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來了？”

云暮挑了眉，怪道。

若他沒記錯，這幾日他可忙著教導那凡人女孩，再者說，霧峰是他的閉關之處，云朝并不常來。

云朝的面孔上竟也多了一絲憔悴之色。他聞言，不覺抬頭，望了坦然的云暮一眼：

“……黎莘，在你這兒？”

說這話時，喉間竟是有些苦澀。

云暮的神色未變，卻是頜首道：

“的確?！?/br>
旁的，卻也不再說了。

云朝蠕了蠕唇，艱澀道：

“我……方才瞧到她同你，有些親密?！?/br>
他只是對黎莘這幾天天天不落的往云暮這頭跑生了疑惑，今天恰好抽了空，實在耐不住，就上來瞧瞧。不想正看到黎莘枕在他腿上，全然不設防，純然的模樣。

那一幕，讓他想到了從前。

云暮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回了他的話：

“那又如何？”

某亙：人總要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云朝就是（攤手）……妖嬈蛇女X清絕樹仙（22）云暮的性子，素來冷淡，便是與他相處這般時間的云朝，也不假辭色。說來云暮所言，本就是與平日里態度一般無二，可云朝方才見了他待黎莘的模樣，一時就分出了不同來。

“你，緣何同她走的這樣近？”

云朝想了想，還是問道。

心頭仿佛有一道聲音逼迫著自己，想要明白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甚么。這是害怕云暮被黎莘引誘，抑或是……黎莘對云暮有情。

黎莘和云暮，自頭一回見時，云朝就覺得有些不對。黎莘對云暮的所言所語，眸中竟是會流露出不同尋常的神色，仿佛，仿佛是在嘆息。

——嘆息，初識不遇君。

這讓他記起他們之間那一段淵源，他初為仙人時，同尚為靈蛇的黎莘，也曾是形影不離。那時，她眼中只有自己，也只會仰慕自己。

不可否認，他動過心。

“云朝，這與你無關?！?/br>
云暮低聲道。

他不愿解釋太多，就如同他不會過問黎莘和云朝的關系一般。

只是他這句話，在云朝的耳中，就顯得有幾分刺耳。下意識的，他竟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阿暮，她是妖?！?/br>
甫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云暮有些不悅，云朝與他畢竟這樣久了，自然能分辨出來。

“云朝，她本是靈蛇，因何為妖，想必你比我清楚。強行扭轉這根基，她身子早已敗了，你竟是不曾發覺半分？”

云暮不傻，如何看不出兩人之間的不同。只是他如今雖為旁人，也不覺為黎莘齒冷。

云朝恨不得將那句話吞回去，可是他今日亂了心緒，因此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云暮的話重重擊在了他心口上，他卻無法反駁。

“阿暮，仙妖殊途，你好自為之?！?/br>
云朝失魂落魄的留下這句話，身影便立時消散了。

留在原地的云暮嘆了一聲。

————

黎莘的眼瞼顫了顫，一行清淚自眼角滑落下來，落在了那柔軟的葉片上。

她睜開雙眸，有些失神。

原身的情緒多多少少會影響到她，比如現在，她腦子里都是原身同云朝的回憶。有美好的，有悲戚的，她從未如此感同身受，沉浸其中。

“你還是放不下他?！?/br>
黎莘對著空氣呢喃道。

“可是，你總該放下他?！?/br>
她的聲音極輕的散去了，并不曾被云暮發覺。這一切，興許也只有她自己，以及原身那徘徊不舍的一絲絲意識，聽得清楚明白。

身上的葉片忽而緩緩張開了，黎莘抬起頭，正見云暮清雋絕逸的面龐。

“被夢魘著了，就醒了?！?/br>
黎莘拭了拭眼角的淚痕，順著云暮的動作，攬上了他的脖頸。

“我知曉?！?/br>
云暮平靜道，并沒有點破她，可他心知肚明。

黎莘被他抱在懷里，緩緩的落在地上。赤裸的足尖踏在柔軟的草地上，她松開了云暮，雙腿又化作了墨色蛇尾：

“仙君，今日之事，是黎莘莽撞了?！?/br>
她輕聲道。

云暮沒有回應，目光落在她發間的玉簪上，嘴角輕勾：

“你的確莽撞?！?/br>
黎莘沒有瞧他的神色，只聽那涼薄的話語，就覺著如墜冰窖。

果然，她被云暮厭惡了。

“我也隨了你，莽撞了?！?/br>
云暮道。

某亙：唉，被白白虐到的阿莘，還以為青青討厭她惹～怎么可能的說～妖嬈蛇女X清絕樹仙（23）某亙：終于把長達10頁的簡體留言回復完了，嚶嚶嚶～更新完畢就把繁體的親親們回了～～～聽這話，黎莘不覺猛然抬起頭來，一雙眼眸瞪的滾圓。

云暮眼里滑過一絲笑意，片刻的功夫，卻仍是被黎莘敏銳的捕捉到了。她不由得抿了抿唇角，不自覺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仙君，你戲耍我?！?/br>
看樣子，云暮并不曾討厭自己，或者說，他還生了一絲好感？

云暮輕咳了一聲，見黎莘的蛇尾小尖尖戳在自己衣角上，就像是一只小爪，格外可憐的蹭啊蹭啊，愣是做出一副貓兒的討巧樣，不由得忍俊不禁。

“莫要胡鬧?！?/br>
他故作嚴謹道。

黎莘卻不再怵他，看樣子，這貨也是面冷心熱的類型，果然之前的長期抗戰也是有回報的。

她揚著嘴角，身下蛇尾倏而消失，又化作了雙腿。而她趁著這時候，直接撲進了云暮的懷里。

“仙君，你要好好養我?！?/br>
曾經妖嬈冷艷的蛇妖，現在卻像是個初長成的小姑娘一般。

云暮下意識接住了她，溫香軟玉抱了滿懷。

“惹是生非?！?/br>
他無奈道。

————

木堇醒來時，渾身酸疼，仿佛被人拆了一遍。

她撐著地起身，稍一挪動，下身那羞恥之處就火辣辣的疼。她不敢發出聲音，只咬著唇，將那些扯亂的衣物又合攏。這穿衣的過程，如今對她來說也是折磨一般，若是有陽光，就能瞧見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格外清晰。

這里除了她以外，空無一人。

木堇垂下頭，淚珠從眼眶中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

“小堇兒，小堇兒？”

外頭傳來了熟悉的呼聲，木堇慌張的拭去淚痕，將那些傷痕都遮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