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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著創世十原質的片片羽翼森森寒光如凜冽的秋霜。“福利亞桑尼克拉”,格蘭瑟不甘示弱,他的左手握住由最純凈圣光淬煉而成的焰形劍。這劍形如跳動的焰火,但在圣光的照耀下卻若玉沼春冰似瓊臺瑞雪般靜美。而與之相對的,格蘭瑟的右手彎成冷峭的弓形,五指是血腥浸染過的利刃。一半神明天降,一半惡靈屠世,格蘭瑟身后的狐尾翻涌如霞云,映照著他額前的月牙掛飾霞光蒼茫,圣潔又鬼魅。兩把劍在半空中追逐交織,一金一暗,每碰撞一下都有置人死地的魔法元素像是溢彩的流光碎片從天而降,美若千年一遇的星雨。星雨之下,原本一直懸停在格蘭瑟頰側的靈珠莫名其妙地自發顫動,嗡嗡的哀鳴似啼似泣,像是壓抑許久的…幾乎是立刻,它徑直沖向佐伊所在的方向,在無法追逐的風里留下霓裳的裙擺。“艾納德盧斯納瑞科里!“石墻咒語引起石破天驚,極大的防護盾轟隆隆地上漲。但靈珠的目標卻變得無法捉摸起來,它僅僅懸停在石墻的另一邊,象牙白的光芒萬丈,如同一盞永不熄滅的明燈高高在上地傾瀉奪目的華彩。石墻崩塌,與格蘭瑟相隔五米的佐伊扭動著身軀似是在掙脫著什么。格蘭瑟靠近,步履輕快,眼波瀲滟,嘴角微勾,狠狠地將利爪刺入佐伊的心臟。“你輸了?!蔽惨羯蠐P,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但下一秒,腹部的劇痛席卷而來,他頓了一下,卻像是感覺不到痛般,眉頭未皺地將深深穿透腹部的刻著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劍拔出,擲在地上。血花迸濺,染紅了荒蕪的土地,恍若為此添上幾分與眾不同的生命力。“桑坦斯琪?!备唠A治愈術下傷口自發愈合,就像一切傷痛都沒發生過一樣。“很不錯,在高階御石師里也是很厲害的存在吧…臨死前能否告知閣下的姓名?”格蘭瑟的金眸里帶著悲憫,恍然就是圣地子民們口中光明神降世的圣子。但當利爪拔出,那份悲憫被驚疑取代:“你…”“我叫佐伊?!膘`珠的白光形成千絲萬縷的蛛網,牢牢將佐伊附著在地面上。地面上的人兒停止了掙扎,他抬頭仰望,格蘭瑟發現那雙湖綠色的眼睛竟是難以置信的純凈,如初生孩童般的純凈。“我愛安娜,但你不是,安娜也不喜歡你?!彼鏌o表情地說道,就像是從不說謊的真理家,“而且我不會死?!?/br>格蘭瑟愣住了,他眼神復雜地打量著這位自說自話的真理家,片刻后像是想起什么笑話似的粗暴地將被光束牢牢附住的佐伊從地上拽起,蛛網未消,隨之極有彈性地上延。空洞。心臟所在的地方是個空洞。沒有血,只有一個無法愈合的空洞。格蘭瑟目含諷意:“你的創造者可真有意思,竟然還替你取佐伊這樣的名字?!彼碣N著佐伊的耳朵,嫣紅如櫻的唇瓣盡吐露著惡毒的話語,像是詛咒狠狠地落在佐伊的心上。哦,不對,佐伊沒有心。“他也不想想,一個人偶哪里來的生命???人偶師滅絕至今已有數百年了吧,說說看,僥幸逃生的人偶先生,你活了多久了,五百年?七百年?還是更久呢?這么長的時間,你變成人了嗎?”他用白皙的手指摩挲著那個可怖的空洞:“人類這樣可是會直接死掉的,而與人不同的人,就只能是怪物!難道你就這么把那群將你的創造者以及你的同伴絞殺的仇人忘記了嗎???牢牢記著,愛對于怪物來說是很昂貴的?!?/br>“我不懂…”“你不需要懂!“格蘭瑟將佐伊推倒在地,摔倒的樣子頗為狼狽。格蘭瑟像是沒看到般,朝著安娜的方向緩步走去。他蹲下,輕柔地撫摸著安娜的眼,這樣的動作持續了一會,念叨了一句佐伊聽不懂的咒語。他的身影像是光影一樣碎成一團,佐伊聽到那個叫格蘭瑟的男人在最后,用那怪物般的眼睛瞥過來的時候…消失了。徹底消失了。束縛住他的光束也消失了。但他不想動,他依舊躺在著荒蕪的土地上,時不時看向荒蕪中唯一的綠洲。安娜在綠洲上睡得香甜,籠罩住她的魔法盾是格蘭瑟留下的,看下去堅不可摧。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老鼠、蟑螂與地下室,常年不變的父親大人時不時解剖自己嘗試填入心臟。“一直失敗為什么要做呢?我覺得我不要心臟挺好的?!?/br>“這不一樣,佐伊?!备赣H大人撫摸著他的頭,扎入胸膛的利器不留余地,“沒有心臟的你成為不了我最愛的孩子?!?/br>“那好吧。我想成為父親大人最愛的孩子?!?/br>然而父親大人的身體很不好,自從搬來這個地下室后他的身體更加不好了,這樣就導致填入心臟的嘗試很久才能進行一次。佐伊想不通,當初為什么要搬來這個地下室,明明鄰居家杰克叔叔創造的小人很好玩啊,樓上不知名的阿姨經??渥约菏恰昂煤⒆印?,還說要創造一個和自己一樣漂亮的小寶寶。不過無所謂了,他想不通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了……夜深了,佐伊不需要睡眠,但父親大人總是要求自己要蓋著被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開始是挺不習慣的,但后來也就好了,只是…有的時候他能感覺到父親大人會坐在自己的身邊,輕輕地喊:“佐伊…佐伊…"“父親大人,什么事?”“沒什么事,乖乖睡吧,孩子?!?/br>“好的?!?/br>后來,父親大人就死了。這是佐伊第一次看到死,也就是能夠開口說話的人不能說話了,能夠隨便行走的人不能行走了。死亡看上去并不可怕。他目睹了死亡覺得這種事情真的無聊透頂,只要不發生在自己身上。但不知道為什么,這次,明明沒有父親大人的問話,明明沒有他迫切想知道的事情,“父親”兩個字竟然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了。佐伊想不通,咦,自己沒想說話啊…他到現在都沒想通,他覺得這件事情和幾百年之后的剛剛一樣難懂。恍惚之間,他看見從安娜被青草親吻的手指劃出一道光,幽綠的光突破了堅不可摧的魔法盾。一個男人踏光而來,溫柔又嚴肅地輕觸他胸口的空洞。男人說:“佐伊…能填上這里的東西還不夠…”“那還需要什么呢,父親大人?“男人露出深埋于記憶底的笑容,就像是在期待他的答案。佐伊半張著口,茫然失措,他發誓,他真的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正如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不知道,在那句不受控的“父親”之后,湖綠色眼眸的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