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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慣了這種不小心導致小產的孕婦,摘下口罩本來要囑咐幾句病人靜養事宜,可是看到兩張過分稚嫩面孔又皺起眉頭問道:“病人的監護人呢?” 從來都是一顆飄搖浮萍,又談何監管保護。 彭黎大大眼睛里蓄滿淚水,只知道搖頭磕巴,江凜清一清嗓子才找回自己聲音誠懇道:“醫生,我二姐情況怎么樣?孩子……保住了嗎?” 女醫生冷冷斜了一眼后面被推出來還在昏迷的彭代娣,語氣不大好道:“年紀輕輕不知道保重自己身體,懷孕十周正是不穩定的時候,跟人又打又鬧摔得那樣重,怎么能保得住呢?就算勉強留住怎么能確保以后胎兒健康?我們可不敢給你們冒著險! 做了全麻清宮,大概幾分鐘后就會轉醒。你們要看著她不要亂跑亂動,一小時后會查房看她身體狀況,無礙就可以出院觀察?!?/br> 醫生話畢已經帶著兩個助手先行離開,護士在一旁指揮著病人家屬將擔架床重新推回病房。 江凜雙手握住鐵欄桿用力到指節都泛白,而彭黎則一瞬不停地盯住彭代娣靜靜閉著眼睛的樣子,好像稍微一眨眼睛,二姐都會同那個胎兒一樣憑空消失。 病房里的少年同少女仿佛在教務處罰站,一直靜靜站在病床前。 不到十分鐘,彭代娣果然已經有蘇醒趨勢,她眼簾抬起揮動一下右手手臂,卻被還插在手腕血管的滯留針刺到微微皺眉。 彭黎立刻握住二姐蔥白手指,制止住她動作,輕輕喚她:“二姐?!?/br> 彭代娣瞇著眼睛認出她模樣,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可是轉眼看到旁邊少年再同周圍觸目的白,立刻睫根顫動嘶聲道:“彭黎,這是哪里???” 掙扎中江凜只好壓住她另一只亂動胳膊,聲音沙啞道:“二姐,你冷靜一點,醫生說你要靜養?!?/br> “孩子!”只需一瞬間,彭代娣已經感覺到小腹的逐漸回暖的痛意,她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泣不成聲問他:“我孩子呢?”得不到少年的回應到又轉頭向小妹哀求:“我的孩子呢?” 彭黎已經哭成淚人,俯身抱住二姐的脖子用盡全力摟住她身體,“二姐,對不起,孩子沒有了。都怪我,真的對不起……” 兩姐妹抱在一起流了好多眼淚,彭代娣才想起什么去抬手翻自己衣兜,可是身上衣服早都被脫下換上病服,無論手機和手表都不翼而飛。 “幾點了?”她現在好想見到廖易城,即便拖著這副身體也想要見他。 江凜手腕一抬,還不是太明白的回答:“五點多了。二姐是不是餓了?我出去買點兒粥回來?!?/br> 彭代娣麻醉藥效沒過,全身肢體都都不受控制,想坐起來卻只能軟綿綿地倒在床上,只剩嘴巴還在艱難開口:“廖易城,他在機場等我,我要去見他?!?/br> 可這副鬼樣子怎么去見他?只能托少年去尋,少年轉頭出門,已經跑下樓梯,伸手攔了出租以最快速度前往市里機場。 時間一分一秒滑向七點,前來面診的醫生直接掀開被褥查看她身下流血狀況,還好身體無恙,說幾句靜養事宜便放她回家。 其實知道沒可能再見面了,提前兩小時都要進入安檢區域,那么大一個機場,十幾個登機口,即便是買一張隨便去往哪里的機票,少年又能在幾千人中找到根本只有一面之緣的廖易城嗎? 七點鐘,彭黎扶著二姐回到一片狼藉的家中,將虛弱的她安撫在他們的舊房間里,都不趕看她好似凋謝花瓣一樣的臉龐。 立刻轉身去廚房煮粥。 半小時后,所有狼藉的破碎品都被彭黎收拾得當,白粥也被煮的好綿軟,而二姐皮包里的手機終于響起。 彭黎小跑著去掏出手機,上面是她熟悉的少年的電話號碼,她小心翼翼地接起,可是對面只有少年綿長又沉重的呼吸。 周圍還有人群熙熙攘攘同機場廣播的回聲,少年摸一把自己干澀眼睛,只有一句:“對不起?!?/br> 一對少年情侶在今天都快把一輩子要道歉的話語說完,可是這些一切悲劇似乎又與他們十分無關。 房間里好熱,可是彭黎遵照醫囑,不敢打開書桌上的老舊風扇,只有看著二姐耳鬢的汗珠和眼淚一同掉進那只藍邊兒的白瓷碗里。 她緊張的捏著二姐身上的被角,幫她仔細改好身體,再三鼓足勇氣才敢去安慰過分安靜的二姐:“你好好休養身體,等他下了飛機,一定會接到你的電話,到時候他會回來的。我敢保證?!?/br> 從他看她眼神,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年紀很輕的她堅信愛人間的誤會是怎么樣都能消除。 可是彭代娣只是低著頭用力吞咽著粥,輕微晃了晃頭。 第九十章荒唐 夜晚十分彭永輝已經打好石膏在醫院住下,右手手腕粉碎性骨折,光是住院墊付的醫藥費都要三千塊更別提李春香的驗彩超費用。 不過病房里的兩夫妻臉上都有質樸的笑容,甚至彭永輝還主動咬開床頭一袋李春香在樓下買回來的牛奶,撕開面包的塑料包裝袋遞給她叫她先吃。 旁邊一對年輕妻子扭傷腰肢,正在指揮一旁不耐煩的老公給自己倒水吃藥,還無不羨慕的對他們講:“大哥,你看你都單手活動了,還要緊著另一半先吃啊,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丈夫。夠恩愛的呀?!?/br> -邊說著一-邊酸溜溜的用眼神去斜著自己老公。 李春香有些著澀地笑笑,彭永輝則直接用那只好手指了指妻子小腹道:8“這不是緊著孩子嘛,我老婆懷孕啦!缺什么都不能缺到我兒子啊!” 半夜李春香想要陪床,可是直接被彭永輝攆出房門讓她好好回家好好休息,還臉自信的告訴她不要擔心錢和房子的問題,他都自有辦法,只要她明天把肇事者家屬和彭黎帶到病房就好。 李春香向來依仗丈夫的判斷力,何況兩人努力好久,她吃的藥終于肯發揮作用,狂喜還來不及哪有時間考慮那么多后面事情 捂住肚子歡歡喜喜回到家中,正巧碰見彭黎正在著廚房灶臺上的咕都咕嘟的中藥罐子。她想起下午被打碎的另一只藥罐,這才覺察起半下午彭代娣的不妥一手按住房門探頭進去一-邊高聲問她.黎明,你姐呢?煮什么中藥啊?阿媽現在已經不用喝這些 1彭黎心中只剩下憤懣,根本沒讀懂她的潛臺詞,可是又深知無能的阿媽并做不了家中的主,只是側了側臉小聲道:“阿媽你小聲講話,二姐剛在屋里睡下,這是二姐的藥,醫院開給她調養身體 李春香深知開中藥的貴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