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江左左猜到在接下來兩天自己少不得要和謝轍接觸。 她懶得演戲,初逢的配合不過是一時興起,也想過后面和他相處的畫面,或是繼續裝陌生,或是假意記起過去。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她深吸一口氣,不甘示弱:原來你還記得我姓江。 謝轍挑眉,不置可否。 沒有被戳穿的窘迫,他把門關上,眼神落在江左左身后更遠的地方。 怎么會想要回來? 這里本來就是我的家。 哦,是。他贊同地點點頭,回家而已,哪用提前報備。 他話里有話。 二人關系省去了那些久別重逢的問好寒暄,江左左抱著胳膊,等著謝轍夾槍帶棒的下一句,卻聽到他話鋒一轉:什么時候走? 她一怔,搖頭,不確定。 辭職了? 接近五月,猜測旅游散心才正常,他一猜即中,江左左蹙眉,我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在瀧江碰到? 謝轍吃笑: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早就跟人打聽過你吧? 江左左沒有及時回答,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陽光正盛,她將他看得清清楚楚。五官長開了,少了稚氣,多了凌厲,利落清爽的短發讓不是很好相處的一張臉加分不少。而這些變化都是次要。他最大的改變,是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和她說話。 哪怕是剛認識那會兒,他討厭她,最多也就故作試探的不耐煩,一旦她退讓,這種不耐即刻就會止步。 更別提后來,他幾乎什么都聽她的,還不止一次地跟她暢想他們的未來。 現在他眼里沒有她了。 所以開口無需斟酌語氣是否合適,云淡風輕的,甚至帶著看好戲的嘲弄。 然而詭異的是,看著他的臉,江左左的心跳快了。 久違的征服欲讓她興奮。這股興奮勁,和當年她在他桌子里發現自己的學生卡時的心情如出一轍。 不會。她露出友好的笑,我只是驚訝,你猜的真準。 聞言,謝轍眼神一收,終于停在她的身上。 他眸色很深,板起臉來有點兇。 但江左左見過他害羞臉紅的模樣,是以不怵,臉上笑容不變。 謝轍那邊就沒那么愉悅了。 到底親密交流過,他能敏感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也太清楚她是個多么干脆無情的人,看似多愁善感,實則說斷就斷。 她笑得越好看,他就越不爽。 連話都不想再接,他冷著張臉,轉身便要推門離開。 那你呢?江左左叫住他。 什么。 你又為什么會在這里?江左左不知道在電臺是不是他目前的工作,追問,是在瀧江定居了嗎? 謝轍忍著回復的沖動,說:和你有什么關系? 就是想確定一下。 此時女人嗓音清甜。 如果不是兩句話以前她曾一板一眼地回答過他,他可能又會被她騙。 謝轍扶著門把手,沒有回頭。 不是。 露臺又只剩自己一人。 江左左繼續看風景,覺得陽光很好,風也和煦。 剛才,謝轍沒有回答她第一個問題。 回到房間,謝轍點了支煙。 他心煩意亂,從見到江左左就這樣了。 也可以這么說,面對江左左,無論是陷在回憶里的,還是真正見到的,他的心就沒靜過。 這么多年過去,他始終忘不掉她。 怎么忘呢? 一個誘他嘗到禁果,又在他沉淪后抽身的人。 他又想起那天他在瀧江女校的校門口,親眼目睹她和別的男生談笑風生。 于她,他不過是她在異鄉無聊時的消遣品。 只要她想,她可以對任何一個人好。 他不是特例,也從不特別,乃至是無趣的,因為太輕易上鉤了。 煙頭燃盡,謝轍又點一支,沒再放嘴邊。 他的房間就在江左左她們隔壁,窗口的位置和露臺同向。 窗外風景秀麗,每天都看,早沒了新鮮感。 但他和喜新厭舊的江左左不同。 他實在念舊,又容易惦記,同樣的人,同樣的景,想再多遍,看再多次,都能品出比上一次更深的體會。 想到江左左和他僅僅一墻之隔,他閉上了眼睛。 想到的,是江左左第一次向他示好的場景。 誒,我會盡量日更的,然后,二百五豬加更一下? 存稿基本都是細綱,需要擴寫,而且我還特別喜歡修文,如果沒更,那就是貓又折騰我了,它真的是我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