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許諾急忙跑到醫務室,看著林綾的的腳踝已經包扎好了。 小愛的電話打不通,我先把你送回寢室吧,等會兒去給你打飯。 謝謝你,阿許,開學第一天就麻煩你。 林綾也挺不好意思的,雖然大家相處的還不錯可是畢竟認識時間不長,腿傷又使人行動不便,不得不多麻煩別人。 說啥呢!別跟我客氣 許諾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是仗義的道。 許諾每次出門都會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奇異的服飾,有時候會讓人產生一種她難以接近的假象,但事實上憑著外貌去判斷一個人是最不準確的 許諾的性格與她精致的妝容恰恰相反,她的性格非常大大咧咧,為人很是講義氣。小愛則要更天真活潑些,像一個meimei。 她們三個人在后來的四年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甚至于往后的許多年,互相彼此陪伴,成為一生的摯友。 這也是林綾在這雜亂的幾年里最大的收獲 林綾剛回寢室沒一會兒,手機響了起來,是周顧打來的。 她接通將手機放在耳邊,那邊周顧好像剛下訓,累的直喘氣。 鈴鐺 你腳受傷了嗎? 沒事,已經上好藥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剛拿到手機,就看見黎沉給我發的消息了 林綾聽見他的名字,頓了頓,接著道 嗯,是黎沉幫忙送我去醫務室的,這事還多謝他了。 我知道,我現在過來看看你,你在哪兒?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寢室呢,我室友能幫忙。 那好,你要還痛給我發消息。我帶你去醫院 好 林綾掛了電話,甄愛和許諾看著她打趣道 小男友打電話來關心你了? 嗯,問了我一下情況。 可真好!我也想要個關心我的男朋友。甄愛雙手合十祈禱 周顧頂著一頭汗回了寢室,打開門里面只有黎沉在看書。 他邊脫臟衣服邊問道 徐言哪兒去了? 去上課了 今天謝謝你啊,麻煩你送鈴鐺去醫務室了 沒事,舉手之勞。 改天我請你吃飯! 周顧說完走進浴室洗澡,而黎沉則合上手中的書本。 他的嘴角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誰要這廉價的謝意 他要的他自會爭取 他想起從林綾腳邊站起來時,看見她耳朵的紅得滴血。 看,她也并不是不為所動嘛。 林綾腳傷著幾天,雖然照常去教室上課,但是作業都是拖著沒交。 他們才開學,老師只是叫他們先拍一下外景,拖了好幾天,差了一堆的作業,等腳好以后就開始在學校里閑逛看看有沒有能拍的。 林綾在學校里逛了大半天,把學校走完了,可是相機里能滿意的照片不多,就算交作業都湊不夠數。 這兩天的天氣還沒涼下去,到了下午金燦燦的太陽掛在西邊,要落未落。 林綾吃著冰糕,將礦泉水放在書包側邊,站在樹下,想著學校哪里還能去拍點照片。 頭頂的樹葉颯颯作響,落在地上的影子顫顫悠悠,她抬頭望去,看見不遠處的藝術樓。 南澄大學的藝術樓是整個學校建筑的最高點。 林綾搽了搽嘴角,起身往藝術樓頂去。 藝術樓在整個學校的最高處,也是距離其他建筑物最遠的一棟樓,看起來孤零零的,而且修建風格與其他教學樓的傳統式樣不同,聽說是請了國內有名的建筑師來修建的新型式樣,整棟樓風格更加現代化,具有一種流線感。 這棟樓在遠處 ,也好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天臺的門不似其他教學樓被鎖上。 吱呀一聲,林綾將防盜門推開,這爬樓梯的功夫,天已經變成粉藍色,炫目夢幻,美的不真實。 她往前走了兩步,卻頓住不再往前,在天臺扶手邊緣早已經站了一個人。 他面向遠處,不知道看著哪里,天臺的風吹起他的白色襯衫,像一只展翅的蝴蝶要飛向遠方。 但林綾只是駐足看了幾秒,卻打算立馬轉過身離開,因為遠處那人她光看背影便認出來了是黎沉。 她也說不清為什么光憑一截身影就能認出他,可是她能確定的是她不能靠近他,這是一種來自對危險事物的本能反應。 黎沉太過誘人,是一個極其不可控的因素,他的出現隱隱的讓林綾心生恐懼 她說不上這份恐懼的由來,可是直覺告訴她,如果她再往前一步必定會讓她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可還未來的及等她轉身,黎沉便轉過頭與她的視線對上 他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的波動,像一個精致的娃娃,空洞而荒蕪。 兩人隔著半空視線膠著,他不肯收回注視,林綾想著上次他的幫忙,最后還是抬腳向他走去。 黎沉好巧,你在這干嘛? 這話問出來林綾都覺得尷尬,可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找什么話說了,她倆的關系,說不上親近,可是他算起來又幫了她兩次,又不算是泛泛之交。 林綾?你很討厭我嗎? 黎沉看著遠處,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向林綾拋出了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林綾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能肯定自己并不討厭黎沉,但是她也明白自己不想靠近他。 可是要怎么說呢? 難道說,我覺得你太危險了,不能靠近? 心懷鬼胎的人才會害怕誘惑 我不討厭你,只是只是 黎沉轉過頭看著她,想要聽聽她的解釋 林綾看著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欣喜,解釋的話卻不知道怎么樣說出口,黎沉便又自顧的說到 你不討厭我就好,林綾。你能做我的朋友嗎? 他不說我們能做朋友嗎? 卻將決定權放在林綾手上,由她來選擇。 他心里也清楚,以林綾的性格是說不出拒絕的話,就像剛才,她明明是想離開的,可是當他示弱時,她又會走過來。 她的憐憫就是他的利器 林綾在她問出這句話時,頭腦里快速閃過一句 男女之間是沒有純友誼的 可讓她說出拒絕的話卻在想起黎沉眼里的那一絲欣喜卻又說不出口。 黎沉看出了她眼里的糾結和掙扎,他要她做出選擇,要她慢慢的看清自己的內心。 紅日早已落下,月色升起亮的炫目,晚風迎面,帶著初秋的濕潤和夏末的黏稠,拂的倆人衣袂糾纏難分。 可以。你幫了我這么多次,我們當然是朋友 林綾莞爾一笑,既然無法拒絕,不如就接受,除了她,誰又知道那些內心的掙扎。 只要她堅持本心就好 謝謝,林綾。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叫你阿綾好嗎? 可以 我從很小就開始學舞蹈了,其他小朋友結伴玩耍的時候我在練功房練舞,因此很少有機會和他們接觸,久而久之我身邊就沒什么朋友了。黎沉頓了頓,又轉過頭看著林綾,他帶著笑意看著林綾不過,現在阿綾是我的朋友了。我不是一個人 林綾想開口問問,那周顧呢?你們一個寢室也可以做好朋友,為什么非要找她 可她又怕傷到黎沉,選擇秘而不宣。 林綾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心里卻有些難過。 她可以理解他的孤獨,但無法感同身受這十幾年來一個人成長。 林綾從小到大身邊一直不缺朋友,到如今身邊少說也有幾個摯友,對她來說朋友是另一種情感依托,她們的存在豐富了林綾的世界。 走吧,我們下樓去。我有些口渴了,買瓶水。 黎沉轉身準備下樓,林綾聽見他要喝水,想起自己有水,她拿出來遞給他 你喝吧,沒有開封過的。 黎沉看著她手上的水,笑了笑接過來,低聲道了句謝謝。 他擰開瓶蓋,仰頭隔著瓶嘴一點距離,透明的液體順勢而下,悉數進入粉色的唇中,喉結滑動,能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音 有些水不聽話,從嘴角邊流下,黎沉卻沒有絲毫狼狽,反而多添了幾分媚色,勾的人想幫他去擦拭。 林綾被他的動作所吸引,她此刻很想舉起相機給他拍攝下來,可是動作遲緩一步,黎沉把瓶蓋擰上,自己將嘴邊的水漬搽干凈。 林綾收回視線,不敢再看他。 怎么會有男人能將媚色與自身融合如此之好,舉手投足間無不吸引著別人的視線,叫人總是心猿意馬。 黎沉放下水瓶,看著一旁低頭無措的林綾,眼里的笑意更加深了。 作者有話說 黎沉:等我倆共侍的時候,再慢慢感謝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