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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心就是亂的,一方面是心里那個結沒完全解開,一方面是她跟他坦白了,還哭成那樣,他慢慢相信,之前她那個淡淡態度,以及她說的謊,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他甚至可以理解,她有這樣悲涼的前半生,身上當然種了一些劣根。 可這跟接受她的感情是兩碼事,他愿意幫助她,可不能跟她談感情,這是底線。 他清醒過來,著急起身,轉過頭去:“你睡吧。我在門口?!?/br> 元鱈也下來了,也走到門口,只有一個凳子,莫逆坐了,她就盤腿坐地上,伏在他腿上:“我親了你好多次,你的嘴唇是柔軟的,可心真硬?!?/br> 地上太涼,莫逆拉她她還不起,他只好把她抱到炕上。這一回,他挨著她躺下來了。 元鱈得逞了,雙手摟住莫逆的胳膊。 莫逆拉開很多次,她偏不,就要摟著他,漂亮的臉蛋就枕在他肩窩。 莫逆閉上眼,心焦意亂,不知所從。 他是智慧的,他的頭腦以及他的社會地位,都是他的財富,沒有人可以直視他的眼睛,也沒有人敢對他心懷不軌,可躺在他身側這個女人不是。 她像謎一樣,吸引著他不斷迷失自己,還讓他的聰明一世撞了南墻。 在她這里,他的智慧開始時靈時不靈,他的善心和狠心也不能合理的支配……這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他還束手無策。 元鱈不知道他這么煎熬,還問他:“那鼓,對你很重要嗎?” 莫逆回過神來,答:“那鼓是我師父留下的,是一位故人送給他的,師父說不想再看到這鼓,就給我了,又被霍老爺子借走。后來師父礙著故友病逝,傷心欲絕,身體也垮了,沒捱到過年。他生前對我最后的囑咐就是把鼓拿回來?!?/br> 元鱈:“你就為了一個承諾?!?/br> 莫逆:“這鼓經了很多人手,輾轉到我師父手里,帶走了四條人命,他認定是邪物,必須要帶回到龍門派,交給‘律師’封存起來。我答應了他,必須做到?!?/br> 元鱈抬起頭來,看著他:“那要是你也出事怎么辦?” 莫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可愛的話,跟她說:“我不會出事的?!?/br> 元鱈不信:“你把這東西說的邪?!?/br> 莫逆:“我是道士,是有神論者,不是說的邪,是在我們的系統里,這很平常?!?/br> 元鱈確認一遍:“你確定會沒事?” 莫逆:“沒事?!?/br> 元鱈就從炕上下來了,跑回房間把那只鼓拿過來,遞給他。 莫逆看鼓,再看她:“你想好了?” 元鱈就交到他手上:“你愿意相信我,我也愿意給你方便?!?/br> 莫逆就收了:“明天你要跟我到城鎮派出所,把你剛說的跟警察講一遍,回來再做法事?!?/br> 元鱈頭低下,像是考慮了一下:“我會坐牢嗎?” 莫逆:“不會。如果你沒騙我的話?!?/br> 元鱈:“聽說警察都很兇,他們會不會暴力執法?要是對我動手怎么辦?!?/br> 莫逆:“我會在你身邊?!?/br> 我會在你身邊。 元鱈心被撞了一下。 15 霍起一宿沒回來,倒也沒人問他。 早起,元鱈從莫逆房里出來,吳蕓和阿泊都看見了,吳蕓的臉盆都掉了,眼瞪得圓。 莫逆正直坦蕩,可他無力招架這種眼神,耳輪紅了。 元鱈臉皮厚,而且她除了抱著睡,什么也沒干。不過,昨晚上是她這么多年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比在龍婆懷里,還讓她安穩。 可能是修道之人獨有的本事吧?可以讓人心神安寧。 吳蕓趁著元鱈洗漱,偷偷問她:“你跟莫逆真人睡到一起去啦?” 元鱈把刷牙片吐了,沒否認:“嗯?!?/br> 吳蕓張大嘴:“你……你太有本事了吧?莫逆真人那樣的人??!他那么方正,看起來一心向道,他……他還是對你妥協了?!?/br> 元鱈漱漱口:“你這是遺憾?” 吳蕓驀得臉通紅,趕緊擺擺手:“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莫逆真人那么好,做小三……” 元鱈皺眉:“你在想什么?” 吳蕓:“不然你要離婚跟他在一起嗎?” 元鱈洗好了:“你慢慢洗?!?/br> 吳蕓看著她對這問題避而不談,吁出一口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很復雜,當然,她作為元鱈的朋友首先接受她所有行為,而且要她選的話,她也絕對會站在元鱈這一頭,沒有例外??刹⒉环恋K她覺得這太委屈莫逆了。 收拾好,元鱈隨莫逆下山了,去了派出所。 莫逆全程在她身側,整個過程耗費四個半小時,包括派出所向上匯報,備案,全弄完,兩人出來,元鱈看著他:“做完法事你就走了嗎?” 莫逆:“嗯,不能參加你跟霍先生婚禮了?!?/br> 元鱈把難過都寫在了臉上,專門給他看的:“我還會再見到你嗎?” 莫逆沒答:“聽說下午有雨,早點回去吧?!?/br> 元鱈就不想回了,跟他說:“我胃疼,你先陪我去趟醫院,行嗎?” 莫逆看了一陣她的眼睛,還是陪她去了。 到了醫院,剛排上隊,兩位衣著華麗,一看就非富即貴的人試探著迎上來,在看到莫逆的臉后,眉上堆滿了驚喜,立刻點頭哈腰的:“莫逆真人!” 莫逆也看見他們了,作一個淺禮:“黃先生,黃太太?!?/br> 兩個人跟受寵若驚似的,把他手拉過去:“我們后來又去過元訣宮,興惟說宮主下山去了,沒說歸期,我們還以為無緣再見到您了呢!再見實在太令人高興了!” 莫逆的情感輸出又淺又淡,遠沒有這兩位那樣激動,只說了一句:“福生無量天尊?!?/br> 倆人對莫逆像是有說不完的話,莫逆考慮到所處環境,提議出了醫院再說。倆人對莫逆一陣舔,恨不能他腳底的灰都是金粉,聞言馬上做東要請他吃當地最好的館子。 莫逆為了不攪擾醫院這嚴肅的環境,應下了。 兩人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元鱈全程被忽略,不甚在意,滿腦子元訣宮。 元訣宮,跟白云觀,太清宮,中岳廟齊名的道教圣殿,卻又區別于他們的歷史悠久,純屬現代產物。 不說它位于秦嶺山脈中部山巔,建筑風格另辟蹊徑,更像是一座仙宮,完全可以稱為現代宮殿建筑殿堂級別的水平。就說它是在舊址上翻建的,屬于私產,可宮主仍然接受政府統籌,把它變成了事業單位,宮內所有道士都有了編制,還領了神職工作證,就足夠叫人津津樂道好多年。 霍老爺子信道,所以霍家多少對道教的東西有些認識,元鱈在霍家七年,也耳濡目染,只是她不信,所以對這人一直沒往心里去??伤?,這是個人物,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