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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守望千年的愛人。“你邀他吃飯,我不會阻攔,也不會去打擾。但你應明白,轉世過后,雖除了身份以外都一模一樣,但真真不是那個人了?!?/br>藥叉若是現下在場,定要夸張鼓掌,再諷刺阿陰一句:勸別人倒清靈的很,怎的放在自己身上就想不開呢?蘇小曼有些羞澀的點頭,頭愈發的低下去,“我知道的。我撐不下去了,上海地下的鬼差也在催我,我犯鬼律。能在下去之前同他單獨說說話,是我最后愿望?!?/br>阿陰笑容之中實在不明不白,誰也琢磨不出。蘇小曼遞了張帖子,是她親手所寫,滿是繁體,教阿陰代為轉交給韓聽竺。阿陰本想拒絕,因她深知,韓聽竺不會答應,她不想平白無故地做被它怨恨的替罪羊??赊D念一想,她怕這個作甚,若是恨她,恨也無妨。送蘇小曼出門,阿陰叮囑,“還望早些歸還,是為他好?!?/br>天黑的徹底,蘇小曼不用打傘,聲音有些如煙縹緲。“三日為期?!?/br>要說浪漫,無人比得過古人。你看她說三日為期,勝過多少虛偽繁贅的語言,阿陰聽得舒服,信她這三日之期。只覺得眼前人穿的不是西洋裙裝,而是在盛唐畫卷般的永夜,襦裙少女漸行漸遠漸無書,恍惚還看得見她眼下入云斜紅。回到客廳,太過明亮的燈照的人眼前有些不真實的恍惚。阿陰拿起素色信封的邀帖,打算上樓。腳踩在第一階樓梯時,忽然停下,回想起不多時前耳邊聽的那句,“阿陰,我從未后悔”。她一點也不需要吃飯,因她不是真正的人,可韓聽竺是。轉身進了餐廳,看著擺滿半面桌子大大小小的碗盤,現下都被瓷蓋子扣著,她甚至說不出來每道菜的名字。叫丫頭們進來吃,阿陰無聲走進廚房,開火燒水,待水珠瑩潤著沸騰,放一把面條……咚咚咚。明明門沒有鎖,她卻不愿自己開,韓聽竺也不說“進來”,倒像是太過禮貌疏離的友鄰,他親自起身,從里面打開書房的門。撲面而來的是濃郁面香。韓聽竺笑了。他吃的很快,有些多年不見的“狼狽感”,上次見他這般快速的吞咽,還要追溯到碼頭時期。那時的韓聽竺,像野蠻生長的狼,如今要禁錮在一張謙遜有禮的皮囊下,她不知道他是否歡喜現狀。可再一想,她好像從未注意過韓聽竺的感受。不比盛唐時,她總會問那個人,“你歡喜嗎”,很執拗、也很溫柔。“阿陰?”回過神來,“嗯?”“你看了我許久?!?/br>他喝干最后一口湯,碗放在桌子上,筷子并攏放在碗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如銀鈴。阿陰本來靠在桌沿,上前坐在他懷里,弓著背,臉埋他肩頭。韓聽竺雙手圈住脆弱的人,一雙手安撫她瘦的凸起的脊柱,一節,兩節,誰也不開口說話??諝庵羞€殘留著食物香氣,阿陰特地多放了兩滴芝麻油,她聞得到,品不出。許久,兩人都有些僵硬,阿陰想到什么一般,轉身扯了托盤,上面有蘇小曼的帖子。她遞給韓聽竺,柔聲開口:“蘇小曼想請你吃飯?!?/br>他低眸看了眼那帖子,停留不過兩秒鐘,又抬首與她對視。不知她現下眼眸中的情緒,更不明白她舉措為何,難道已經開始幫他物色新夫人了嗎?面也不過是離別前最后的念想嗎?“你是何意?”阿陰見他神情緊張,感覺身下的腿、身前的腹都在緊繃,忍不住發出了個輕嘲嬌笑,眼波含情地瞪他了下,她最是擅長這般。韓聽竺喉嚨微動,等她一張檀口開啟。“你在怕甚的?我只是幫她轉達,你自行決定去或不去,記得回家就成?!?/br>他放下心來,接過了信封,卻看也不看,就放在了桌案旁。那里堆著上海各家的帖子,他看不過來,蘇小曼也不值當他特殊對待。“不去?!?/br>阿陰本不想多嘴,想著同是為鬼,她便出口幫忙爭取一下。“蘇小曼她,快不行了,大抵是臨終所愿……”“阿陰,你心善??稍谶@世上,不是所有的情感都定要被回應?!?/br>他說蘇小曼,也說韓聽竺。她抬手,不涂蔻丹的指上前撫摸他眉尾的疤,緘默不語。書房的燈何時變得這么暗了,暗的情感逐漸生花,暗的曖昧氣氛累加,暗的阿陰憐愛催發。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韓聽竺,因他今日太過溫柔,同記憶中的那個人嚴絲合縫般重疊。譬如現下,明明已經強硬地扣住了她的頭,拉近到自己面前,兩張唇幾乎相貼,他卻忍住,要紳士地低聲開口。“阿陰……教我親下……求你?!?/br>可是話音落下,卻是她先吻上去的。這句怎么能讓你來說,當年百鬼夜行中元夜,長安郊外枯樹林,是我阿陰把你抵住所說。韓聽竺,你變壞了,只是我把你帶壞的。從未如此小心翼翼地撬開彼此的口,是如今紛亂上海最眷戀的一吻。呼吸低沉而密,指間帶著熾熱,無意識地亂點,仿佛在阿陰背后刺青。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的懺悔文,我明日開始寫。“觀澄”,是為我自己而書;懺文,是為韓聽竺所墨。信女阿陰,如今誠心拜懺發愿,佑他平安。*民國篇結束會寫一章老韓視角的番外。目前覺得有沒寫到的地方,到時候會寫。珍惜老韓吧。民國篇·韓聽竺(拾)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直至太陽全然被大上海的樓尖吞滅,夜色如常地更替,家家戶戶定傳出了飯香。蘇小曼最后希望破滅,他不會來了。滿目荒涼與失望,轉頭問蘇玉良派來跟著她的人,“韓先生今夜在哪?”答:“上海飯店?!?/br>他接連三日應酬,都在上海飯店,蘇小曼吃過,亦或是說蘇小曼身子里的鬼吃過,菜色實在普通,且中不中洋不洋的。她現下所坐的明月飯店,中餐做的才好,她怪他不懂欣賞。上海飯店只是大,且名頭響,不知從何時開始,各家老板請酒宴客都在那,生意才愈發紅火。蘇小曼起身,有些吃力地抱著個木盒,不要人幫忙。出了明月飯店,她看著遠遠的那處霓虹閃耀,燈牌奢華的建筑,不過一條街的頭與尾,他就是不愿意見她一面。阿陰姑娘,便那般值得,那般寶貝著么?心里不是妒忌,只是覺得苦,連最卑微的一祈都不被應允,天神不愿眷顧。佛說世間有七般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末者最甚。她有些淚目,可身子是徹頭徹尾的死人,不如阿陰姑娘那般得羅剎古法貼合的仿佛原身,因而拼盡力氣,也流不出來一滴。她開始跑,那叫不上名字保護她的人,在后面追。全然沉浸在奔跑中,還要分出力氣給手里的檀木盒子。街頭到街尾,不足千米,蘇小曼不坐車,一步步跑過去,去見轉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