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肆意愛(h)、從遺書開始寫起、無法言說的關係(1V3 雙胞胎 叔侄)、無疾而終(短篇集)、春昭令(古言1v1H)、汪汪滾開(NPHx人獸x簡體)、迷情亂意、阿姨被yin虐、蜜桃酥、汪汪滾開(NPHx人獸x繁體)
“我怎是尋常女子?今日傷神的很,你若是不同我睡,我便不等你歸俗了?!?/br>“你……”“我怎樣?快些躺下?!?/br>小和尚半推半就地平躺在被子里,睜著眼睛放空。阿陰側臥,呆呆看著他側顏,同樣出神。“觀澄,你在想什么?”寮房寂靜,他沉沉開口,聲音如同星輝閃爍,震蕩阿陰一顆凡心。“想你?!彼路鹨庾R到出口像是情話,趕緊補了句:“你實在是壞?!?/br>她笑意長久不散,且愈發深刻,攬著他手臂低頭貼住,“你現下可是歡喜?”不論成善法師應不應允你歸俗,不論我們何時能夜夜相擁相依,不論即將面臨多少世俗阻礙……我們莫談明朝,只論今夕,誠心地答我一句,此時是否歡喜。小和尚垂眸,緩緩閉目,身旁躺著的阿陰愈發真實,她的掌心還貼在他正放身前的手背。“歡喜?!?/br>何止歡喜,歡喜至極。世間所謂舍得,師父從來都講如何“舍”,且莫要計較得與不得。竟不知,原來“得”字是如此滋味,當屬極致。“得”是倉皇之下仍能見你一面,“得”是山高水長我許一生相陪。在這古寺之中,高墻是硬的,鳴鐘是硬的,木魚是硬的。曾經我以為,只有蒲團是柔軟的,現下亦要推翻,全不做數。最軟的是我與阿陰兩映的心,以及卿卿至柔的唇。次日清早,竺寒在鐘聲中轉醒,猛的起了身,只覺得腦海片刻漆黑不散。用力轉了轉眼珠才轉為清明,再偏頭看床榻里側,早不見阿陰身影。一時間心頭有些許失落,卻又明知不應失落,那便是惋惜。伸手摸了摸唇瓣,有些啞然失笑,確信昨夜真實。有小沙彌扣門,“竺寒師叔,可起了?”他疊好了被子,朗聲答道:“進來罷?!?/br>其中帶著些自己都未發覺的愉悅,也是奇怪。小沙彌開門,卻不止他自己,還有成善法師。竺寒趕緊做禮,道:“師父,晨起吉祥?!?/br>應答了聲后,小沙彌把一卷布帛放在桌上,默默退到門口。竺寒以為成善又要同他理佛法,正打算去凈個手,被按住了。“觀澄,坐下?!?/br>他順從坐下,等待成善開口。“長安西明寺近日正著手譯,住持修書于我。盼我派個弟子前去,你可愿意?”“師父,弟子……”他是想拒絕,可不知怎么恰當開口。然而成善也不準他開口。聲音嚴肅打斷道:“這節選的經文先放在你這,今日不必再進正殿,你多加以研習,再做打算?!?/br>他對竺寒寄與的厚望,從來都不是繼承般若寺而已。無論是竺宣還是竺弘,其實都比竺寒更適合做下一任的住持。那竺寒當如何?當入長安,進西明寺譯經,再委托成善師兄引薦,進大興善寺,受口耳相傳的無上密法,此后造業無窮無盡。眾生何其幸,能得竺寒度化。且上了年紀的老僧,太過看重“佛緣”二字,總歸是不愿輕易舍棄這個心愛的弟子。如今竺寒遭了違緣,愈加堅定了成善沒有選錯人之心。因自佛陀涅盤以來,哪位高僧不是在苦海掙扎過,才有朝一日出世、入世,最終得以大成……成善持著禪杖起身后,在原地怔愣了下,竺寒詢問:“師父?”他緩緩應聲,走了出去。不多時,阿陰入寺了。她想的簡單,既然成善要困住竺寒,那她便日日來般若寺進香,只為見他一面。非要細究個中緣由,許是也有非要給成善徒增煩憂的心思。陰摩羅鬼對是非善惡實在分的不夠細致,只覺得你令我同心上人分隔兩地,我便也讓你時常心中梗著結,這大抵算得上是個“你來我往”。可她不知,人世間的事情,哪里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無窮無盡的彎彎繞繞折磨著蕓蕓眾生,而事情亦是一環扣一環,難解難分。成善起疑了她的身份。時間太過久遠,又或是阿陰不愿記起那段不太愉快的回憶。成善許是試探阿陰,又或是借此逼迫竺寒從命,不得而知。他詰問阿陰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又是哪般身份。自然,阿陰有權不做回答,她可以緘默,可以扯謊??伤踩杂幸唤z反骨,尋著了這個契機,就要同成善鬧起來,也因心中有無名業火,無處發泄。“老和尚好生小氣,如此對待誠心朝山的香客,說出去長安城內城外又是個好大笑柄?!?/br>成善昨夜特地念了多遍,現下倒是足夠平靜,只喚了弟子,請般若寺鎮寺之寶——傳說為先佛涅盤留下的金缽,曾受佛祖點化,有鎮妖除魔之效。那跟著成善的小沙彌偷偷從后門溜了出去,跑得滿身汗水到竺寒寮房。壓低了聲音叫著:“師叔,師叔,大事不妙?!?/br>竺寒卷起了經文,給他遞了盞茶,小沙彌搖頭拒絕,呼哧著說道:“那位貌美的阿陰施主又來了,在正殿同住持起了爭執,住持師公氣得要請佛祖金缽鎮妖……我也不知其中緣由,覺得可怖可怕,便來偷偷告知師叔?!?/br>竺寒急的抓著那卷寫滿梵語的經文向正殿跑,小沙彌緊跟著追也追不上,直道:“師叔可要替小僧保守秘密,出家人……”他無暇顧及,因現下事態嚴峻,心中暗暗怨怪自己昨夜為一個吻亂了分寸,未好生約束住她,致她妄動,現下惹出了事端。午膳時間將至,般若寺送香客,關寺門,無關小僧通通退下。正殿之中,只成善、阿陰,還有竺寒同輩師兄若干人。竺弘手捧了個紫檀木盒,雕花古樸凈雅,里面安放著佛祖金缽。阿陰立在原地,仍舊當是花架子,絲毫未覺發怵。成善命令竺弘取金缽,竺弘聽命。剛打開了個縫,正殿內閃爍一束金光,阿陰只覺得有些頭皮發緊,刺眼至極,心中起了些許莫名恐慌。同時,竺寒奔至殿內,額間一層細細的汗,喘著粗氣:“師父!”竺弘見他進殿,手停在原地未繼續打開,因而就那一縷真佛之光閃爍,阿陰被晃的只覺不太真切,有些怔愣。“觀澄,退下,我今日定要照一照,這女子到底是人是妖?!?/br>小和尚無暇顧及成善為何起疑,下跪求情,“師父,她只是個尋常女子,亦無厄心,何以至于動佛陀金缽?”阿陰拂袖遮了臉,上前扯他,“你莫要跪,作甚的求他?!?/br>他按下她手,皺眉薄怒:“不許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