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狗咬狗

    老劉：前天抓了個附中的學生，一嫖三？

    選擇老劉有交好舊同僚關系的老城區警所轄區搞章鈺，不過是更熟悉出警習慣、便于線人點火，抓現，也便于事后了解內部進程，算不上多大違規，溫涼連行賄也沒。

    害，我們懷疑，這就一局，那孩子嚇傻了，一直哭，說被陷害了，一問細，更傻，說他在家里睡著，醒來就在網約車上，死活隱瞞一大截，口供、現場證據，手機語音短信下單、付款、留言備注，齊活，不愿老實交代就坐實嫖娼嘍。阿昌啜了口黑皮諾說。

    這紅酒入口真順，他又啜了一口，鐵板小鮑魚焦香爽彈，他又吃了一個。

    老劉特地約吃飯，兜了一圈股票走勢、新樓盤行情、釣魚協會八卦，終于露出想了解學生嫖娼案狐貍尾巴，不是大案要案，就一治安案件，面對老同事，阿昌開了口子說。

    怎么？你的關系？副所張大山喝的茅臺十五年，啜一口，抿嘴重重嘖了一下，眉頭舒展，國酒真不是蓋的。

    這孩子的學校，之前不是出了單壓得密密實實的事？老劉和張大山走了一杯。

    嘿，劉哥別說，這學校老師還真邪門好笑，阿昌讓服務員加酒，也不理會紅酒禮儀，非讓給500ML大水晶杯全加滿，嫖娼處理慣例，不是一般不給見家屬么，處罰下來，通知家屬來交錢；這娃也就不到十九，大頭兒好心，給見家長和老師，結果老師和學生、家長在審訊室吵上了；

    這事，張大山倒不知，吵甚吵？

    家長嚷嚷：不能全校通報批評、記過、取消高考資格，否則就把他家孩子看到的全捅給媒體。一拍兩散，他家孩子掉下水，要所有孩子陪溺死；那傻孩子看到家長來勁，也虎了，吸著鼻子哭嚷，別以為我不知道，李什么菡、趙佩mama找過校長聊學校違反【不得公開學生成績、排名規定】的事

    嘿嗬，這水可不淺老劉瞟了眼一身廚師打扮坐鐵板廚臺后的溫涼。

    都是老王八。張大山搖頭。

    孩子一直抓撓下面，家長要學校幫忙把孩子保出去，學校老師冷嗤：全校、全區、幾乎全市都知道你家孩子一嫖三，你們能耐，去讓市長省長、捅給媒體、要不打市長熱線來保出去，去，即刻、馬上。阿昌邊喝邊笑，他們狗咬狗，估計不知道，審訊室錄音錄相系統開著，我們在外頭面面相覷聽著。

    溫涼眉頭微揚。

    我要出勤時，在院里撞見那對奇葩家長，【都是你沒管孩子、請家教有什么用】來來回回大吵后，倆貨竟商量這孩子估計染什么梅毒才老抓撓下面、梅毒入血、嫖娼會上癮，從長計議，把搞二胎提上日程？！阿昌喝完滿滿一大杯黑皮諾，笑得眼淚都要飆出來。

    老劉：這都什么神仙家長

    那單子事，都知道有鬼。哎，要在我轄區，沒這么容易過去。張大山搖頭。

    三人吃喝、調侃盡興，張大山話風一轉，面帶凝重關心，囡囡最近還好？手術排期怎么樣？那什么水滴籌聯系了？

    還行，還沒。老劉又瞟了眼溫涼，轉向催阿昌二婚。他只說想多攢點錢給外孫女，除了至交，沒人知道小囡囡有先天隱疾。

    老劉喊車把倆送走，轉回來。

    溫涼已換好衣服，把長發從廚房師里解放出來，狗絕不只這幾頭，我一直懷疑，學校信息部網管不會將監控視頻徹底刪掉，肯定有備份，我找人跟查學校三個網管，沒敢動手逼問，怕風吹草動他們真刪了，您給細查查？

    劉老點頭。

    溫涼定定看老劉：審訊室錄音錄相

    老劉面有難色。

    這事，您可以有兩個完全相反的理解，一是清白半世有污，我傾向這么理解：退休后，伸張正義，功成講給囡囡聽，她會為姥爺驕傲。對了，給你介紹個專家，人脈很廣，溫涼給老劉轉發李天明名片，就說涼哥親戚。

    我要審訊室錄音錄相。溫涼肩背挺拔開門走了。他抽空回了趟家，他想回去抱抱他的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