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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機敏萬分,找一萬個理由趕走肖邦,再爬上李崇的車,就像爬上他的床一樣靈活輕松,但這不輕松,卻沈重,沈重到那一步黏著在地上,沈重到他沒法邁出。他沒動,李老板先動,那車瞬間啟動,從唐歡眼前滑過,然后融入滾滾車流。唐歡有點后怕,倒不是擔心李老板吃醋,是他自己這置若罔聞視而不見的態度,太不把李老板當回兒事兒,刮了對方的面子。他握著諾基亞思索,到底是解釋不解釋呢,解釋就表明他是真真切切的看著對方卻耍大牌不上門伺候。唐歡那點針尖大的小心眼琢磨得更細小了。他默默的往碗里舀鴨架子湯,肖邦笑意滿臉地聽電話,道,OK,見面詳談。肖邦前兩年在非洲認識了個女孩子,關系很不錯,人也剛回國,找肖邦吃飯。唐歡含著米飯問,女朋友?肖邦否認,他糾正,女性朋友。女,性朋友?唐歡一臉yin笑換來了肖邦一拳頭,捶腦門正中。一點都不痛,砸的極輕極溫柔。李崇也很溫柔,他問,剛才那個是你哥。是,唐歡誠惶誠恐,他怕對方生氣,更怕對方不氣。他用一種,是的,領導,是的,老板的表情在肖邦面前和李崇電話溝通。他叫了服務員買單,拍了拍肖邦的胳膊道,慢吃,頭兒找我有急事。在過街地道里唐歡買了個三十塊錢的墨鏡,又思考著要不要學張寧還弄個大口罩,可八月的天,帶墨鏡還蠻正常,帶口罩確實有點過,他又踱到隔壁攤子選了個棒球帽。要去的地方是李崇的公司。他不知道李崇為何要在那里見他,但他想到先見前臺,再見秘書,從寫字間走道招搖過市,不喬裝打扮下,真引人注目。否則不出兩個小時,從肖汀到張寧,從張蕾到蘇臨都會知道,他見過了李崇!這個認知讓他扣帽子的手猛然一抖,如夢初醒。他和李崇的關系,見不得人,曝不得光。尤其不能讓蘇臨知道。她的二十四孝男友,是她老板的男寵,是她上位的緣由。她會震驚憤怒還是傷心難受。只是她再不會撲到他懷里乖巧得像貓咪,她再也不會給他套上名貴的手表,她再也不會在遠方絮絮叨叨反復叮囑,小唐,我要回家了!她再也不會天真的偷摸老板的新車,她再也不會讓人嫌惡卻叫他欣慰般的得意樣樣,她是純潔的,她是干凈的!也許每當她想起她的每個通告角色都會自責到心痛。也許她回憶起他們的每次親吻每次擁抱都會憎惡到作嘔。雙贏,該有多麼難啊,還保一爭二呢,李衡和蘇臨,他只能贏一個,唐歡和蘇臨,在SAMI只能有一個。他怎麼會這麼遲鈍這麼糊涂。他怎麼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怎麼可能讓她落入悔不當初的地步。唐歡手抖,抖得跟重度帕金森似的,擺攤的小販問,帥哥,這個款行不。行怎麼不行。山寨的名牌。做工粗糙。男人的身家看他女人的衣著,如果這個男人是個同呢,是不是該看他男人的衣著。唐歡的這樣的打扮其實很丟李老板的臉,不過沒關系,他在他那里一向赤裸。而且時間緊迫。老薛時刻就到,他可沒時間整個正品,他也沒心思整個正品。他對歷史現狀和將來都產生深深的懷疑。印象中的SAMI的精英們勞作在寸土寸金的商務區,可今天看來,狡兔三窟,李家二少真正呆的地兒,是個正經四合院佯裝的辦公樓,精簡版的大宅門,雕花的木門看著挺木質的,卻還用刷卡進。李崇的秘書是個不算年輕的女性,慈眉善目像個菩薩。菩薩領著唐歡進了一間屋等,上一壺好茶,她讓唐歡稍等,合門離開。這一等就等了唐歡快一個小時,等得煩躁不堪。唐歡煩是不知道李老板要干嘛,唐歡煩是煩他自己,煩這樣的困境,該怎麼扭轉怎麼解脫。唐歡的思想很復雜,李崇的動機卻很單純,他不干嘛,只是要干他。踏進會議室還有種恍然的錯覺,唐歡覺得自己是來面試,是來聽李老板高談闊論,或者是來分享對方事業中的每一份艱辛勤勞——他坐在首席,手邊放著臺筆記本,他把那本子轉過來對準了唐歡,起身扯開領帶,李老板都脫了,怎麼敢矜持,唐歡趕緊去解皮帶,并下意識的轉頭看房門,他怕不知趣的秘書進來端茶倒水,這一看差點沒讓他叫出聲來。身后的投影幕布上是他轉身的側影,那筆記本有攝像頭,連上投影儀正在實況,還好只是實況沒處轉播。但這樣也有點超出了唐歡的承受能力,李崇一手勾住領帶,一手敲著桌面,說,躺上來。他躺了,側躺,唐歡不愿意攝像頭對著他的臉,他那點小小羞恥心被李老板看穿。李崇拿著那本子靠近他,擰住他的下巴掰過他的臉,唐歡下意識的用手去擋,只聽得對方低聲問,怎麼,害羞了,你不愿意。不愿意,雖然是為了自己的女人,但自己什麼都沒撈著,什麼也不敢再撈,他憋悶他委屈,為什麼要自甘下賤,為什麼要出賣自己,為什麼要作這般可恥的決定,為什麼要過這般荒誕的日子。為了李衡?為了蘇臨?為了自己?唐歡張開手指,眼睛濕潤,他從指縫間去看壓在他身上的李崇,他拂過李老板的衣領,說,我愿意啊。赤裸相對又能放得開,就干的淋漓痛快,干的徹底。每一個姿勢每一個體位都一插到底。先是側入,再是正入,最后是懷坐。李崇跪在桌上擁著唐歡看投影,他一手扶著他的后背,一手托著他的臀,后者叉開兩腿,坐在他懷中起伏,下體正吞吐著他挺立的yinjing。一側的投影幕布上,正是交合處的影像,被特寫的情形。健壯修長的大腿,渾圓結實的臀,緊貼著一起搖晃顛簸,分離時撲捉到抽插的樣子。入口濕到發光,腫到紅潤,天然的皺褶全因rou刃的挺入而撐開,在狠狠抽出的瞬間,帶出粘稠的液體,那根前端沒入的性器,下方的囊袋飽滿充盈,挺起的一根脹得紫紅發黑,碩大的形狀上每一根青筋都清晰可見。唐歡盯著幕布,他看到李崇的雙手下滑,他看到兩只手掰開已經濕的一塌糊涂的臀瓣,他環住李崇的肩膀,幕布上的rou體停止了聳動頂撞和下沈迎合,只是在自發生理反應的顫抖,他看到李崇抽離他的身體,換上兩指勾弄,濃稠的白液一股一股從他身體里流了出來,微微帶著點血絲,李崇用手指掏出,再弄到他的腰際,在唐歡汗水淋淋的后腰上龍飛鳳舞得寫了個崇字。最后,唐歡看到自己的下體,在方才的性交中被捅得稍稍變了樣,不再緊合,幕布上是一個小小的洞口,只是在對方手指觸動的瞬間,會微微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