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
撞破
兩年后。 因此魔物之潮戰后,人類各個王國之間成立了聯盟,以打擊時不時出現在邊境線上的魔物,而作為中心王國的神圣艾澤維斯,不得不每年派出大約三成的兵力駐守永晝之地。 講臺上,面容嚴肅的女教員合上厚重的,眼睛忽然微瞇。 伊利格爾坦小姐。 教舍內的學生紛紛停下筆,回過頭去看坐在窗邊角落上的那個人。 那人正捧著教材書,整張臉埋在書后面,完全看不清面容。 女教員略微提高了點聲音,伊利格爾坦小姐! 在。隨著嘭的一聲,一張明顯帶著困意的年輕面孔出現在倒下的書本后頭,她甚至還旁若無人地打了個哈欠。 教舍內頓時傳出細細的抽氣聲。 教員的額頭迸出一條青筋,她忍耐著脾氣半挑了下眉,伊利格爾坦小姐,想必你對這堂課的內容已然了如指掌,才有閑暇去會見夢魘之神。那么就請你來回答一下永晝白墻的戰略意義吧。 伊爾湛藍的眼眸中還殘余著一絲迷茫,她下意識地啊了聲。 趁著底下人議論著看好戲的時候,坐在一旁的西瑪小聲地提示:抵御魔物 伊爾抓了抓銀色長發,我覺得永晝白墻沒什么戰略意義。 西瑪倒。 教員差點把教桿撅斷。 而某個當事人還渾然不覺。 傳聞魔物是從黑暗中孽生的物種,因此它們唯一懼怕的就是光明的力量。女神憐憫被魔物殘害的人類與獸族,就在古澤爾大陸的最高峰烏布利茲留下了唯一神跡修沃之眼,它散發的白光在山腳形成了一片保護屏障,也就是所謂的永晝之地,被驅趕至黑暗森林的魔物無法突破,后來人類為保安全,還在這里鑄造了永晝白墻。 伊爾撓撓臉,魔物只是不能突破永晝之地,并不是不能突破白墻吧,一旦修沃之眼失去力量,我不認為永晝白墻能起到什么抵擋作用。這樣看來,白墻阻擋的究竟是魔物還是人類都有待商榷,又何談戰略意義呢? 女教員和一眾學生驚愕地看著站在角落里的伊爾,一時間鴉雀無聲。 荒、荒謬!女教員突然把厚重的書本摔在講臺上,伊利格爾坦,你這是壓根沒有聽課吧! 伊爾心虛地呃了聲。 教員暴跳如雷,伊利格爾坦,這學期我這門課的學分你別想要了! 咚咚的下課鈴敲響。 西瑪抱著書嘆了口氣,伊爾,你還是這么亂來,萬一這學期學分沒有修滿可是要留級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伊爾抻直手臂伸了個懶腰。 兩人并排走在走廊上,身邊來往的學生和她們穿著相同的白金制服,胸口鐫著同樣的藍底金盾徽章。 幾年前的分院儀式,伊爾和西瑪理所當然地進入了青銅學院,亞當則去了黑鐵學院,幾個分院之間雖然有一段距離,但平時在餐廳以及大課上還是能經常見面的。 這時,在通往空中餐廳的公告板前傳來一陣熙攘。 啊,是前陣子考的軍事理論成績出來了,走,我們快去看看。 伊爾無奈地被西瑪拖到展板前。 西瑪個頭嬌小,踮著腳尖也看不清,17歲的伊爾卻已有168的個頭,她憑借著比一般女性要高挑一些的身量很輕易就看到了公告欄上的成績。 軍事理論課是全校統考,不分學院不分年級,因此沒有一點懸念的,以滿分位居第一的是被譽為歷屆以來的全科天才卡洛斯,第二名則是波呂斐。伊爾揚起嘴角,都能想到他這個萬年老二氣得臉色鐵青的場面了。 這兩年青銅學院內的學生自發形成了索倫派和萊恩派,兩派斗得難舍難分,但不管怎樣,波呂斐總是棋差一招。 奧尼爾大公家的兄弟倆費爾多南和伯克并列第三,亞當和西瑪都不擅長理論課,因此拿了個中等的成績,而自己則是萬年不變地騎在及格線上。 圣克魯斯規定每一學期學生都必須修滿一定的學分,除此以外如果有哪一門掛科則直接留級,卡洛斯等人一度很擔心伊爾,但這人偏偏每次都能踩著及格的門檻順利升上去。 啊,及格了伊爾心滿意足。 這其實也算一種本事吧。西瑪看著伊爾,無奈。 咦?伊爾突然注意到一個名字,就綴在前十名的地方艾琳娜.奧古斯都。 伊爾想起那位棕發紅眸的怯懦少女,摸摸下巴,艾琳娜的成績意外的很不錯,這已經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見她的名字出現在前十名之列了。按照這樣一個穩定的發展趨勢,是能拿到優秀畢業生的榮譽的吧,那這樣她的處境會不會好一點呢。 這兩年大家都忙于學業,作為拱衛王室而存在的青銅學院,無論是理論考試還是演武競技的課程一直是三大分院里最繁重的,因此這幾年她也只是在教舍里和艾琳娜匆匆打過些照面,她似乎沒什么變化,還是低垂著頭不太愛說話,但精神氣明顯好了很多。 應該是沒再遭遇那些過分的欺凌。 西瑪,伊爾!亞當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原來剛才他就擠在人堆里,只是人太多她們沒注意。 你也下課了?伊爾看他臂彎里掛著制服,上身的汗衫洇濕了一片,亞當的個子已經很高了,加上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和一口白牙,像是太陽般蓬勃。 西瑪卻板著臉讓他趕緊穿上衣服不要感冒。 天吶西瑪,你怎么越來越像我老媽了 你! 三人打鬧著來到餐廳,西瑪忽然被一個男生給攔住了。 格、格爾特小姐,請你收下。男生漲紅了臉,捏緊了手里粉紅色的信封。 男生胸前掛著白銀之月的徽章,是白銀學院的學生。 亞當立刻吹了聲口哨,勾住西瑪的肩膀不懷好意地笑,看來我們西瑪的誘惑力比女神還大啊 伊爾順著臉色紅潤呼吸急促的男生目光一看。 噢,確實。 這幾年正在生長發育期的大家都有了明顯的變化,西瑪個頭嬌小,容貌秀麗,是一眼看起來就很乖的淑女,但第一眼見她的人往往很難發現這點。 伊爾視線掃過西瑪快要把襯衫撐爆的胸乳以及那挺翹的屁股嗯,這確實很難讓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臉上。 伊爾順勢看了下自己的胸。 也算正常啦。 直到今年,伊爾的個子才算堪堪停下了猛竄的勢頭,但她已經要比周圍的女生高出一截,加上常年穿著修身的制服長靴,銀發高束的藍眸少女腰細腿長,胸部飽滿,比起裝在油畫里的綢緞貴女,她更像裱在大廳里的騎士畫像。 西瑪,你就答應人家吧,看在他都放棄了侍奉神的份上 亞當悠悠的打趣還沒說完,忽然嗷了一嗓子。 西瑪氣得脖子通紅,狠狠踢完他一腳,扯過伊爾就走。 噢我說錯什么了嗎?后頭亞當抱著腿連連哀嚎。 西瑪雙眼通紅,渾蛋笨蛋! 伊爾歪了下頭:? 坐在位置上的西瑪憤憤道:他簡直就是個白癡! 伊爾吸溜著果汁,這點她贊同,不過你干嘛踢他? 換作是你你也會這么做的!西瑪氣嘟嘟道:伊爾你想想,要是你看見有人給索倫學長送情書,你是什么心情! 伊爾奇怪道:很正常啊。 西瑪一噎,正要再說,就見伊爾朝不遠處努了努嘴,那不就是嗎? 西瑪回頭一看,隔著一扇玻璃花窗的庭院內,羞澀緊張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朝面前身材筆挺的雪發青年遞出了精美的手作巧克力。 伊爾攪拌著手里的飲品,很是憂愁,哎,卡洛斯什么時候能變聰明點,東西不要可以給我啊,那個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西瑪看著一臉可惜的伊爾,險些違背淑女的規訓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啊,都是白癡呢。 對于學院里互相告白這種事,伊爾已經司空見慣。 獸族有固定的求偶期,但對于人類來說,似乎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是發情期。 只不過為什么她每次都這么倒霉,總能在想要休息的時候碰到點事情。 聽著底下空教舍內傳出的陣陣粗喘聲,屈腿躺在房上的伊爾無奈地摘下蓋在臉上的書。 正想離開,一道熟悉的嘶啞怒吼將她的步伐牽住。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