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篇
身世篇
京城梅家世代簪纓,以忠君愛國為祖訓,代代有杰出將才,可謂國之柱石。 這一代梅家家主梅辛還甚是年輕,但已任驃騎將軍,官居二品,開年才收復邊線二城回到京中。朝堂述職時,梅辛侃侃而談,足見風采,但口風一轉,便參了當朝宰相一本,告其子侵占民地、強占民女。宰相怒而不發,梅家根基深厚,不易撼動,故想擒賊先擒王,派殺手誅之。 殺手組織不敢怠慢,是以新任令主魚蘊出此任務。 夜半,魚蘊著夜行衣,黑紗覆面,翻墻入室,一路潛行至梅辛書房。 是夜,梅辛并不如朝堂上那般疾言厲色,著了一件潔白無瑕的長袍,端坐在書案旁,燭火閃爍,映出他深邃的眉眼,神情淡然,專心致志于手中書。 真是好一個璧人,可惜命短。魚蘊暗嘆,隨后放暗器擊滅火燭,破門而入,劍光熠熠,長劍已入梅辛肩口。 梅辛吃疼,卻不出聲,待來人欲發力時,后仰,脫劍而出,隨后又回身出腳,將其踹倒在地。魚蘊武功高強,卻也未料這一劍未中要害,正驚疑之時,下頜已被梅辛用力捏住,他的兩根手指隔著黑紗將她口中毒丸取出,黑紗包著毒丸被拋出,魚蘊被甩在地。 梅辛背過身去,我便是知道,高相公一去,他們便會派你來。此番你想死,恐不能如愿。 魚蘊倏地笑道:梅大人好局,如何知道自己不是我局中人? 哪知梅辛聞言,忽然蹲到魚蘊身旁,盯其雙目,淡淡言之:魚蘊,家破人亡,遁入殺門,筋骨奇靈,天賦異稟,次年掌令。姑娘這樣的武功天賦,何苦用殺戮保命? 魚蘊神色平靜,目光如水,我早已厭倦了殺戮爭斗。今日多謝大人不殺之恩,但大人好意,魚蘊就不領了,只要大人莫管閑事,我便一生念大人的恩情。 殺門今日殺我,明日便會是別人,殺戮當道,為官者不出手除之,置百姓何地! 魚蘊面色忽變,躍身而起,手肘勾其脖頸,其臉已然發紫,命懸一線,魚蘊出聲道:你要除盡天下殺門我不管,這個殺門必須我來除。 梅辛窒息難言,渾身發軟,不斷掙扎,魚蘊心軟,手臂一松,其命猶在,殺門如今在你手中,覆滅不過抬手事,你動手與我動手又有何區別?魚姑娘,人我給你留著呢。梅辛起身,側身伸手,請其移步。 二人行至院后暗牢,一女掛于墻上,兩腹側開了口,血流不止,女人無力呻吟,瞇眼看向魚蘊,雙唇發白,目光波動,呼吸卻微乎其微。 魚蘊行至其面前,拔劍而出,揮劍而上,千刀萬剮,不外如是。 女人血rou模糊,魚蘊劍尖入地,扶劍跪地,捂腹干嘔,冷汗淋漓。梅辛上前扶之,寬下長袍,披于其身,又命人將那女人帶走。 魚蘊痛哭幾聲便已是聲嘶力竭,梅辛命婢女扶她入房歇息,足有兩日,魚蘊才轉醒。梅辛來看她,她嘆息幾聲,才娓娓道來:大人,我原是江南小村農女,遇旱災,我母親餓死,我父親怕我受累,托孤于無子的魚員外,魚員外和夫人待我很好,入府后可算是錦衣玉食,這才有幸讀書習武。殺門求才,四處誘騙擄掠。為逼我相投,命門中女子扮作孤苦遠親,納入魚家,毒殺我母親,又勒死我父親,將我綁于院中看殺門眾人與我府婢女行茍且之事,暮色遲遲時,我便應承了。爭奪令主之位,不過是為了殺盡殺門眾人。如今大仇得報,我又與其有何分別? 梅辛默而不語,片刻才道:你入殺門不過不滿一年,除那舊令主和那蛇蝎女子,你真的又殺過誰呢? 魚蘊望進他清澈的眼睛,兩兩相望,情意已生。 魚蘊,與我成親吧。梅辛坐于桌前,衣袍垂地,宛如謫仙,只道寥寥數字,雙眼卻異常明亮。 人人說梅大人剛正不阿,一心懲jian除惡,又如何能與殺門中人締結姻緣?魚蘊目光灼灼。 魚姑娘的志向難道不是行俠仗義嗎?世上已無殺門,自然沒有殺門中人。梅辛行至床邊,彎腰幫其將長發別于耳后,你若不來,我或許終我一生,忠君報國,不負祖先與朝堂。但你來了,我不愿與你分別,更不愿你卷入紛爭。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匡扶正義? 魚蘊聞言,握住其手掌,就這樣做。 后皇后誕下嫡子,萬民同歡。梅辛佯受重傷,乞骸骨,變賣祖產,與魚蘊出京,一路游玩,行至魚蘊老家,又翻山而過,見峽谷梅花猶開,雙雙稱奇,故定居與此,所居山莊稱梅花山莊,以梅花數由,收二十五弟子于莊中習武,成年后可出山游歷,行俠仗義。 第三年開春,梅辛與魚蘊于莊外賞梅,行至林深處,見一四五歲模樣的女童,身著白衣,唇紅齒白,膚如凝脂,顧盼生輝,穿戴整齊,并不似窮苦出身,問其由來,只道自小孤身在山中長大。夫婦二人將其帶至賞梅亭中,使其飲梅花湯暖身,女童十分喜歡此湯,連飲兩碗,不知饜足。 魚蘊早年傷病,難以有孕,夫婦二人并無子嗣,梅辛喜歡女童天真可愛模樣,想收養之,女童搖頭拒絕。 魚蘊將一朵盛開的梅花簪在其耳后,問道:這梅花香不香呀? 女童只是點頭。 那若梅花山莊中日日有梅花湯喝,你可愿和我們同??? 女童斜眼望去,只見那盅梅花湯已然見底,回味之余,終于點頭應下。 梅辛和魚蘊給其起名梅落妝,作山莊大小姐養著,除了夜里分房而睡,三人形影不離。 更深露重,梅落妝卻口渴難耐,推門而出,卻見廊中無人,睡眼惺忪著行至梅辛夫婦房外,火燭猶在,卻有異響,梅落妝懼,手足無措,一時忘記喝水一事,繞房而走,忽見繩梯,踏足而上,便到了屋頂,掀瓦瞧著,卻見梅辛夫婦二人寸縷未著,皮膚泛紅。 再仔細盯著,便見二人坐于床上相對,梅辛伸手去摩挲魚蘊的臉,而后指尖對鼻尖,便吻了上去,雙手游弋在魚蘊覆滿疤痕的后背上,其嘴唇自魚蘊唇上一路往下,舌尖舔舐鎖骨,然后一口含住魚蘊含苞待放的蓓蕾,魚蘊嬌喘連連,雙腿勾著梅辛腰身,一下一下地夾著,密林深處上下摩挲著梅辛的肌膚,唇舌纏繞間,梅辛雙手揉捏魚蘊的雙乳,腿心豎立起一根粗壯的東西,對著魚蘊下身一處,慢慢推了進去,兩人胯部前后動著,喘息不斷,魚蘊頭部后仰,長長的烏發一下下隨影而動。 梅落妝看不明白二人為何如此,只覺愈發口干舌燥,又隱隱覺得不應相擾,于是順梯而下,入了前院,尋到一口井。 井旁有一少年,倚井沿而坐,仰頭看星,一言不發,見梅落妝尋水,便打了一小桶給其解渴。 夜深人靜,梅落妝尚未道謝,只覺眼皮沉重,飲了兩口水便回房呼呼大睡。 夜里種種,皆作大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