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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比美國的差。挑嬰兒用品的時候,發現了一邊的貨柜中,陳列了許多用玻璃小罐盛著的糖果,五顏六色的,很是誘人。她讓柜員幫忙取了一罐出來,付了錢,滿心歡喜收著。她想到時候逗逗那個嗜糖如命的男人,是想要糖?還是想要她?走出百貨公司的大門,心里想的全是他們見面時的情形,以至于當她看到街對面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時,她的第一反應竟是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子珩?”她木訥地站在原地出神望著,下一秒才覺出真實來。“子珩!”她大聲喚著,想要穿過車流,那人卻沒往她這看一眼。車流因為她的突然闖入,都在鳴笛示警,她急得幾乎都要哭出來。“子珩!”“子珩!我回來了!”“你看看我!爺!看看我!”……無論多大聲的叫嚷,他都始終沒有回應。喬景禹站在街邊,只覺得心里有些震顫,他捂了捂胸口,長出一口氣。“三爺,咱們走吧!”清婉從一家糕點店里出來,對他比了比手勢。喬景禹點頭,隨她上了汽車。“三爺,一會兒您只要配合檢查,別的事我來安排就好?!鼻逋裼霉P在紙上寫道。喬景禹接過筆,寫了“謝謝”。剛才那種莫名的心痛又涌了上來,他微微皺眉,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緊張了。那天日軍的突襲,一枚炸彈從他身邊擦過,傷了他的耳鼓。自那刻起,他的耳朵就再聽不到任何外物的聲響,也因此經常莫名的緊張。南京的醫院對這方面研究尚淺,并沒有人敢輕易在他的耳朵里動刀。耳疾日復一日地在折磨著他,原本話就不多的人,變得更加寡言冷漠。戰爭勝利了,他卻始終不敢面對這樣的傷痛。他也對自己說,會好的會好的,但每每想到汐兒那沁人心扉的笑聲,他就忍不住地自暴自棄。直至有一天,清婉得知他患了耳疾的消息,從上海找來。對他說自己認識一名德國來的耳科專家,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讓他康復,喬景禹這才振作一點。從德國來的鮑爾先生,是德國最有名的耳科專家,這次來中國,原本也只是在上海做短暫的停留,盡管上海各大醫院都在極力爭取,鮑爾醫生也并不輕易替人診病。但作為中國通的鮑爾夫人,自從有緣聽過一次清婉的戲,便愈發成癮。后來索性邀了清婉來家中教她唱戲,兩人也算有了中國式的師徒情分。當清婉得知喬景禹的病情后,立即就與鮑爾先生說明了情況,希望他可以出手相幫。礙于清婉的面子,鮑爾很快就答應了她的請求。喬景禹今日來上海,就是要先去拜訪這位有名的耳科專家,他想盡快定下手術的時間,他想盡快康復,盡快聽到她的聲音……董則卿走進嬰兒房,看到她一手抱著一個孩子,盯著桌上那罐沾了污漬的糖,覺得有些不對勁。“小家伙們睡了,把他們放床上吧?”董則卿輕聲說道,便想幫她抱過一個孩子。她搖搖頭,想到剛才街上的情形,這才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多情”。本就離了婚的兩個人,她好像也不該去干預他的新生活。還好他讓她誤解了一年多,否則她都沒有勇氣生下那兩個孩子。她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罐糖,對董則卿說:“回南京吧,我和孩子都需要從頭開始?!?/br>PS:心疼汐兒?。?!我需要大力虐三爺?。?!啊啊?。。?!第一百一十六章名媛簡體版☆彡(繁體版往下拉)手術比預想中的還要成功,沒過多久,喬景禹耳部的包扎都已經拆除。雖然受損的聽力不能馬上恢復,但按鮑爾醫生所說,只要護理得當,聽力在一個月后便能逐漸恢復。在此期間,喬景禹一直在清婉上海的別墅里靜養。對于外界的一些消息,身邊的人基本都閉口不談,他便也無從得知。每日看似過得清閑,他的內心卻是依舊煎熬。這日,他站在魚池邊出神地望著那些搶食的紅鯉,清婉捧著一包新剝好的核桃,笑宴宴地向他走來。“三爺,嘗嘗?!闭f著,她拈起一顆核桃仁送到他嘴邊。喬景禹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躲,接過那包核桃,頷首道:“謝謝?!?/br>清婉把手里那顆核桃攥緊了握在手里,若無其事地輕聲說道:“聽說核桃對耳朵好,以后每日我都給三爺剝一些吧?”喬景禹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只隱約聽到她說的幾個詞,于是不想辜負她的好意,只點點頭,從那報紙包著的核桃仁中挑了一顆出來,放進嘴里。清婉見他總算吃了,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她湊過去一點,有些慚愧地指了指那包核桃仁,“沒剝好,有些碎了,三爺您別嫌棄?!?/br>喬景禹搖搖頭,臉上露出少有的微笑,清婉見了,心中已是喜不自勝。正當他想吃第二顆時,臉上的笑容驀地僵住,他盯著那份包著核桃的報紙,手都有些顫抖。“嘩啦……”核桃仁散了一地,報紙被他攤開來——“昔日喬夫人,今朝俏名媛?!?/br>斗大的標題,登在這張小報最顯眼位置,顯得格外刺目!喬景禹攥著報紙的手青筋突起,指尖毫無血色。“阿進呢!”喬景禹疾聲厲色地叫道。站在遠處的阿進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三爺!您有事?”“你自己看看!”報紙照臉扔了過去!阿進險些沒接住,臉色煞白的抱著報紙低頭愣住。“要我給你念?”喬景禹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不……不用……”阿進心虛地慢慢展開報紙……一旁的清婉當下也沒弄明白,喬景禹到底是為了什么事發了這么大的火,于是也悄悄湊到阿進身邊,瞟了瞟那張報紙。原來真是有關她的事兒……這些日子她吩咐上下的人,對季沅汐回國的消息守口如瓶,好讓他安心養病,卻沒想到竟是自己把這消息無意間泄漏了出來……有些人的緣分啊,是老天爺也擋不住的,而有些人的緣分啊,卻是如何強求也求不來的……心死,仿佛就是一瞬間的事。“三爺……”阿進吞吞吐吐地,又不得不大聲對他說:“這小報上的消息,半真半假……您……”“半真半假?”喬景禹質問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阿進猶豫了一會兒,無可奈何地回道:“少奶奶回來了,是真。其余的,我確實不太清楚……”“回來了你不告訴我?”跟他這么多年,這次犯的是什么低級的錯誤!喬景禹現下恨不得把阿進的頭擰下來!阿進低著頭,半晌說不上一句話來。要不是穗兒來電話,說少奶奶想同三爺斷絕關系,讓他別多嘴,他至于天天提心吊膽地瞞著這個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