生?!?/br>月姬又覺眼前一黑,身體重重滑落在柱子下,喉嚨被洶涌而來的空氣填滿,嗆得她不??人?。“他去了哪里?”南箓轉向歐陽復。歐陽復道:“他不在倪鄲城,去了泗水找你?!?/br>南箓雙眸一顫,危險道:“我讓你將他留在倪鄲,你竟讓他去泗水?!?/br>“他以死要挾?!?/br>“你知道我不在泗水?!?/br>“可魔界上下都知道你在泗水坐鎮,大敗天兵,我說的話他不相信,他魔化日益嚴重,情緒很不穩定,一定要去泗水?!?/br>“我在他身上下了追音蠱,從昨日起,感受不到一點他的氣息,你對他做了甚么?”“我只是一個凡人,甚么也沒對他做,或許是魔化得比較厲害,你感受不到罷,我派了士兵暗中保護,他不會有事?!?/br>“他何時走的?”“就在前日,沿著麟山而去,他魔力漲得很快,估計快到泗水了?!?/br>南箓擺袖而去,忽而回頭道:“歐陽復,我能給你力量和權利,你要的東西也會給你,但你必須做好該做的事?!?/br>歐陽復看他身影迅速消失,冷哼一聲,眼中冷意不亞寒冰,面龐總顯滄桑冷硬,戾氣越發沉重。月姬伏在地喘著粗氣,見歐陽復欲走,忙爬過去抱住他的腿,她那張臉極其平靜,眼中卻帶著渴盼,靜靜望著歐陽復。歐陽復眼神鄙夷,冷冷道:“你要的東西,我也會給你?!?/br>他極盡鄙夷和嘲諷地對她,那雙平靜的眼中卻露出癡迷的神色,閃著熱烈的火光。歐陽復一腳將她踢開:“下次不能再發生這樣的事,你若死了,就得不到想要的東西?!?/br>月姬伏跪在地,虔誠地將身體貼合地面,匍匐在他腳下,沙啞著道:“月姬知道?!?/br>面前的一角長靴快步離去,她依然保持虔誠跪拜的形式,癡迷地看著他曾站立過的一方地面,還能感受那個凡人的氣息。人類不了解魔,魔又何嘗了解人類,隔了太遠的神秘會成為刻入骨髓的癡迷。她就這樣甘愿匍匐在塵埃般地迷戀著一個人類,那人越是對她兇惡嘲諷,冷眼相待,她就會越發狂熱地愛著他,愛那一身的冷漠和戾氣,愛那被踩在塵埃的感覺。一只鞋子停在她面前,緊接著是另一只,雪白的衣角晃動,一股陌生氣息將她圍繞。月姬疑惑地抬頭,原本癡迷的臉變得震驚,瞬間又是那瓷器般的漠然,怔怔看著面前這張容顏,明明樣貌絲毫未便,可身上氣息已經完全陌生。她從容起身,站在他面前,一言不發,言語對她來說從來都不重要。張至深道:“剛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