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陰緣【二十六】(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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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莘笑的愉悅而燦爛,這一刻大約是她兩天來最歡樂的時間了。但很快的,她的笑容就消失了。原因無他,在她的預想中,本該因此感到錯愕與慌張的滕然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常,甚至逐漸恢復了最初的冷靜。他凝著她,瞳仁黝黑,深不可測:“你想怎么睡?”一瞬間,黎莘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抽了抽嘴角,無言良久,才遲鈍的發出一聲:“???”滕然放下手中的礦泉水,淡定的語氣如同日常寒暄:“我問,你想怎么睡?”黎莘:?。?!她迅速后退一個身位,與滕然拉開距離的同時,做出了防御的姿態:“你不要搞黃色,我是個正經的姑娘!”滕然默,半晌,才緩聲道:“睡床,還是軟榻?!?/br>很明顯,不是滕然讓人誤會,而是黎莘自己想遠了。她頓了頓,收起了戒備的姿態,用手捂了捂臉:“你,你睡床吧?!?/br>滕然平靜的點了點頭,并無異議。黎莘面上發燙,她調戲不成,反而讓自己陷入如此羞恥的境地,實在無顏面對,偏著頭不敢再與滕然對視。這樣的她,自然看不見滕然輕揚的,轉瞬即逝的一抹笑。————野餐到了午后,陽光漸盛,大家吃飽喝足,倦意就泛了上來。武蕊昕嚷嚷著要回去休息。正好郝安安昨夜也沒睡好,大家一番商議,決定今天先到這里,明天再行安排。黎莘其實并不想回去。見過手機拍攝后的老宅,她如何還不明白自己噩夢的原因?即便現在是正午,她也不情愿。可是留在這里同樣不是辦法。大家收拾了東西,一路有說有笑的原路返回。原本因為運動而微微沁出的汗意,在跨進老宅的瞬間就消失不見了,一股沁人的涼意自后背升起,逐漸侵入四肢百骸。黎莘抿了抿唇,收攏外套。武蕊昕挽著郝安安的胳膊回了西廂房,黎莘跟在她們身后,垂頭喪氣的,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滕然盯著她的背影駐足片刻,稍一思忖,還是走了。有些事,晚上再說也來得及。不過滕然顯然高估了黎莘的耐心,不必等到晚上,幾乎是武蕊昕和郝安安一躺下,黎莘就尋了個借口,偷摸著溜了出來。現在還是下午,他正準備午睡。門沒有栓住,是以黎莘輕輕松松的就打開了門,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他的床邊。滕然倚在靠墊上,手里把玩著手機。“你看看,我今天拍的照片?!?/br>黎莘把方才的尷尬直接拋在腦后,翻出相冊,將手機舉到了滕然面前。他掃了一眼,很快低下頭:“我知道?!?/br>從第一次到來時,他就知道了,看的清清楚楚。黎莘一愣:“你知道?那你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她是為了那該死的任務,滕然呢?“無可奉告?!?/br>滕然收起手機。他已經洗過了澡,發稍還有些濕潤的水汽,身上是清爽的沐浴露香氛,睡衣略松,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黎莘翻了個白眼:“你不——”“篤篤篤?!?/br>正當黎莘打算和他爭辯一番的時候,門扉傳來頗有節奏的敲門聲,緊接著,孔嘉文的嗓音響了起來:“然哥,我有事找你,能進嗎?”黎莘和滕然面面相覷。她猛的跳起來,迅速且毫不遲疑的——鉆進了他的被窩。某亙:把你們手里的兩個圓圓留下,換加更~( ̄▽ ̄~)~特別篇?陰緣【二十七】(第一更)快到連滕然都來不及阻止她。其實她本就沒有躲藏的必要,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的身體下意識的給出如此反應了。剛剛藏好的下一秒,孔嘉文就推門進來。滕然立刻坐直了身子,雙手壓著被面,乍一看上去,規矩的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孔嘉文被他的姿勢逗笑了:“然哥,現在可是夏天?!?/br>怎么會想到把被子蓋的如此嚴實,這里又沒有空調,真的不熱嗎?滕然輕咳一聲:“這里溫度不高?!?/br>他說著,還將被角掖了掖,確保不露出一絲縫隙。因為黎莘在他房中還有可解釋的理由,在他床上,那就真的是說不清楚了。孔嘉文不置可否,拉了凳子在他對面坐下:“我現在過來,也是為了之前和你說的事?!?/br>他沉聲道。被褥里的黎莘熱的直冒汗,即便如此,她還是努力放平了呼吸,將自己盡量的壓平。滕然眉心微蹙:“那個夢?”孔嘉文聞言,緩緩頜首,輕嘆了一聲:“自從回來以后,做的越來越頻繁,我有時候都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br>夢?黎莘耳尖一動,直覺有料可扒,忍不住把頭往孔嘉文的方向挪了挪。她已經極為小心翼翼了,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讓被面略微起伏了一瞬,吸引了孔嘉文的視線。滕然見勢不妙,立刻支起一條腿,好巧不巧的,正將黎莘的頭卡在了腿與腰腹之間的空隙里:“放著有點累了?!?/br>他面上一派淡定,實際手心已經微微沁出了汗。孔嘉文聞言,就移開目光,繼續自己的話題:“所以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得弄清楚……”他滔滔不絕的說著,滕然專心致志的聽,渾然不知被窩里的黎莘,經過姿勢的變幻,呼吸開始變得十分困難。想謀殺嗎?!她吃力的抬起手,尋摸到他腿側,擰著一塊rou掐了一把。滕然瞬間彈了起來,后腦勺“咚”的撞在床板上,聽的人牙齒一酸。孔嘉文懵了懵:“怎,怎么了?”滕然努力穩住自己的顫抖的語調,作勢把手伸進被窩里捶腿,實際是提溜起黎莘的衣領,把她的腦袋從腿上扒開:“腿麻了?!?/br>孔嘉文無奈的笑了:“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晚點再來找你?”不行!不等滕然回答,黎莘心里已呼喊出聲。她總覺得自己要摸到一點門道了,怎么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顧不上可能導致的后果,她迅速扒住滕然的腿,在黑暗中揪住了他的睡褲,用力一拉——當然,她的本意是要滕然留住孔嘉文。滕然的睡褲可不是用針縫在腰上的,它很寬松,且十分絲滑。所以黎莘這一扒……就將它完美的扯了下來。“也,好?!?/br>滕然的面色瞬息變幻,幾乎是咬著后槽牙擠出來最后兩個字。孔嘉文沒再多言,起身告別后就離開了。門被合攏的那一刻,壓抑了許久怒氣的滕然猛的掀開了被子,一把捏住黎莘的臉。她的頭發在被窩里鉆的亂蓬蓬的,雙頰因窒悶而熱的發紅,一只手還勾在他大腿上,緊緊揪著被拉下大半的睡褲。抓了個現形。某亙:阿莘(對手指):人家不是故意的……然哥:你猜我信不信玉體首頁珠珠加更的數據更新啦,距離加更還有一點點距離,大家可以隨時關注督促哦~特別篇?陰緣【二十八】(第二更)她心虛的笑笑,把他的褲子往上提了提:“失誤,失誤?!?/br>滕然素來是冷靜自持的,此刻的目光卻銳利的讓黎莘頭皮發麻,她自知是自己的錯,道歉總是應該的。他推開她,面色沉郁:“你鬧夠了沒有?”再沒眼色的人也該明白,滕然發怒了。非常的。黎莘迅速坐好,把凌亂的頭發往臉后撥了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認錯的態度十分誠懇,“我就是覺得,或許學長知道些什么,所以我想聽一聽?!?/br>她委屈巴巴的垂下腦袋。滕然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住自己呵斥她的沖動:“我說了,你不該留在這里?!?/br>她這樣的體質,不過是徒增負擔罷了。黎莘絞了絞手指,嘟囔道:“我倒是也得走的了啊……”滕然揚起眉:“收拾東西,我現在就送你?!?/br>說著就要起身。黎莘見狀,趕緊拽住他的衣袖,仰起頭道:“不行,我現在不能走!”滕然和她對視片刻,扯回自己的手,頗為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你究竟想做什么?!”他不覺揚聲道。黎莘也憋著一口氣:“我有我的理由,就允許你們有秘密嗎?”滕然無言以對。黎莘從床上爬下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忿忿的剜了他一眼,悶頭就要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來了什么,轉了個身又走回來,在滕然疑惑的目光中,狠狠戳了戳他的胸口:“你硬了,臭男人?!?/br>說完,重重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滕然:“……”他低頭看了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除了黎莘和滕然,所有人都在下午補了一覺。晚上是郝安安自發的要求準備晚餐,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獲得了一致好評,黎莘樂的吃現成的。她沒有和郝安安爭搶的意思,因此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對孔嘉文的特別,大概是這樣的原因,讓郝安安逐漸放下了對她的警惕。她的態度比起一開始已經自然多了,起碼沒有明里暗里的說些內涵話了。“欸,我說,晚上有沒有活動?”吃飽喝足的高子毅又興奮起來,拉著孔嘉文詢問。黎莘和武蕊昕負責收拾碗筷,她對此并不關心。武蕊昕卻靜不下心,原本說好了一人一半的,她把碗放進洗碗池,就溜出去參與談話了。黎莘洗完自己的那一半,沒打算幫她。“外面沒什么好看的,不如我們打牌?”郝安安提議道。高子毅連連擺手:“又沒什么好賭的,干打牌多無趣,再說既然都來了外頭,不如玩點刺激的,怎么樣?”武蕊昕好奇的湊過去:“刺激的,什么刺激的?”郝安安也來了興趣。高子毅聞言,神秘一笑,拿過自己的雙肩包,從里頭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眾人紛紛圍過去。高子毅打開盒子,里頭是一張古樸的木板,邊緣描畫了一些類似骷髏的圖案,正當中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下方是1-9的數字。“這個有點眼熟……”武蕊昕皺起眉思索道。“我特意買來的通靈板,怎么樣,夠刺激吧?”高子毅得意道。某亙:來點刺激的~( ̄▽ ̄~)~特別篇?陰緣【二十九】(第三更)一聽是通靈板,黎莘就恨不得躲的遠遠的。也許以前還能有些興致,但現在這招鬼體質,她還是安分點。同樣沒有興趣的包括了滕然。“你們玩?!?/br>他直接坐到了最外圍。黎莘見狀,緊跟著趕緊表明了態度:“我不怎么喜歡這些,就不參加了?!?/br>六個人驟減到四個,高子毅看起來有些掃興:“你們玩夫妻檔呢,都不參與?”他本是無心一句話,卻讓黎莘和滕然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下午的“意外事件”,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別開視線。郝安安笑道:“這個人多了就不靈驗了,就別勉強他們了,我們陪你玩?!?/br>武蕊昕雙眼發亮:“你這個通靈板是國外的,是不是也會叫到異國的鬼魂?”高子毅搖搖頭,故作高深道:“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只會召喚到我們身邊空間的鬼魂,所以不存在國外國內之份?!?/br>他是壓低了嗓音說的,配上那刻意為之的神情,當真顯出了幾分詭異姿態。孔嘉文笑罵道:“你別裝神弄鬼的,這東西就是個心理作用?!?/br>心理作用?黎莘表示十分懷疑。“靈不靈試一試不就知道了?”高子毅拿出盒子里的心型乩板,放在了通靈板上。“這么玩可不行,嘉文,你家有蠟燭嗎?”他一邊調整著通靈板的位置,一邊問道。孔嘉文拗不過他,只得去房間里取了蠟燭,點燃之后,又在他的指示下關了燈。周圍的天色已全然黑暗,今夜無月,屋子里只有一抹幽幽燭火,映照著幾人的面孔晦暗不明。黎莘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有心想離開,但現在獨自回房,估摸著比這里也好不到哪兒去。這里……起碼還有個滕然。思及此,她不由偷偷瞄了滕然一眼。他居然已經放下了手機,抿唇皺眉,不知在想些什么。黎莘挪了挪凳子,往他身邊靠了靠,暗暗期盼不要被他發覺。她就是想找點安全感。而桌前的四人,由高子毅牽頭,手拉手圍成了一圈。“Quesealejenlosdemonios?!?/br>高子毅念的磕磕巴巴。武蕊昕翻了個白眼:“你說這些咱們這里的鬼魂聽的懂嗎?能不能入鄉隨俗?!?/br>高子毅一愣,覺得頗有道理,復用中文念了一遍:“請惡靈們遠離?!?/br>不知是不是黎莘的心理作用,她隱隱約約的覺得周身的溫度降了下來,仿佛有所預感似的,她縮了縮胳膊。滕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桌前的四人已經將手指輕輕抵在了乩板上,作為預熱,開始緩慢的畫圈。黎莘不自覺打了個寒顫,脊背發涼。她有些不想再待下去了。“動了,動了動了!”“我,我不敢看了?!?/br>正當黎莘打算離開的時候,武蕊昕和郝安安異口同聲的發出了驚呼。與此同時,黎莘錯愕的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字面意義上的,動彈不得。“噓?!?/br>高子毅示意兩位女孩噤聲,低聲道:“你愿意回答我們的問題嗎?”乩板在木板中心毫無頭緒的打著轉,半晌,緩緩挪到了標志著“yes”的太陽圖案上。“它好像看得懂英文?!?/br>武蕊昕小聲道。某亙:此時,阿莘正在水深火熱中……號外號外,距離加更很近了,珠珠丟起來!~特別篇?陰緣【三十】(第一更)“你猜它是哪里的鬼?”高子毅小聲笑道。比起恐懼,似乎他們之間歡樂的氛圍更占了上風。黎莘卻笑不出來。她僵著身子,只有一對眼珠尚且能轉動,甚至連開口求救都做不到。她拼命想示意滕然幫幫自己,然而她的位置與他一前一后,壓根瞥不見他的身影。幾番掙扎接連失敗,黎莘心中不由涌起絕望。她太清楚這種感覺了。浸入骨血的冷,將身體逐漸凍結成冰,仿佛有一雙手緊緊的掐著她的咽喉,不斷的壓迫著她的呼吸,讓她眼前一陣陣的泛黑。意識模糊之際,桌上的那盞燭火如同幽幽鬼火,圍著桌坐成一圈的四人,神情呆滯,面色青白。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黎莘已經分不清了。她快死了……“砰!”就在她即將陷入昏迷之際,一聲巨響在耳畔轟然炸開,宛如一記重錘,硬生生的將她從無盡的黑暗中拖了回來。她從椅子上滾落,伏在地上急促的喘著氣,因為大量新鮮空氣的涌入,她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咳的雙眼通紅,淚水與汗水混雜一起,狼狽不堪。燈忽然大亮,宛如白晝刺目。“什,什么情況?”“怎么回事?”桌邊的四人紛紛回過神來。桌子已經被滕然一腳踹翻了,蠟燭滾在地上,燭淚嘀嗒,將那塊通靈板燙黑了一片。他們這才注意到黎莘的狀況。“黎莘!”“莘莘!”孔嘉文和郝安安驚呼出聲,剛欲攙扶,滕然卻已經先行一步,將黎莘從地上橫抱起來。黎莘的腦袋無力的低垂著,倚靠在他肩畔,恍惚間似失去了意識。她穿著普通的圓領T恤,脖頸的肌膚不可避免的暴露在眾人眼前。郝安安離得近,看的清清楚楚,身子一顫,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指印。濃郁的紫黑色指印,交錯密布在她咽喉的位置,怵目驚心。————滕然將黎莘直接安置在了東廂房,其余幾人有心進去查看情況,卻被他攔住了:“她需要空間?!?/br>多的話他不能說,但這幾人里面,一定有一個隱瞞了些什么,黎莘被纏上絕不是意外。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說的籠統。“滕,滕然哥,”郝安安猶疑著開口,“莘莘是不是……”滕然瞥了她一眼:“我不知道?!?/br>這個事故在所有人心頭都籠上了一層陰影,即便粗神經如高子毅,此刻也不覺后怕。歸根結底,這是因他而起的。孔嘉文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是滿溢的擔憂之情:“怎么會——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她?!?/br>滕然抿了抿唇,本想約他單獨談談,轉念一想,還是作罷了:“你們回去,我照顧她?!?/br>說完,沒有給眾人反應的時間,轉身推門進去了。其余人不由面面相覷。武蕊昕瑟縮了一下,躲在高子毅身后,提起了那場不曾結束的游戲:“我們……好像還沒把‘它’送走?!?/br>她到底是個女孩,黎莘的慘狀不是沒看在眼里,正因為如此,她才更為害怕。“蕊蕊,你別說這個了?!?/br>郝安安咬住下唇,嗓音不覺帶了哭腔。某亙:即將有rou湯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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