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廿三:相思
百廿三:相思
人離了誰都不至于活不下去對么? 更何況這個人其實對你沒什么實際幫助呢?只是只是心理慰藉罷了。 他以往不過是一個一個被自己蠱惑了的凡人,本就是段孽緣啊,怎能延續得久? 第十天,柳知堇卡在一更天宵禁的前一刻,頹然地坐倒在客棧的床鋪上。 jiejie吃點東西凌霄怯生生地捧過來一碗粥,落寞不已的憂郁美人輕輕擺手,溫和卻堅決地,拒絕了她的好意。 整整十日,她早出晚歸,讓孩子們安心呆在客棧里,自己幾乎走遍了駕云坊的大街小巷,角落陰溝。 她知道難民不可能去什么富麗堂皇的地方,是以這些天一直在往偏僻的找,她知道他不取分毫,一定需要工作,所以她一直在找肯讓難民作工的商鋪 可是不夜城真的太太大了 一坊之地,便耗費她十日光陰,一無所獲。 她不是沒想過找官府,可難民失去家人的多得是,憑什么給你張貼布告? 官吏毫不動搖,冷嘲熱諷,她當時就著急地想掏錢囊,卻被凌霄按住,慌亂的腦子如同被潑了盆冷水,陡然頓住。 如果現在是和平年代還好。 偏偏現在打仗,城里人對妖族歧視得厲害,沒點金銀傍身,能否護她們周全,她不好說。 她們這些天住客棧,花銷不大,但誰知道這戰爭會到什么地步? 若是不夜城陷落那群算不得同胞的妖族修士,也就認金子了。 于是她妥協了,妥協地靠自己一人去找。 找得通宵達旦,找得疲態畢露。 她說不上來什么緣由,是情欲么? 每天晚上,自己身體里,醞釀的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渴望 可不止于此,更是寂寞。 好像好像房梁缺失了主心骨。 涼意沁透背脊,夏日的深夜中,她裹著厚重的棉被,身上卻仍無一絲熱度。 滾熱的淚水,在被窩中安靜地自眸中滾落,她看似平靜,淚痕卻早已在兩頰上,反反復復。 她好想他啊他在哪里,可有得吃,睡得好不好? 他怎那么任性,她都未開口,便自認為這樣對她們最好,一聲不吭地,連東西都不帶就走? 少些錢也沒什么他至少拿點啊還有那些法寶,他一個凡人,也就靠這些傍身了,怎么可以兩手空空?! 她想起來第七天的時候,自己在某個小巷子里發現一具尸體。 是一個小年輕,穿著很普通,應是沒有法力,因為他是被粗糙的鈍器砸破了頭。 尸體還沒有臭,身上財物全無,血液看起來時間不久不知為何走進陰暗之地的市民,被難民搶劫,一命嗚呼。 深夜里回想起這些,不禁膽寒,閉上眼睛頻頻做夢,全是他身首異處的模樣 潛意識里那個經歷過殘酷戰爭的女子,在編織著最壞可能的噩夢。 明天,想辦法多托幾個人找找,一定要再想想辦法! 夜深人昏時,疲憊的男人隱藏在破舊不堪的木棚中,靠著張破舊的隱息符,透過木板縫隙,望著天邊一輪殘月,惆悵不安中。 天下第一城是富人的幻夢,戰爭之下,不過是未盡奢侈,便能讓那些錦衣玉食的所謂君子破口大罵,而像他們這般的人,竟已是跌到了泥里去,處境好似螻蟻爭鋒。 難民營幾近拆除,不遠處修繕大半的迎春樓已經初具富麗的規模。 難民自被趕出去后,大多還在這西北角一帶活動,這些天他融入街頭,雖灰頭土臉,卻也算是衣食無憂。 只不過他實在不愿和那群偷雞摸狗的乞丐一起,擠在幽深的小巷里,心機重重地提防著彼此。 他也沒做什么在他看來傷天害理的事。 下三流之間斗毆,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么? 他不知道以前自己品行如何,但當他揮出拳頭,直擊對手面門,把他打得鼻梁凹陷的時候,他清楚知道自己心里只有微微的后悔。 應該打脖子的,那樣也能暈,并且不會那么難好。 他在打黑拳。 沒有一家正經的商鋪或者作坊,愿意收容一個一問三不知,且沒有道心的難民。 連基礎的道法都無法使用的他,甚至比不過鄉下務農經驗豐富的老人。 但還是有那么一個地方,禁止使用任何靈力,純靠身體和力量支撐,并不需要任何工作經驗,就能從零做起。 在難堪的世道下,在所謂自愿的公平中,明明不算吃好喝好,卻還是身強力壯的身體,總是結實的站到了最后。 給的錢不算多,但卻源源不斷,謹慎的他選擇跑到難民營的舊址露宿,距離那里很遠,每天都要繞著路,跑著過去參加賽事。 畢竟樹大招風,他可不想像一出來時遇見的那個小年輕一樣,遭搶劫時差點給捅了喉嚨。 睡不著。 她怎么樣了?有沒有遭欺負? 今天自己剛遇上一個面黃肌瘦的小伙子,一個半妖。 是他的對手。 贏過幾場的遠致被分到一個羸弱的新人,看臺上的觀眾攥著錢囊,摩拳擦掌,興奮高呼。 打死他!打死他! 去他娘的妖族!拆了他骨頭,我給你銀子花! 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異族入侵掀起了所有人的驚和怒,而每個人的發泄方式各不相同。 很明顯,只要將他一通暴揍,就能從忿恨交加的市民手中,收獲頗豐。 然后他直接轉身離開了。 今天是他打黑拳的最后一天,于是明天,又要尋找如何過活。 作者留的話 江郎才盡.jpg 嗚嗚以后再也不無綱碼字了!這都什么??!我看著都覺得油 我不會坑的!嗯,先讓我寫了后續的細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