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單子看了一眼，遞給談軻。

談軻看了一眼，問穆川：“你有沒有什么不吃的菜?！?/br>
“隨便?！蹦麓戳粟w光磊一眼：“你們決定?！?/br>
“哦?！闭勢V拿著圓珠筆，勾劃了幾盤rou幾個素菜，一個鴛鴦鍋底。服務員拿著單子去上菜。三個人坐在方桌前，各據一方，一時之間無話好說。

“要不要，喝點酒？”談軻小心翼翼的打破這怪異的沉寂。

“不用了，要開車?！蹦麓☉艘宦?。

“我也不用了?！壁w光磊散淡的說，眉宇間少了些嬉鬧，多了些懶散。跟平時的他不太一樣。

“那點飲料吧?！?/br>
兩下沒有反對。談軻找服務員要了支大可樂給他們滿杯。鍋底和菜上齊，談軻看著大盤的牛羊rou吸了口口水，看著鍋底燒開忙不迭往里頭放rou。一半兒放在辣湯里一半兒放在清湯里。趙光磊微微蹙眉，不滿意的看著他：“你家穆先生也就一個人不吃辣，我們是兩個人吃辣……”

談軻擰著眉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小氣叭啦的，等會兒再要一盤不就行了……”

“這真是……”趙光磊不服氣的譏誚著：“胳膊肘兒往外拐?！?/br>
談軻凝著眉，端起一盤牛rou放了一大半兒在他面前：“怎么著，滿意了?！?/br>
趙光磊癟癟嘴，哼了一聲。

穆川慢條斯理的吃著，看他們兩低聲拌嘴的樣子，唇角微揚。細細嚼著rou，又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酸。若是沒他在這兒，就他們倆，估計嗓門大的能鬧翻天。他們的熟稔，他融不進去。

吃吃喝喝一輪下來。談軻揉揉鼓漲的肚子起身：“我去趟洗手間?！?/br>
“趕緊，去完來回來第二輪?！壁w光磊笑著拍了拍他的屁股。穆川微微蹙眉。趙光磊意識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夾了一筷子煮熟的冬瓜丸子之類的東西，細嚼慢咽。省得跟穆川兩個人無話可說的窮尷尬。

“你跟小時候比，變多了?！蹦麓ㄔ噲D找一些話跟他說。

趙光磊微微抬頭，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他住在亞東醫院的住院部1204號房?！蹦麓ǘ酥氡嬃吓e到面前：“他挺想見你的。一直在叫我幫他找你和你mama?！?/br>
趙光磊冷笑了笑，不停的吃著東西。

“他一個半月前做了個心臟手術，當時很兇險。如果沒有挺過來，你可能都已經失去見到他的機會?！?/br>
趙光磊喝了口可樂，繼續在火鍋里撈東西吃。

“對不起?！蹦麓ǖ牡狼竿蝗缙鋪?。趙光磊頓了頓，看了他一眼。

“你要恨也沒有關系，我和我媽對不起你和彭阿姨。但是，你和爸爸畢竟是親父子……”

“這些都跟你沒關系?！壁w光磊吞下一片冬瓜幽幽的笑了笑。

“去看看他吧?！?/br>
“我沒打算過要去演那種父子相認的狗血劇?！壁w光磊鄙夷的笑著：“我媽也沒想過要讓你們倆母子付出什么代價。她說這一切是命，所以她懶得去計較了，計較不過來?！?/br>
穆川眼神微微一黯。

“阿軻不曉得這里頭的事，你暫時不要講。等我想說的時候我自己會說。也許那時候，我可以去見見穆大律師?！壁w光磊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談軻穿棱在各桌子縫間往回走。

穆川點點頭。

第36章生日快樂

穆太打電話說穆中行想吃豆腐花和小籠包。穆川下了班去去如意樓買了來送去亞東醫院。夜色剛剛落下來，穆中行在房間緩慢的走動著，活動筋骨?？吹剿麃?，綻出笑意：“這么晚，真是麻煩你了?！?/br>
“父子倆談什么麻煩不麻煩?！蹦绿p輕的笑著，接過穆川遞過來的豆腐花擺在茶幾上。

“還有什么想吃的，下回給您帶過來?！蹦麓吮M人子的孝道，言語里又透著淡淡的疏離。穆中行坐在沙發上，打開香噴噴的豆腐花喝了一口：“味道真不錯?！?/br>
“你們先聊著，我去洗衣店把衣服拿回來?！蹦绿е轮行袚Q下來的臟衣服，收納在袋子里去附近的洗衣店。穆川坐在穆中行的對面，看他慢條斯理的吃著。

“吃過晚飯了？”穆中行突然想起來什么，抬頭問他。

“呃，吃過……”穆川胡縐了一句。

穆中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年紀大了，嘴饞人糊涂?！?/br>
“沒有的事?！蹦麓⊕熘男?。

“你我之間雖然不是親父子，不過我素來對你視若己出，你也很爭氣，事事總努力讓自己做的像穆家的孩子……”

穆中行突然感慨起來。穆川斂著眉，不動聲色的聽著。

“你個人的事，我不過問。只不過，你mama最近心情實在很不好……”穆中行喝了口豆腐花，輕輕的說。

不出所料。穆川安靜的坐對面看著穆中行，等著他下面的話。醫院的晚上安靜得厲害。偶爾能聽到在走廊上經過的腳步聲，轉瞬間又被吞沒在這遍深不可測的安靜里。

“聽說你跟那位曾……先生分手，她本來很高興的?！蹦轮行芯谷蛔屨Z氣平緩的不至于會讓穆川聽起來刺耳：“不要埋怨她，這或許是她做母親的私心。你是這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脈關系的人，她是真的愛你，希望你的一切都是平安。如果可以，她隨時能夠用性命來交換你的幸?！?/br>
遠處傳來護士交談的聲音，房間里的時鐘走動的聲音突兀的響亮。

“聽說你又交往了一個新的朋友……”穆中行委婉的說：“是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也許他還太年青，對于感情的事，都不曉得怎么處理。你喜歡他，他就跟你膩在一起。等到有一天，他心智成熟的時候，又會離開……”

穆川擰著眉，銜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穆中行看著他，心里知道穆川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打動的人。只不過穆太不死心，他也只能盡力去勸他。

“我對你的性向沒有歧視，但是這個社會還沒有進化到那一步?？傆幸惶?，人們都曉得這個秘密的時候，家常里短，你會成為很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我們都不愿意看到你受傷。如果可以選擇一個平和的方式生活，為什么不呢？”

“您當時為什么要娶我mama？”穆川轉頭看穆中行，打斷他的話。

穆中行微微一怔，被這突如其來的反問，抵得無話可說。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沖撞您?！蹦麓ㄐ匆庾R到剛才那句話太過無禮。抬頭看穆中行的臉，眉宇間結了一絲言語不出的苦澀。穆川揉了揉額頭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