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Suger
番外一 Suger
人一閑下來,日子也過得慢了。 方清樾拎著兩根小蔥,一兜油菜平菇和醬油,咔噠兩聲轉開門鎖。 天氣越來越冷,晨霧似乎能擰出水。糖糖圍著小太陽農民揣,一蓬蓬長毛乘風起舞,梢上鍍滿金光遠看跟個貓咪大仙似的。 暖和吧。她把貓揣到懷里,盤腿坐下,等著暖風烘熱身體。 貓咪熱熱的可以拿來暖手,就是一股貓砂混皮毛味,再配上糖糖的小臭腳,想吸又難以下嘴,糖寶,你臭了。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洗貓吧? 大閨女渾然不知大難臨頭,還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出門前打開的臥室窗戶已經關上,這意味著有人回家了。清樾踮腳朝門里望了眼,屋里光線昏昏,洗衣液、洗發水混合雨雪潮濕,電暖器一烘便發酵成催人入睡的香味。沒瞧見人,只有灰藍色的被子山,邊上耷拉好長一塊粉床單。 同居后共享床單總是很歡脫和方清樾的萬年灰棕藍不同,江瀾更喜歡鮮亮的風格,每一條抖出來都像驚喜箱,撞色、卡通、糖果系,昨天剛鋪上的這條就是蜜桃色,上面印著貓貓頭涂鴉,簡直是在北歐的灰海藍色中舞動熒光棒。 過分鮮明,過分傻氣。 方清樾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笑,她繞過床尾,想著拿臟衣服去洗,結果腳跟一轉,身體特誠實地撲進蜜桃床,床墊Q彈,被子山也跟著晃,一二三四,啊嗚一口裹住她。 哎你好冰。被窩里的原住民埋怨道。 那我挪一 好啦別動。 兩人滾作一團,女人把她推在床上,腦袋拱到胸前,手環著腰,膝蓋蹭膝蓋。方清樾被纏得面紅耳熱,連忙在被子底下抓她的手。 你不困么。 困江瀾睡眼惺忪,臉上還有片紅印,可我想和你睡覺嘛。 多大一個人,談起戀愛反而幼稚起來了,撒嬌張口就來,當然另一個也好不到哪去,待業女青年腦子一熱,果斷把這個洗衣服洗貓的上午拋到腦后。 那就睡,正好今天下班早。她這樣說,試著幫人把頭上的亂草理順,我本來以為你要到中午才回來。 因為昨晚簡直是高血壓之夜,我交完班就趕緊跑了江瀾舒服地窩著,嘴里嘀嘀咕咕,聲音越來越低,好不喜歡年底什么事都能撞上,總不能閻王也趕kpi啊這很不河貍,很大一只河貍 jiejie你在說啥。 還好她沒在河貍上繼續糾結,下一句開始說人話了,寶,沒電惹,讓我快充一會兒 方清樾就耐心問:那你把手機放哪了? 江瀾搖頭,困得搖頭晃腦,軟聲道:這樣。她仰著脖子一口啵到唇上,還因為起床氣偷偷咬了下。 我原來是充電器嗎,還是快充。 方清樾這么一呆的功夫,大掛件就朝她領子里埋,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剛才吸糖糖也都是要還的,她嘆了口氣,索性躺平,盡職盡責充當愛心充電樁。 電暖燒燙了,輕輕發出一聲開關響。 兩人這一睡就睡到中午,直到霧霾散去,太陽從縫隙鉆進來,滾過椅子上摞的衣物堆,加絨羊毛羽絨盡情呼吸,飛出細碎的浮塵。方清樾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江瀾偏著頭看她。 女人的目光很潤,光線逆著發絲,擦過一側的臉頰。 怎么了?方清樾遮住光,迷糊道。 眼前投下一道影,她朦朧看見鎖骨,看見吊帶背心上變形的英文字母,一側肩帶滑下來,露出奶白的肩頭和半邊胸,話聽到耳朵里變得極輕,像說一半又飄走一半,睡飽了就看看你。 嗯? 長時睡眠反而越睡越軟,方清樾無意識地應道,差點再倒回夢里。她最近破天荒的疲懶,很沒自制力,吃吃睡睡肥肥,恨不得化成不干膠黏在床上長長久久。 女人換條胳膊托腮,安靜盯了幾秒,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似的,下手將她撈上來。 不僅撈她。 還跨上來騎她。 赤裸裸的大腿疊在一起,rou擠得發疼,妖精慢條斯理地俯下身子蹭,喘得隱忍又色情。 上身撐開被窩一角,風爭先恐后灌進來,江瀾便老老實實塌腰,凌亂的吊帶半裸的身體緊貼過來,就像掛在她身上戰栗的葉子。 睡意瞬間被這浪蕩行為嚇死,大腿又潮又熱,騎過來的某處好像濕透了,水液透過布料,泅出一個圓型濕痕。方清樾瞪圓眼睛,跟著她的磨蹭蒸紅了臉,你 怎么啦。下唇被主人委委屈屈咬了下,一張一合,在她身上點火,想和你睡覺,是兩個都想。 方清樾總會被直白的話語輕松破防,她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臟承受了道電擊,整個人被浩蕩的激流沖碎。 也忘了在哪看到的,也許又是論壇。 有人說約炮展露了性欲的極限沒有顧慮,也沒有不必要的羞恥和愛憐,可能哪天會跪在地上給陌生人koujiao,可能哪天又會撅著屁股被陌生人灌腸。欲望是純粹的,也是暴戾的,空心又無底,一沾染上就讓人醉生夢死,之后再柔情激情的愛,都會變得索然無味。 不是沒人嘗試過從走腎到走心,但很多人床死了。 所以她從一開始的確這么想:那就順其自然吧,江瀾待她真誠,她想要這樣的愛,其他走到哪算哪,好像也沒必要太害怕。 而等到真正上路,才發現哪怕做了全部假設,經驗論樂觀派悲觀派在地圖上應有盡有也沒能框住這人,同居一個月以來,她倆和這些經驗越走越遠,從摸石頭過河成了裸泳跨大江。 方清樾十分茫然。 可她開心嗎?很開心,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因為終于有一天,舉起的手有人擊掌,閉眼向后倒下有人能接住。 與此同時,欲望的溝壑下劃了道口子,情緒洪流涌入其中,撐爆了界限,掀起聲勢浩大的巖漿。 此時女人熱熱的臉頰貼過來,鼻尖沁著汗,親她的唇和指尖,急躁和狼狽都赤裸裸的,無處可藏。 寶寶她喘得都在抽氣,哽了一聲,我想要。 她需要我,她渴望我。 方清樾抬起手,魔怔著從大腿向上摸,她用力大,指節在臀rou掐出幾道勒痕,江瀾被按著,夾著她的大腿向下坐了一截,內褲沒有脫,窄邊卡進溝壑里,指腹和掌心一下下摩挲,懸著的rou體不停戰栗,卷著腰,更緊地抱著她。 方清樾回過神,她咬著唇退出來,慢、慢一點,我找一下指套。 火燒得到處都是,她胡亂掙扎,好不容易摸到枕頭下面的指套,為什么會在這里,方清樾竟然還分心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前天放的,來自那場被奪命call掐斷的情事。眼下這么突兀地摸出來還挺變態。 她迎著女朋友打趣的目光,渾身發軟,情欲漫上山也哆哆嗦嗦,撕了半天都沒撕開包裝皮。 江瀾一開始還能乖乖等,然后還是給我吧。 她歪過來啞啞地笑。 寶啊,你看我不僅洗好做好把菜端上來,她也不用手撕,趴在那咬開缺口,一根一根揉開清樾蜷著的手指,戴上兩個指套,還把筷子送你手上了。 這話都稱得上搖尾乞憐,尤其當事人濕著眼睫,牽著她的手往下帶,手指很快陷入溫熱的甬道,肆意一壓,蜜液從兩壁淌到指根。 方清樾臉紅得都要滴血,她挪開目光,又忍不住轉回來,一眼不錯地望著那雙媚意叢生的眼睛。 有勾引到你沒? 有。 她就露出壞心眼的笑,那就好好干我。 上位十分耗力氣,江瀾核心力量好,每次都姿勢標準撐到結束??蛇@次她縮著肩,繃緊的曲線追逐著手指,撞一下軟一下,熱液一遍遍包裹手指,卻因為不得要領的動作怎么都見不到頂,欲念沒在最高的地方綻開,反而一浪接一浪,噬咬著折磨不休。 撐不住開始抖,她帶著這種饑餓去親清樾,小朋友順從地張開嘴,一邊被吻的呻吟,一邊手掌覆著她的rufang,抓捏rutou,認真地想滿足她。 大概又流了很多水,她軟軟地壓著清樾,一聲聲叫著還要,終于被抱著滾進被子深處,手腕被壓住,陰蒂在不停沖刺中被掌心混著水拍磨,中指食指重重鑿進來,抵到宮口,小腹跟著擰一下,縮得一緊再緊,她嗚嗚地向下退,直到被絞得汁水橫流。 大白天的,兩個人就這么醒醒睡睡賴在床上,眼見著今天碎成一段段,都沒法撿起來看。 再睜開眼睛是下午三點,zuoai的效果好像比安眠藥還好,江瀾伸了個懶腰,香噴噴的米飯味通到鼻腔,帶點煎魚的油煙。 腰酸腿疼是逃不掉的,她蔫蔫地端杯水走到餐廳,隔壁浴室里貓叫人叫,小朋友聽起來生龍活虎,顯然正在追洗衣服洗貓的日程,真是年輕人噢,她嘆道,突然有了點健身教練的奇怪欣慰。 糖寶,你就算是深淵生物也不能這么邋遢,這澡我洗定了。 貓咪慘叫。 哈?你還哈我?哈呋 接著就傳來清樾的擬貓哈氣聲。 江瀾眨眨眼,探頭問:需要我幫忙嘛? 不不不,她現在超級人來瘋糖糖! 又一聲貓咪大叫。 江瀾縮了回去。 最后糖寶被關進烘貓機,眉頭緊鎖,怒視外面擼著袖子的方清樾,計劃著出去就要將老母親暗殺,江瀾夾在中間左看右看,拖著椅子坐到氣鼓鼓的小朋友旁邊,戳著腮幫把人轉過來。 方清樾沒反應過來,眼神超兇地一瞥。 你干嘛呢。江瀾捏她臉。 眉毛眼睛瞬間塌下去,悶葫蘆就戳她腰,江瀾一邊躲一邊握住她的手腕,乖,讓我瞅瞅。 胳膊被深淵貓貓撓出幾條血道,江醫生抽出棉簽蘸碘伏,畫著圈給撓痕消毒,一條消三遍,又翻過來正過來檢查,都出血了,還疼不? 疼。 江瀾莞爾,她迎著小朋友的目光,探過身,閉著眼睛吻了上去。 之前一直馥郁的香味褪了許多,清樾想,可能住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領口袖口都染著她的味道,這種駁雜的香味有著陽光的爽利,好像一陣風,輕柔地降落到她懷里。 作話小尾巴: 概括一下這兩個多月:越歇越卡越寫越喪越禿。 所以這一章是個艱難的復建 寫黃真的是逆天而行,我盡力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