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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拐彎了,一陣急剎車聲響先傳過來,緊接著是一輛皮卡橫沖直撞而來,日式老款,車燈都黃色兒的,明顯年久失修,剎車不靈了。 事發突然,元鱈身體本能為她躲開了,可腳沒站穩,整個崴進了坑里。 等她緩緩腳上的疼,再回頭,車停了,兩個前轱轆一個被落石別住,一個被她箱子別住。 再看看莫逆,他已經把受到驚嚇的老漢從車里拖出來了。 老漢被嚇得六神無主,眼珠子瞪著,手哆嗦著,一句話說不出來。 莫逆兩指切著他手腕上兩脈,心跳還是很快。 元鱈站起來,瘸著腳走過去,從他手里把老漢手腕接過來,捏住他中指,從她袖子縫邊處抽出來一根針,扎在了指腹上,血珠子冒出來。 五指通心脈,他冷不丁被扎,打一個激靈,總算醒來,醒來趕緊道謝,又磕又拜:“謝謝!” 元鱈把針插回去,又瘸著腳去看她的箱子。 莫逆也走過去:“得等人來,把車拉到平坦路上,你的箱子才能拿回來?!?/br> 元鱈呼一口氣:“人是你救得,箱子是我的。道長你可真是睿智?!?/br> 當下莫逆也沒別的辦法,這是個急轉彎,攔不住車,車就帶著人掉進峽谷了。不過元鱈跟他討交代,他也認:“我會賠你?!?/br> “賠多見外?!?/br> 她眼看著深山,風吹起她頭發,卻吹不眨她的眼:“跟我睡一宿?!?/br> 05 老漢醒了就回村里叫了人來,就幾個爺們,還是老的老,瘦的瘦,更有幾個小孩。 這邊寨子都是這個情況,年輕力壯的男性都外出打工去了,留守的都是老人,婦女,小孩。 山區環境艱苦,孩子們黑黝黝的臉上毛細血管堆積,尤其蘋果肌位置,全是細密的小紅點,看起來有點可憐,也有點可愛。 他們沒見過莫逆這副長袍打扮的人,都躲在婦女身后,眼巴巴瞅著。 老漢在車頭拴了根粗麻繩子,幾個族人,加上莫逆,幫著拉車。 繩子尾端的人一口東部方言喊著號子,大伙一起使勁,把皮卡從懸崖邊上拉到山根下。 莫逆撣撣手,把元鱈箱子拿了回來,就提到她腳邊。 老漢又對著莫逆、元鱈一陣謝。 其他人也沒見過道士,很是新鮮,不過不像那群孩子那樣緊盯著。他比山里人白凈,還劍眉星目的,是好看,他冷不防掃過他們,還能叫幾個婦女別過臉去。 沒見莫逆這出家人覺得罪過,她們倒先不好意思了。 客套間隙,跑來一個油頭粉面的中年人,嘴里喊著:“阿芙妹!” 元鱈看過去,是她那個舅舅,龍保達。 深山里養成這樣,也挺不容易的,看著就是風吹不著,日曬不著,成天混吃等死。 他笑著跑過來,除了喊她苗名兩聲,就是看跟她一塊來的莫逆,當下不笑了,不高興起來,小聲問她:“這是誰???霍少爺呢?” 元鱈沒搭理他,看向莫逆:“走吧?!?/br> 莫逆就在她旁邊,自覺拎起兩個箱子,隨她往寨子二組走,路過村民有微微頷首。 她腳崴了,走得慢。 莫逆就在后頭跟著她,走得更慢。 汀坊苗寨一類不同于現在開發過的、商業化的苗寨,這邊位處懸崖峭壁,地形險惡,不好出來,也不好進去。寨子里的吊腳樓都不是木頭搭的,全是就地取材,拿石頭摞的。多是薄片似的那種,穩當,摞成墻,然后和泥糊上。 村里路也是石頭鋪的,很干凈,沒走兩步都能看見一只、兩只土狗。 光著腳丫子的小孩看見他們,眼都睜得圓圓的。當然,他們更多是看莫逆。 只有女人的時候,女人是風景線。 女人跟道士站在一起,就得把風景線讓出來了。 元鱈沒去龍保達給她安排的地兒住,去了二組一間高門深院。 門開著,她也沒進,就站在門檻外等。 沒等個幾秒,跑出來一個苗裝姑娘,臉上掛著笑,笑得很燦爛,可跑到元鱈跟前,她又下意識退兩步。 七年不見了,發小也生疏了。 元鱈也早沒了小時候的熱情,只淡淡笑著:“好久不見?!?/br> 這姑娘點點頭:“好久不見?!?/br> 打過招呼,姑娘才看見莫逆,眉目盡是驚詫之色,后面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沒禮貌,連著說了幾個對不起,人也往元鱈身后挪。 苗族姑娘的淳樸和懂事都被她這細小的舉動給概括了。 元鱈帶了莫逆進門,卻沒給她介紹他是誰,不過跟他介紹了這姑娘:“她漢名叫吳蕓?!?/br> 莫逆單手作淺揖,禮數周全。 說到后頭,吳蕓才想起問他們中午飯想吃什么:“阿泊(奶奶)上山去了,回來要下午了,中午我給你們做飯吧?臘rou飯好嘛?山外面也有,你們也不至于吃不慣?!?/br> 元鱈笑:“好啊?!?/br> 吳蕓看了一眼他們的行李:“我把你們各自的房間收拾干凈了?!?/br> 她領著元鱈往里走,打開門,是干干凈凈的一間,柴炕上有疊得整齊的被子,床品的標簽都沒摘。她把元鱈手里行李接過來,拉到墻角,說:“家里棉織的被罩太粗糙了,怕你住不好,這是我從成都買的,買了兩套,另一套在隔壁,你未婚夫的房間?!?/br> 這一帶苗族有一風俗,女子回門不能與丈夫同住一間房。 元鱈把箱子打開,拿出給她準備的禮物,手機?!拔医Y個婚,你還專門請假回來幫我籌備,我又住你家,總得懂事兒?!?/br> 吳蕓捂住嘴,眼里是受寵若驚,緩了好一陣,才接過來:“謝謝?!?/br> 行李放好,倆人出來,莫逆還靜坐著,也挺懂事兒的。 吳蕓看了他一眼,立刻低下頭來,匆匆去了灶臺那屋。 元鱈看她逃跑的模樣,想著,要是她沒出大山,到歲數了出去讀書,循規蹈矩二十年,也會像她一樣,看見稍微與眾不同點的男人都會臉紅耳赤吧? 她靠在門框,看著莫逆。 他總是這么從容,哪怕她跟他說:我喜歡你,你真香,我想跟你睡覺。他也全無反應。 窗戶小,光源顯得珍貴,房間也就顯得暗。 一男一女在這種空間里,氣氛就有些吊詭。 她待不住了,走過去,到他身后,指尖從他脖子滑過,掀起他敏感,可他就是能不動如鐘。 忽然,她俯下身來,摟住他,臉貼著他的臉,下巴墊在他肩膀。 莫逆闔上眼,闔不上滿心煎熬。 元鱈的靠近讓他痛苦,可東西必須要拿回來。 “道長。你元陽破了嗎?”元鱈咬著、又含他耳屏,抑著嗓子,軟酥酥地說。 莫逆心在地獄,不想跟她聊任何話題。 村里人趕到之前,元鱈要跟他睡作為弄壞她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