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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妙啊…粉嫩的花瓣隨著她的走動顫動,安娜環顧臥室的四周,根據記憶找到了預言里這盆花該出現的地方。不能放偏了,要是影響預言結果可不好。安娜默默尋思著,緩緩蹲下身子。等等....很不對勁啊...她僵在半空,微側頭偷偷瞄了格蘭瑟一眼。只見他安靜地坐在床沿注視著她。視線相交,格蘭瑟沖她勾唇溫柔地笑道:“怎么了?安娜,放完就坐過來啊?!?/br>態度沒什么不對。但是!但是!以往格蘭瑟肯定是不會允許她做諸如”蹲“這種姿勢,他一定會嚴厲且不失溫和地告訴她這對孩子不好,除了格蘭瑟定下的散步時間,他巴不得她每天躺在床上,最好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干,想要什么跟他說就好。完了,格蘭瑟變了!他變心了!他是不是不要她和孩子了???頓時蘭斯的話宛如警鐘敲打在她的心坎,格蘭瑟會殺了她!這會不會是真的???那雪白的藥丸在她的手心打滾兒,一遍一遍提醒她蘭斯真的存在過,蘭斯的話真的也許會應驗。要是格蘭瑟對她下手的話,她該怎么做?她壓根不會那些厲害得要命的魔法!格蘭瑟有點走神。這很少見。因為他被難住了。這更少見。他習慣性將人劃分為兩類,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他習慣與能榨取更多利益的人交好,不動聲色的偽裝已經成為他的本能。但對于這多出來的第三類…他有些后悔沒有多應承下大多數源自暗之國和木之國,那些個著名的沙龍和舞會的請帖,那些上流社會消遣的玩意,情愛橫愫的場合,他向來是沒空參與的。不過倒是聽說過女性總喜歡聽漂亮的情話,這種花里花哨的東西。安娜惴惴不安地擺好了花盆,旋轉了好幾個來回以求最佳的角度。她該怎么辦?她手上也沒有什么厲害的武器自保,儲物戒還被格蘭瑟帶在了身上,她之前也不敢偷,現在更不敢。她渾身緊繃,拳頭緊握,掌心被一個圓形的東西卡住。那個藥丸!大不了格蘭瑟動手的時候,她就…哦…自殺就沒有意義了,她就把藥丸塞在嘴里然后強吻格蘭瑟把藥丸喂給他吃!然后她就能拿回儲物戒溜走了!安娜已經無心顧慮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但這個想法著實讓她重拾了不少勇氣。她起身,摸了摸那“契機之花”,走過去坐在床沿,與格蘭瑟隔著不少的距離。“格蘭瑟,你要跟我說什么?”安娜問道。格蘭瑟回過神來,側頭直視安娜,眼神的交流往往會顯得真誠,他深諳這一點。“安娜,你覺得什么是愛?”“嗯?”安娜有些懵,為什么會提這么…奇怪的問題?難道格蘭瑟是覺得她不愛他,然后就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了嗎?這也太自私了,愛不愛關孩子什么事?安娜腦子里噼里啪啦想了一堆,說出口的話難免帶了些責怪的意味:“我哪里知道???”萬事開頭難,之后的一切儼然就會變得非常得心應手。聽說女性吃軟不吃硬,會更偏愛弱者,當然格蘭瑟并不是很能理解這一點。但他還是放低了姿態,至于剛剛安娜的回復是什么他壓根就沒注意。因為他只是為了提個話頭而已,好為接下來他織下的牢籠筑基。格蘭瑟發出一聲輕笑:“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許真是這樣的,安娜,但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怎么想的?”神經緊繃的安娜不由跟著問道。因為身高的緣故坐下后格蘭瑟仍是比安娜高了一個頭,他躬身,金色的眼眸與安娜保持平齊,那純粹瀲滟的光要讓所見之人可窺其間的真誠:“我覺得愛就是未來的我和你?!?/br>“我和你…”安娜呢喃著重復那末尾的三個字,臉頰剎那就紅了。格蘭瑟這是在做什么?表白嗎?她錯怪他了?“你的意思是你愛我?”愛?格蘭瑟有輕微地晃神。說真的,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得讓面前的這個傻女人死心塌地地跟著他,最好真給他生個孩子,組個足夠圓滿的家庭。但這不妨礙他點頭。天吶,安娜看著微抿著唇點頭的格蘭瑟心中百感交集,有難以置信有羞澀甚至還混著自得…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安娜捧了捧發燙的笑臉,發現心底還是羞澀居多,她覺得空氣都似變得焦灼了起來,將她的身心炙烤,讓她…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是低垂著眼避開那飽含愛意的視線。瞧,很多事情都是有共通之處的。格蘭瑟瞧著安娜那本只有在zuoai時才會酡紅的臉蛋,覺得分外可愛。他覺得可以趁勝追擊,將一些也許橫硌在他們之間的結提前解開。唔…這得需要些謊言。畢竟女性們總不是很喜歡血淋淋的事實,她們會更傾向于浪漫得像花一樣的美麗之物吧。而他深知最無懈可擊的謊言往往三分真七分假。“安娜,其實…我們并沒有孩子…”“什么???”安娜杏眸圓睜,猛得站起,然后手嚯得撫住腹部。不行,她是孕婦,不能這么激動的。不對,格蘭瑟說并沒有孩子,所以她并不是孕婦。這個模樣不像是假裝的,所以她應該并不知情。格蘭瑟的理智仍在冷靜地考量。他牽住了她無措的手,指腹一下下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像是在安撫:“是我的魔法出了錯,是我白歡喜一場了?!彼冻隽藗€笑,安娜卻覺得更像是哭:“安娜…我曾經是多么期待啊,盡管他是那么不合時宜,盡管我是個多么不完美的父親,我也知道你的顧慮。但好幸,我們其實并沒有孩子?!?/br>“格蘭瑟…”安娜輕輕喚道,其實她更想給他一個擁抱。“早知如此的話,我是想向你呈現最完美的我的。我很抱歉,安娜,在圣殿的時候我對你做下那么過分的事。我真的悔恨極了。無論是魔法還是我所犯下的錯我都是個不合格的圣子,但是…”格蘭瑟抿了抿唇,一貫帶笑的臉上露出像是難以啟齒的脆弱,讓人心疼,“你知道的,我是魔獸與人類的后代,這樣骯臟的出身其實是無法擔任圣子的??墒俏夷赣H…她作為圣女卻與狐族…”他艱難地咽下了那兩個字,安娜跟隨著心給了格蘭瑟一個擁抱,然后她放開他,格蘭瑟接著說道,“前任圣子,也就是萊特長老,他為了報復我的母親故意將我推舉為圣子。在圣殿的這三年…”格蘭瑟羽睫微垂,那烏黑的扇形下遮蓋的好似濃重的憂傷:“我舉步維艱,近乎夜不能寐。圣殿的長老團懷疑萊特長老的死與我就關就決定犧牲我,將我遣來了魔獸之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