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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呆住了。方玄反應快,紅著臉松開了手,掩飾一般埋首端起碗筷,也不夾菜就開始往嘴里干送白飯。紀南泠被方玄傻里傻氣的樣子逗笑了,她拿起公筷,伸向那碟炸得金黃,賣相極好的小酥rou,輕聲道。“如此我便等著了?!?/br>方玄沒想到紀南泠居然會這樣回應他,不禁停下了扒飯的動作,又在此時一塊色澤鮮艷的小酥rou落在他的碗中,他抬起頭,見少女不好意思地別過了頭,腮上微紅,顏如朝霞映雪,只覺心跳得越發地不規律了。有了開頭接下來也變得容易許多,兩人用著吃食,交談也有些斷斷續續的,卻奇異地完全沒有尷尬感,自然到不可思議。從交流中紀南泠發現,戰場上殺伐果決的方玄還真如原劇情所說的一樣,是個心性單純的少年。他的寡言少語是因為不善言辭,但會做出一些無聲又細心的體貼舉動。大約是因為鮮少與女子接觸,他的耳根一直紅紅的,雖然努力表現自然,動作還是有些僵硬。在最初的拘謹和慌張過去之后,面對著自己的未婚妻子,方玄周身的寒意消失無蹤,話語雖然依舊不多,卻已自發地留意起紀南泠對菜式的喜好,細細記住她的每句話,時不時還為她布菜。兩人的話題不知怎地就轉到了今晨的游玩上,紀南泠端起小瓷杯抿了口茶,看了看下面人來人往的街市,道?!捌鋵嵾@京城之景,我怕是未必比將軍熟悉多少?!彼穆曇羧缜迦魈室话銗偠?,嫣然的笑意下有些淺淺的寂寥?!澳悄曛蟆袢沾蟾攀亲叩米疃嘧钸h的一回了,倒是托了將軍的福呢。將軍覺得那些景色如何?”紀南泠那番話中是帶著原身的情緒的,心病好了后身體卻變得病弱的她其實一直對外面的世界是向往的,她從前就是個積極的性子,未曾滅掉對生活的希望,也因此這一年來身體剛好些了就想方設法偷偷出去,若不是的話可能還不會被繼母發現。紀南泠來的那晚,正好在許氏用計讓蕭父親手將加了料的藥送到原身手上逼得她不得不喝之后,如果沒有系統,這具身體的病情會再度加重——在外人看來并不稀奇,因原身的身體好轉只有貼身的幾個侍女知曉,平日里還是裝作如往常一般病著的。不過紀南泠第二天一早帶著好了許多的氣色和感激的表情出現的時候,許氏聽著蕭父語中的欣慰和對許氏有好好為繼女著想的贊許,明明面部肌rou僵硬卻又強扯出慈愛的笑容的樣子,那表情實在令人想要發笑。“以后,我帶你去?!?/br>少年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卻是答非所問。紀南泠略帶驚訝地望向方玄,撞進他堅定又清澈的黑眸。“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狈叫砬檎J真地補充道,定定地凝視著她。他早上的時候便察覺到了,他對所謂的美景感觸不太深,卻可以清晰地記起她是對哪些景色露出了欣賞的眼神。他不通情愛之事,在此前對于婚約之事也不甚在意,只是見到她后,就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一想到要與面前的少女共度一生,他就止不住地感覺到喜悅。即使如今只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紀南泠有些動容,她眨了眨眼,壓不住上揚的嘴角,笑容燦若星辰。“好?!?/br>飯后素葉端著一碗熬好的藥進來了,見到墨黑的藥汁紀南泠不由得面露苦色,但還是蹙著眉乖乖地一口口喝了下去。方玄憶起昨日懷中嬌小的身軀和今天他兩指松松圈住的纖瘦手腕,心疼地暗暗想著回去要盡可能多地尋些滋補身子的方子和物品才行。蕭父稍晚些時候回到了包廂中,發現兩人間的氛圍變了些,面露高興之色。之后這樣的招待持續了兩三日,每次蕭父都會找些借口離開讓方玄和紀南泠獨處,饒是方玄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他雖有些不好意思卻并不介意,因每次都覺得十分開心。第一天的晚上,紀南泠正準備熄燈休息,婢女沁葉卻忽然抱著一個小小的木匣一臉為難地敲響了門。“小姐,這個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擺在了院子里,要怎么處理?”紀南泠聞言讓沁葉拿了過來,打開一看,里面竟是許多她未曾見過的物件,做工不精致,但看起來新奇有趣。沁葉端詳了下匣子里的東西,便說:“這不是街邊攤子上賣的那些東西么……”紀南泠展開了放在頂上的紙條,上面只寫著一個小小的方字,她不禁莞爾。“替我收起來吧?!?/br>之后一模一樣的匣子每天都準點出現在院子中,而且紀南泠每次打開匣子都發現里面的東西一日不同一日,就像驚喜一般,方玄看來是花了心思的。時間過得很快,雖然進展尚算得上順利,但紀南泠真正在意的是今晚,花魁薔薇將會拍賣初夜。劇情的。————————韶華君嫁3微☆5韶華君嫁3微☆紀南泠踏入玉閣的廂房中時,忽然想起女扮男裝逛青樓似乎是所有的穿越文中必備的戲碼,不過她沒有女扮男裝還是來逛了……玉閣作為京城中最受歡迎的xiaohun窟,過人之處之一便是,作為客人,只要付得起錢,無論男女都會享受到極佳的服務。閣中被精心訓練過的男女,或冷傲或妖媚或清雅,個個都是上品,足以迎合不同客人的需求。他們中的某些人若是走在街上,不認識的人大多會將他們當成哪家的公子小姐。雖然玉閣對女子開放,但一般真正來尋歡的都是對了暗號從側門進入的,紀南泠在系統的幫助下順利地從那里進了來,帶路人低著頭,一路上都沒有多余的話。將紀南泠帶到一間房中,領路的中年女子恭敬地道。“姑娘要是有吩咐,搖一下桌上的鈴鐺就會有人來了?!?/br>紀南泠點點頭,遞給中年女子一小袋銀子,她表情不變地收下,便合上門轉身離開了。房中的裝飾無一不雅致精細,還燃著清淡的熏香。帶著面紗的紀南泠走到里間窗邊的花梨木塌上坐下,心中贊了聲視野不錯,就看到一個長相甚好的男子正準備登臺表演,臺下坐著形形色色的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