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師姐偶遇斷腸人(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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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師姐偶遇斷腸人
乘船沿渭水而上三日,便可達北川與天水府的交界處。沒有聯系福叔,我一路北上,快馬加鞭騎行兩日,方至隴右郡。 臨城是隴右郡內最繁華的城鎮,此時夕陽未落,天邊染上艷麗的晚霞。城門口的桃花樹已是凋零殆盡,駿馬奔馳而過,只剩一地塵泥。 一顆懸著的心終于得以放松下來。然那匾額上"平西"二字,猶如纏繞的線團一般,在我心頭織上了一張網。 裴子衿的婚期在兩日后。 城中的店家一如往日,天色未黑便點上了燈。 點幾個小菜,叫一壺酒,僅供我一人獨享。 我是不喝酒的。但在這里,又的確需要一壺酒來應景。 酒鋪中的劃拳聲像是開鍋的熱水一樣沸騰翻滾,食客與酒鬼將這里擠得滿滿當當,只除了角落里的我這一張小桌,每一張桌子都坐滿了人。 高大的黑馬跑得飛快,到了酒鋪前,驟然停了下來。循聲望去,卻是一年輕男子。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青色錦袍,腰間配了一塊藍田玉,上頭的穗子已然褪了色。令人一時疑惑他究竟是個富家子弟還是個潦倒的過客。 伙計的吆喝聲中,他已走至我面前。 "可否拼個桌?"那人道。 我看著面前眉間帶著愁苦的人,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吃著自己的花生米,不再理會這人。少許鹽調味,干辣椒增香,那花生入口又酥又脆。極好的下酒菜,可我偏偏喝不得酒。 說來有趣的是,僅聞著醇香的酒味,也會被這酒氣熏得似醉非醉了。一壺酒當然不會有這樣的威力,但若是滿半桌的酒呢? 倘若有人在此觀察一會兒,定會覺得酒脯里來了兩個怪人。一個光吃菜不喝酒,一個光喝酒不吃菜,吃菜的人滿面通紅似是醉了,喝酒的人卻雙眸發亮清醒得很。 我吃飯一向是很快的,然而入了這平西城,說不上為什么,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 對面的人酒喝的很快,快到幾乎能稱得上灌了。然而擺滿了半桌的酒,也足夠他喝上好一會兒了。舍了小杯,他舉起酒壺大口大口地灌入喉嚨。 我從未見過有人以如此粗魯豪爽的姿勢喝酒能顯出幾分優雅自如來,宛若行云流水般自在。 酒壺很快就空了,店伙計上前道:"公子可還要續酒?" 他站了起來,欲喝完最后一口:"不了,我該走了。"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流過,淌過他的頸脖。 摸了摸衣袋,他露出茫然的神色。 伙計笑了笑,道:"一壺酒十文,總共一百二十文。" 年輕的男子頓時大窘,面上一紅,此刻倒有了幾分喝醉的模樣:"我……出門一時太急……" 那伙計頓時變了顏色:"本店小本經營,做的都是街坊生意。公子若是不便,不妨喚人送來。若愿意放上其他財務抵押,屆時一定奉還。" 男子皺了皺眉頭,這使他原本憂愁的面容更添了幾分苦悶。手指在腰間的玉佩上摩挲,他嘆了一口氣,終是在遲疑中解下了那塊玉。 "這桌我一起付了。"我朝那伙計扔了一錠碎銀,欲打中他的腦袋。機警的小二雙手在空中一抓,接的很準。轉頭笑得賊兮兮,捧著銀子走了。 "何必幫我呢?"男子問。 "這兒還有一壺,你便幫我喝了吧。"桌上的酒壺早已被收走了大半,只余他面前那壺空瓶,以及我這里未沾一口的酒。 男子道:"喝了再多也不會醉,喝了亦有何用?" "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只是不愿醉罷了。" "那你可曾醉了?" 我搖頭:"我從不知醉什么滋味。" 換上了小盞,男子自斟自酌,細品著烈酒:"那可真是遺憾。我曾醉過一次,仿佛一朵漂浮的白云跌落火海中,肆意地燃燒。明明只是淺酌了一小杯,卻昏睡了一日一夜。今日任憑喝再多再烈的酒,卻怎么也醉不了。" "如若此,我寧愿從未醉過。不識醉酒的滋味,也不必為清醒而自擾。" "倘若你醉過一次呢?倘若讓你觸及一次令你萬分歡愉卻偏不屬于的,忘不了那滋味,你會如何?"他取過桌上干凈的酒盞,斟了杯酒,推至我面前。 "我是個俗人,想來亦會惶恐不安,患得患失。但碰不得的東西,終歸是要逼迫自己忘了的。" "前塵往事,不如盡忘。孰能料想,我還沒一個你這般年紀的女孩看得透。任我自詡智勇雙全,才智絕佳,原來也終歸是個只能自擾的庸人。"他已不在喝酒,摩挲著手中的玉。愁思如霧彌漫著他的臉上,雙眸中透露出幾分悵然若失,昭然若揭,叫人明晃晃地看出他的失落來。 "人常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公子瞧著應當是個建功立業之人,不該如此。" 他低落地說道:"情愛一事若如此簡單,那些文人何必寫出&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