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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箓,你想要什么,你準備要做什么,我都知道,自然也知道你最需要什么樣的禮?!?/br>張至深放目望去,那遠遠的距離,依然看不清冥主的容貌,只見他墨色長裳紋絲不動,流于身后的銀發是他身上唯一的亮點,沉厚的聲音,空華的氣質。八千年前他就能看見南箓的今天。那是有多遠的未來。張至深努力地看著,依然瞧不清他的容顏。南箓道:“重華,你還是這么卑鄙?!?/br>重華道:“過獎了?!?/br>眾鬼官:“……”任由張至深掛了一個魔界王后的頭銜,還是沒能踏入冥府一步,眼睜睜看著南箓走向冥府深處,那里有個冥宮,能踏足的只有那么幾位。于是那冥主吩咐兩位判官帶著魔界王后在冥界游玩,張至深問兩位判官:“你們冥界有什么可游玩的?”判官板著一張棺材臉:“沒有?!?/br>另一位判官倒是和顏悅色些:“王后想去哪里?”那一句王后還是聽得張至深不由起來了一陣雞皮,好歹他也是個男人……“呃……你們還是別這般稱呼,叫我張公子便是,兄臺你貴姓???”棺材臉道:“在下姓催?!?/br>另一個道:“在下姓杜?!?/br>張至深點頭:“甚好甚好?!?/br>這冥界就一個巴掌大的地方,張至深來了幾次,能去的都去過了,他瞧了瞧冥界永遠陰沉的天,遠遠的前方,似乎就能看見長長奈何橋的影子淡在霧中。“張爺我去奈何橋看看?!?/br>說完也不等判官帶路,徑自往那長長的拱橋走去,弱水的潺潺聲沿著一路,是冥界永遠的聲音。兩位判官互看一眼,杜判官小聲道:“沒錯,就是他?!?/br>崔判官的棺材臉蹦出三個字,斬釘截鐵:“紅毛狐?!?/br>二判官隨后跟上,瞧著張至深的目光更加銳利。那奈何橋頭永遠都是一條長長的隊,等著輪回的鬼魂神色各異,都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喝下那碗忘情水,往事黃粱夢,再做浮生歡。只是再也沒有紅衣的女子在那橋頭婉轉清唱,橋下的弱水潺潺淌著,聽說落下去的鬼魂都會灰飛煙滅。那坐在橋頭的孟姑娘翹了個二郎腿,依然紅妝奪目,纖纖細手捏著葵花籽,低眸輕吟“行行重行行,與君死別離。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她面前的鬼飲下碗中湯,沉默著走上奈何橋,過了三生石,轉入輪回,依然不曾回眸看上一眼。“會面安可知?哼哼,從來都是逢面不相識?!奔t衣女子看著那背影,輕輕冷笑。“如今你可死心?”不知何時已到了她面前的白衣女鬼幽幽道:“早就死心了,是你自己不愿讓我死心?!?/br>“來,喝了它,到了人世,再做一場酣暢淋漓的紅塵夢?!?/br>女鬼接過面前的碗,毫不猶豫喝下,仰頭閉目,蒼白容顏平靜而安詳。來接她的鬼差已到了身旁,她忽然睜眼,搖了搖頭:“還是不行?!?/br>孟姑娘半低的眸子微微一抬:“我已換了三味藥,十八重地獄的血,人間的怨,天界的凈,竟然還是不行?!?/br>“為何不行?你的湯不是所有的前塵都能忘么?為何獨獨我不行,已經三十次了,我依然忘不了他,孟姑娘,你說我該怎么辦?”那女子忽而激動,苦笑著問面前的紅衣女子。孟姑娘垂下雙眸,又裝了一碗湯捧到她面前:“喝了它?!?/br>女鬼接過碗,仰頭喝下,又一碗放至她面前,她毫不猶豫繼續喝下。一連喝了九碗,那女鬼的神情越來越凄涼。“我知你還是忘不掉,多喝幾碗圖個痛快?!?/br>那女鬼靜靜站著不動,孟姑娘轉了方向,含著笑意:“下一個輪到你了?!斌@華的眸一抬,艷麗了冥府花開,卻是向著張至深的。背對著的女鬼回過頭來,蒼白容顏盛不下任何表情,卻將張至深嚇了一大跳,脫口叫道:“娘!”第一百五十五章:再遇卿張至深醒來時已在赤云宮的床上,視線穿過黑色床簾落在一張秀麗容顏上,他頓了頓,才想起是那叫黛煙的宮女。黛煙走到床邊,松了口氣:“你醒了?!?/br>張至深一臉茫然地望著她。“魔后有哪里不舒服?”他搖了搖頭。宮女又道:“王現在有事不能來,魔后可要吃些東西?”張至深茫然了一陣,問:“我怎會在這里?”黛煙道:“從王抱你回來到今日,你已睡了九日?!?/br>“他抱我回來的?”“是呀,你和王去了冥界,回來時就一直昏睡?!?/br>“冥界……”他仔細回想,確實去了冥界,見了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還有一個總是看不清容顏的冥主重華,之后發生了什么卻是想不起來的。他想了許久,那冥界的記憶似乎斷了線,又好似沒有,他只是走著走著失去了知覺,黃泉路旁的彼岸花開得格外艷麗。“魔后?”張至深抬眸:“南箓呢?”“王正在接待外賓?!?/br>“我餓了?!?/br>“我這就去準備吃食?!?/br>那食物很快就上來,魔宮的東西總比外面的要精細可口,便如同魔宮中的宮女般,可到了張至深眼里都是一般的無味了。他捏了幾塊糕點瞧了瞧,放下:“不吃了?!?/br>“魔后再休息一下?”“不休息了,小爺我都躺九天了,出去活動活動筋骨?!?/br>“魔后想去哪里,黛煙陪你?!?/br>張至深回頭,終于覺出這宮女的不對勁:“魔宮女子不應當如此殷勤,可是你吃錯了藥?”黛煙一僵,搖頭:“沒有?!?/br>張至深轉身出去,身后卻還是跟了一個踩著蓮花步的尾巴,長裙搖曳,眉目如黛。他停步,莫名地瞧著這宮女:“你為何還跟來?”黛煙大大的眼睛無辜地看他,臉腮慢慢暈紅著,又委屈地低頭:“我……我怕魔后丟……丟了……”張至深認真想想,他總共也就在魔宮迷過那么幾十次路,如今這里都成了他的地盤,怎還會白癡地丟了,這宮女迷戀他張小爺也用不著編個如此蹩腳借口。他拍了拍她的肩,語重心長:“黛煙啊,你是個好魔女?!?/br>黛煙猛然抬頭來看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