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黃昏
可我現在很生氣。路松祺開始耍無賴。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啊? 請我吃飯。 小問題。白胭脂痛快地客應了。 不過你今天什么事那么著急啊?想到白胭脂那副手腳迅速的樣子,路松祺還是有點好奇原因。 我媽讓我買魚我沒買到。提到這件事,白胭脂的語氣低了下來。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給你送過去吧。少年的嗓音晴朗明亮,讓她有一瞬間的呆滯。 啊? 我讓劉媽別煮魚就行了。 謝謝啊。 你把地址發下。 好。 趿著拖鞋,白胭脂腳步輕快的朝樓下跑去,在公交車站前停住。 路松祺仿佛從黃昏中駛來,自行車的輪廓被隱匿,只余少年清瘦的身板散發熠熠光輝。 吶,魚。 你等我一下。接過路松祺手中的魚,白胭脂快步朝樓上跑去,將魚放到桌上后又折返。 我可以坐你的車嗎? 當然可以了。 坐上自行車后座,白胭脂有些失神。自己有多久沒過白生勇的車了? 以前白生勇很喜歡抱著白煙脂放到他那輛油光锃亮的自行車前座,父女倆會在晚飯后出去散散心,蔡秀芳坐在自行車后座,白胭脂坐在前座。 小小的自行車承載了一家三口滿滿的溫馨回憶,誰料那歡聲笑語的氛圍竟已被歲月塵封在回憶中數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無蹤。 坐好了嗎?我發車了。 飄飛的思緒被路祺拉回現實,白胭脂有些頹廢,可她不想將負面情緒傳給路松祺。 雙手從后環住他腰示意已經坐好。 微甜的晚風穿梭左右,少男少女的心事散落一地,誰也沒有說話,可無聲的悸動卻被聒噪的晚風照然揭示。 少年的背影寬闊如洪,那里蘊藏了白胭脂一整個夏季的心動與不安。 路松祺。 怎么了? 你說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很久很久嗎? 那當然了。 那你要是拋棄我怎么辦? 我不會拋棄你的。 那你要發誓。 我發誓。 太隨便了。 路松祺按下手剎,讓自行車停在路旁。確認白胭脂是平穩地坐在車上后路松祺才敢有下一步動作。 我發誓我路松祺這輩子都不會離開白胭脂。 筆挺的身子矗立跟前,指節分明的手掌舉過頭頂。 不知怎的,白胭脂覺得這幅模樣的路松祺看起來有些滑稽。 見眼前人眉開眼笑的看著自己,路松祺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那天的黃昏和少年在白胭脂的記憶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令她記了很久很久,久到哪怕兩人已經分開,每每想起心中的悸動仍舊恍若當初。 媽,我談戀愛了。嘗著路松祺送來的鮮魚,扒拉著飯碗,白胭脂漫不經心地對蔡秀芳說。 蔡秀芳臉色一僵:那他人怎么樣??? 挺好的不抽煙不喝酒積極向上。 想著白胭脂已經成年,談個戀愛也不是多大的事,蔡秀芳就隨她去了:嗯,那你自己看著點,不要做逾矩的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