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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對他扮鬼臉。“韓隱,你戲弄我?!?/br>一上午的課結束,他仍舊站在講臺上,聲音傳到阿陰這里,故作嚴肅。“方老師,我只是把將來的既定事實提前告知給他們?!?/br>方觀澄低頭收拾東西,細細咀嚼她說“方老師”那三個字時咬的讀音,忍不住揚起嘴角,她一向會逗他笑。和上次是同一棟教學樓,他大部分的課都在這里上,兩人第二次走這條路,她已經記得清楚。只不過這次,換阿陰走在里側。而那把通身黑色的遮陽傘,正握在方觀澄的手里,遮住的仍舊是她自己。她說:“方老師……”“叫起來沒完了?”“我就是覺得,叫方老師也還蠻好聽的嘛?!?/br>“你叫吧,但是杜絕師生戀?!?/br>“……”阿陰遲疑許久開口:“為什么不能師生戀?”“違反規定?!?/br>把人塞進副駕駛,他收了傘上車,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涼嗖嗖開口:“我有薛荔的微信,你們倆最近在朋友圈一起發哭臉表情惋惜的男主角是個老師吧?我看你這一周倒不是忙著學英文,而是被她帶著沉迷言情?!?/br>“……”手里攥著安全帶忍不住用指甲摳,阿陰心想,明明自己也沒做錯什么,為什么這么心虛。男人挑了挑眉,狀若無意地扯開話題,“新發型很漂亮,想吃什么?”然后,帶著被唬住的阿陰去吃午飯。……五月中旬,藥叉在日本買了個寺廟,算是他近些年最想做的事情宣告達成所愿。鬼界藥叉一族融合了大勢鬼的秉性,即便他現在化為了人身,仍舊擺脫不了對寺廟、宮殿的熱愛。宮殿是買不起了,寺廟還是可以的。直言前有杜子美的“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那他就是“大庇天下藥叉俱歡顏”。薜荔聽了翻白眼,阿陰直接打斷:不止陰摩羅鬼絕跡,藥叉一族也沒幾只了哦。本來藥叉打算去日本處理一應事務,障月卻代他去了。阿陰不問原由,而是笑著勸他可以結識結識日本的鬼,反正那邊的百鬼大部分也是早年古代傳過去的,算得上是同根。他冷著臉不置可否,還祝阿陰一切順利。大學里,學期剛過一半,阿陰的店都有人看管,她只周末過去查賬,平時的時間里,尤其是上學日,都在奔赴學校的路上。從春末到夏初,兩個月的時間里,她未錯過方觀澄任何一節課。即便聽不懂,怔怔出神,也絕不缺席。好像在無聲向他暗示:我對你用的是真心。有時候方觀澄望向最末排的那個身影,恍惚間總有那種一眼萬年的錯愕感。好像這個人,望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佛塔古剎不知傾塌了多少座,久到他方觀澄不敢細想。而木雕,兩人都借口不提,她不再追著賣,他也不再提買,好似比交易更重要的是兩人如今的交互。他仍舊做一些情境模糊的夢,夢醒后對夢中所感異常清晰,拼拼湊湊起來,算得上是圓滿情緣。話本里最世俗縮影的故事,一見傾心后關切追求,男子賺錢得入住大屋,有情人成婚登報擺宴,日日都是冬日繾綣不曾相離。這甚至讓他懷疑,最開始夢到的中彈、流血、無邊哀哭,是另一出戲碼中的故事。他永遠不會知道,那是結局。這段時間之于阿陰,仿佛回到了盛唐時和小和尚的那段時光。她百般靠近,只他不再紅臉,而是無形化解。阿陰總講:“說不準哪天我就對你失去興趣了哦,觀澄?!?/br>他笑著聽進去,卻不當回事。可捫心自問,實在算得上是幸福的不太真切。阿陰甚至自然地告訴他,自己味覺不是很靈敏,除去短暫的驚訝,他不厭其煩地告訴她每一口吃下去的東西的味道,還要仔細形容;阿陰時而來了興致扯著他講無聊的故事,實則是填補當初盛唐時“欠”他的承諾,可他次次聽的認真,還會仔細糾正她不合情理的錯誤……阿陰問他:“觀澄,你這么好,到底什么時候和我在一起呀?”他說:“等你不再處心積慮勾引我的時候?!?/br>她眨眼,滿是不解。抬頭看星月清冷相伴也算圓滿,她為眼下日日能夠見他已經滿足,是那種足夠躲在被子里哭泣的幸福。大千世界菩提眾生之中,觀澄,永遠是最好的觀澄。彼時阿陰不知,在觀澄的眼中,她所流露最本真的樣子才叫他難抑喜愛。現代篇·方觀澄(十一)上七月初,方觀澄本學期的最后一節課結束,兩人走在校園里最熟悉的那條路。依舊是她在里側他在外側,男人撐傘,女人帶笑。忽然他把傘拿的低了些,在她披著的長發上面蹭了蹭,阿陰滿臉不解。直到挪開傘的時候,起了靜電的頭發立起來,再垂下去,“黏糊糊”的貼在臉上。“……你幼不幼稚,方觀澄?!?/br>“我是在懲罰你?!?/br>“嗯?”她忙著擺弄自己的頭發,偏偏今天沒有背包,還要攥著手里的書。“剛才院長問我什么時候辦婚禮,你……”阿陰不再弄頭發,蹭近了對他眨眼,檀香氣重的壓人?!拔译S時可以?!?/br>“……”他輕輕扯著她手臂向前走,“阿陰還真是一點都不矜持?!?/br>那時阿陰怎么也想不到,她自認為這不過是一場自己單方面的苦苦追求,卻以那樣浪漫的尾聲收場。盛夏艷陽將要摧垮人最后心理防線之時,下了場大雨。方觀澄在阿陰的書店里看了一下午的書,太陽落山片刻清涼,兩人出門覓食,那日是阿陰最愛的陰天。吃過晚飯順便在街邊散步消食,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點砸落,她還在笑盈盈地接著。“我喜歡雨天,回想起來今年春天都沒怎么下雨?!?/br>“先躲一躲,別淋生病了?!?/br>“沒……”本想說沒事,想到方觀澄是個普通人,他倒是容易生病?!澳俏覀冋壹业曜 ?/br>說話間雨點變成了瓢潑大雨,兩人一路未觸碰到的手就這樣牽上,主要是他拉著她,跑進了一家店前??床坏脚曝?,從門外看進去,燈光有些昏暗,還有各種的酒擺放在架子上。進去后才發現,說是清吧不太確切,更像是個中式小酒館,仿古的圓桌座椅,正中央是簡易的臺子,上面有顯示屏停留在空白,藍澄澄的一片。應該是因為時間尚早,里面只坐了不幾桌,小聲碎碎交談,偶爾臺上有人唱半首不完整的歌。暗黃色調的室內,大片晦暗,實在是曖昧。又有窗外驟雨拍打著玻璃和墻壁的聲音傳入耳邊,催的你心焦焦,我心也躁躁。他翻了翻酒單,本來習慣性的在洋酒那頁找,想了想還是翻頁,最后點了桃花釀。依舊是仿古的酒壺,同色系的酒盅上面還題著看不大清晰的草書,阿陰仔細看了看,任他倒上兩杯,杯子里放了片花瓣漂浮起來。她才說:“杯壁寫的是‘桃花蘸水’?!?/br>眼下可不就是桃花蘸水,看來他點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