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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細微動作,卻無法看清那張臉,這樣的情景,也是在哪見過,到底在哪里見過?妖魔們血紅的眼里只有執長劍的男人,血rou紛飛的殺戮后又前仆后繼地涌上去,張至深便同透明似的,他一步走過去,再走過去,想看清男人的臉,近一點,再近一點……他以為還可以再近時,忽然一個四眼妖魔回頭看他,接著又是一個,再一個,那些瘋狂的魔慢慢地都圍向了他,一步步逼近,尖銳的指甲伸向他的身軀,他本能地伸手去推,卻穿過了那妖魔的身體,拔出來時,手中多了一顆鮮活跳動的心。他覺得很有意思,那顆心就在他手中,慢慢用力,血水淌過指縫,染紅衣袖,那是他見過最艷麗的色彩,慢慢地,將一顆心捏得粉碎,對血的渴望讓他興奮,期待更多的殺戮和尸體。抬眸時,萬千妖魔的面孔沖他撲來,他輕輕一揮手,鮮血飛濺中看見染血長袍上冷漠的唇角微微彎起。猛然驚醒,滿手血rou的感覺依然清晰,伸手一看,卻是滿手心的汗,張至深長長舒一口氣。夜風浮動紗簾,帶著絲絲冷意,窗欞之外,半輪紅月冷冷貼在夜幕中,疏星幾點也被染成了淡淡的紅,像那暗夜中盛開的梅。“你做噩夢了?!蹦瞎傘紤械穆曇粼诒澈髠鱽?。“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噩夢?!?/br>“深兒的噩夢定然很有意思,說來讓本座聽聽?!蹦瞎傄沧饋?,還未完全蘇醒的聲音帶著笑意。“我夢到自己捏碎了一個魔顆心,可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很興奮,很喜歡?!睆堉辽钷D過頭看南箓,半紅的明月穿過云層露出完整的圓盤,紅亮紅亮的光,照亮了大半個寢宮和面前這張面容。南箓猛然一愣,震驚地看著他。“南箓,怎么了?”張至深推了推他。南箓有些慌亂地收回目光:“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走了神?!?/br>“夜深人靜,跟小爺我兩相對望時你還能想起甚么事?”“睡吧?!?/br>南箓抱著他躺下,張至深翻個身對著他,賊笑道:“老實說,你剛剛是否被爺的俊俏模樣驚艷到了?”南箓捏了下他的腰:“不想明日起不來就老實睡覺?!?/br>張至深扭了扭腰:“老子就不睡覺,你可愿說句實話讓爺開心開心?”“說甚么?”“說美貌不可方物的魔王大人適才被小爺我的美貌迷住了?!睆堉辽畹芍髁恋难劭此?。“……”“你說不說?”“本座……被你的美貌給迷住了?!蹦瞎偪粗请p眼,緩緩說道。“不準說‘本座’,要說‘我’?!?/br>“不說?!?/br>“你說一句可好?”“睡吧?!蹦瞎偵焓謸嵘纤劬?,低沉的聲音慵懶綿長,似乎久遠的疲倦。張至深被一陣睡意襲來,便無力去追究,窩在南箓懷里沉沉睡去,做過什么夢,也在下一個夢里忘記了。抱著他的魔久久未曾睡去,夜空中不知何時起了漫天繁星,一點點猩紅的顏色捧著一輪明而亮的月,月光灑向魔界的耶夢伽羅,照亮越發明亮的妖花,也驚起一雙艷麗眸子的波瀾。南箓看了那紅月許久,赤紅雙眸縈滿月光。霜滿天,露降寒,夜未眠。子夜花又開,夢醒人已睡。第二百六十六章:殘夢歡張至深醒來時南箓早沒了影,月姬端來洗臉水,開了窗子,天鵝頸琺瑯彩瓶中換新開紅花,清晨陽光撒入屋中,一切都是原來模樣。他掬水洗臉,月姬卻阻了他,親手將絲帕浸入水中,擰干了遞給他,姣好如月的面容如昔淡漠。張至深莫名瞧她動作,疑惑地接過擦了臉,再漱口,待要束發時,終于發現這屋中少了甚么。“鏡子呢?”月姬道:“我不小心弄壞了?!?/br>“再去拿一個來,爺要看看這張俊臉是不是又變俏了?!?/br>月姬站著沒有動作,也不作答,淡漠的神情冰冷如一尊美麗雕像。寢宮內忽然安靜得有些寂寞。缺少的不止是鏡子,還有一個叫黛煙的宮女,在這殘酷的魔界,她的存在太過渺小,如同從來不存在般。不多時,侍衛送來新的銅鏡,不同于以前那面,光滑鏡面泛著些許淡淡紅光。張至深用手摸摸,鏡中的自己一雙鳳眼含桃花,更加風流俊俏,嘆道:“這鏡子真好?!?/br>“是王親自為你準備的?!?/br>“南箓去哪兒了?”“他說出宮辦一件事?!?/br>“甚么事這般急?他昨晚都沒跟我說?!?/br>月姬道:“不知?!?/br>“他何時回來?”“不知?!?/br>張至深疑惑地看她,月姬淡漠的神情沒有一絲波瀾,像那上好又冰冷的瓷器。早飯端來時,興許餓得急了,拿筷子的手用力過猛,竟將筷子折斷,他莫名瞧那斷成四節的筷子,看向月姬:“今日的筷子怎如此不結實?”月姬將斷了的筷子收好,小心呈上銀筷。張至深道“換雙竹筷便好?!?/br>月姬道:“請王后用餐?!?/br>張至深掃了眼送來的早飯,一碗小粥,一疊包子,幾個小菜,竟沒有食欲,放下筷子嘆了口氣。月姬問:“不吃?”張至深答:“不想吃?!?/br>月姬將擺好的早飯收拾,端了出去。張至深有些哀怨地目送她離去的背影,又默默嘆了口氣。不像在人界時,他不吃飯會有一大堆人勸著求著他吃,在家時親娘姨娘奶娘丫環都圍著他轉,爹老子還會威嚴地亮出家法,你小子敢不吃飯試試看!就算他在薔薇宮學藝,偶爾不吃一頓飯也會有人關心勸說,到了山下,丫環仆人淚汪汪地求著他吃飯……而這里是魔界,再也沒有那份人世的無奈與溫情。張至深默默哀傷了一下,然后追了月姬的身影出去:“等等!老子要吃飯!”月姬停下步子望他。張至深道:“月姬,我要吃rou!給我準備滿滿一桌子的rou!”月姬淡漠的目光盯了他的臉看了一會兒,轉身離去。張至深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月姬平日里便是這般舉止,可依然覺得哪里不對。難道是自己又變俊了?早飯換成rou食后他奇跡般地胃口大好,食量讓自己都驚訝,吃飽喝足,渾身都是力氣,便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