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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還犟,嗷這么大聲還以為是他斷了手。在C城唐歡告別了醫生,在李宅醫生告別了病人,李景蜷在被窩里合眼睡著。臨別前姜揚捋好被腳,手背試了試李三額頭的溫度,正常。沿著小路,姜揚繞過荷花池往車道,碰著個男生埋頭走路,那人姜揚見過,歌壇人氣小天王,姓樂,曾經被李崇搞的下巴脫臼。李家老三果真不愧為浪漫主義,天真YY無限腦補,還問李崇會不會愛,明明他還是老樣子,活在性的快感中。樂瑜大概是被弄的狠了,他抽抽搭搭抹眼淚,半邊臉腫的像個饅頭。姜揚熟視無睹的從他身邊經過,醫者父母心,可他不愛多管閑事——樂瑜還有力氣行走。只這一次不單是閑事,男孩在背后低語,仿佛是跟經紀人通電哭訴,天塌地陷的絕望后怕著,他剛被李崇攆了出來,李總對他好兇。三步并作兩步,姜揚扭頭狂奔,差點沒踩扁小道邊盛開的花朵,跳進落地的窗戶,姜揚鼻尖冒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過去。李崇在書房,正站在柜邊翻書,泰然自若的好似一顆挺拔迎風的白楊樹,抬眼看見滿臉焦急的姜揚,他見怪不怪的打招呼。怎么?他碰見樂瑜了,人著急的直哭,姜揚落座在沙發扶手,他解開脖子下的第一顆紐扣,呼出一口熱氣??磥硎撬攵嗔?,擔心過頭。他沒事兒,只是突然不想做,李崇放下書本給姜揚倒了杯水,相交相知這么多年,他知道他所來為何,急切關心是為何。樂瑜那孩子不知進退,不懂見好就收,失了分寸實在是讓他倒胃口。接過杯子,姜揚托著轉動,他極其嚴肅認真的再論李氏兄弟性生活,你這次多久沒做了。一周。七天,這天數可刷新李崇的無性生活歷史記錄。象征性的作了個碰杯的動作,道完恭喜他一飲而盡,清冽的液體潤過燥熱的口腔和喉嚨。感情深一口悶,姜揚的杯子見了底,李崇把多年的疑問道出了口。姜揚認識李衡在先,為何要站在他這一邊,他以為他們才是故交老友。姜揚的答案簡單又滑稽——十一歲那年他被老爸一頓胖揍,關了半個月的禁閉,說他思想yin穢敗壞姜家的門風。他和李景擠在一處看,那天只有李衡路過,告狀泄密的只可能是Leo。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一本黃刊決定了立場和屁股。李崇和他并坐,帶著笑意也舉起了手中的水杯。Santé。姜揚會心一笑,默契地加了句英文,ToPyboy。ToPALYBOY。細節決定成敗,偶然導致必然,在姜揚的說法里,歷史性的相遇確定了敵友,原來禍從口出,言語的傷害是無形的刀鋒,比rou體的損傷更綿長更疼痛。你不是去北京了嗎,還回C城唱什么歌,混不下去了么!所有的挑釁唐歡只當楊陽嘴賤放屁,只這句實在是刺激到了他脆弱的神經,因為分離和等待拉扯得纖薄敏感的神經。楊陽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沒混好,心急闖入局,心亂忙撤離,一錯再錯,還好尚未錯到滿盤皆落索。大概是瞧唐歡灰頭土臉啞口無言,楊陽挺有優越感的又表現出關心,他問唐歡是不是過的不太好,若是他開口他蠻可以關照關照,大楊那個酒吧,開的風生水起,消防衛生稅務公安項項審批處處順利,還不是仰仗了他的關系。唐歡開了口,卻不是對著他,三步并作兩步,唐歡邊喊邊疾走,攔下了過路的空出租。拉上門說出自家的地址,催著司機啟動,至于被甩在路邊兒大呼小叫的楊陽,唐歡沒心情理。計價器跳了一個字,唐歡到了家。把藥品袋子放到地上,唐歡空出手來掏鑰匙開門。卓淑芬和肖建國已休息了,燒了壺熱水,唐歡沖開了藥劑,手腕疼,嘴里苦,心里就更躁動了。惱羞不平的情緒早已充滿他整個身體,血液在沸騰,皮膚在發燒,可他還能忍,在漆黑的廚房里,唐歡攪拌溫熱的藥汁,他不恨楊陽的德行,倒恨起了自己的不爭氣,埋怨著不甘心,自責著那份窩囊,如果他衣錦還鄉何至如此,如果他真是李崇的情人!他媽的!尋找種種理由,歷數各類借口,唐歡接近李崇,取悅李崇,思念李崇,他曾用愛情來粉飾野心,卻不知野心亦可遮掩愛情。唐歡端著杯子,面對著水槽心中郁郁,他為次日的通話內容打腹稿找話題,預想著與李崇的視頻交流,這是不能細想的,他孤零零的在老家受氣——他燈紅酒綠俊郎相伴雙宿雙棲。即便那日的大白腿兒是李三,并不等于李老板沒有別人,只要他想要,有一打的帥哥洗干凈屁股等著。在唐歡的猜測里,李老板的夜晚不孤獨,在現實里李崇也不孤單,他陪姜楊出門。院子很靜謐,北樓的窗戶閃著亮光,醫生忍不住詢問,他以為喬回國了,沒想到人還一直在李宅。因為他對李衡尚未死心,眺望那扇窗,李崇沖姜揚做了個好走不送的手勢。也許今天是個適當的時間,能讓彼此都認清楚現實。心動不如行動,慢慢悠悠的,李崇踏上了石板路,往北樓走,身后的姜揚大概從他前進的方向看出了端倪。他叫了他的名字,側身回望,李崇道無須擔心——他能控制自己,比馬場那晚更好更平靜。這是個冒險,上一次他主動去北樓,還是很久之前的事,他撕開了喬的上衣,還差點扒了他的褲子,可惜李衡阻止了他,如同八年間的每一次,功敗垂成在最后一刻。他睡了那么多男人,他改變了他的樣貌,卻不能徹底摧毀他的信仰和精神。到底是他保護著喬還是喬守護著他,同窗十年,同居十年,他們可算是一同長大,曾亦華這個母親,選的守護神還選的真好。那天晚上李崇找了唐歡,發瘋的性交,徹底的癲狂,翌日他抱著他醒轉,八年來他第一次安安穩穩和人在一張床上睡覺。那時他對唐歡并沒有特別的心思。唐歡年輕漂亮身體健康,蘇臨的存在給這床事增加了點調味劑,呂鋒的坦白更讓性帶著施虐的快感,他揉搓壓迫的,不只有他的軀體,還有他的靈魂。他會逼得他原形畢露,丑態盡出,絕望瘋狂——就像李衡一樣,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虛偽表象下的真心,yin亂放蕩,背德欲念,正如他李崇!多有意思啊。可有意思不等于有意義。毀滅不如征服,憎恨不及熱愛,惶恐不如安寧。他想讓他屬于他,從身到心。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摧毀只需要驚天動地的一秒,可塑造,千錘百煉度盡滄桑,重塑李衡是很困難的,改造唐歡便容易多了。唐歡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