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008】
【007-008】
【007】 中午吃飯的時候,謝淮把自己今晚無床可睡的事和劉臨說了,后者聞言,疑惑地啊了一聲,隨后問:你是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我師哥這人挺隨性的,就算他看你不爽,應該也不至于趕你走的。 而且,他覺得沈延之前也沒有表現出多么地討厭謝淮,再則,看在徐博士的面子上,他應該不會這么對人家吧。 謝淮抓了抓頭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憋屈地說:我睡得好好的,起來就被他用槍指著了。 這時,劉臨忍不住笑了,他說:該不會是你打呼嚕了吧? 謝淮沉默,事實上,他也是這么懷疑自己的。 劉臨低頭扒了一口飯,忍不住說:兄弟,問你個事? 謝淮抬起頭看他,劉臨說:你和徐博士是什么關系???我看她挺關照你的,但是我記得,博士是沒有小孩的啊。 忽然,謝淮好像猜到了劉臨腦子里在想什么,對方該不會以為他是徐博士的私生子吧! 事實證明,還真是。 被問的人想了一會,然后說:她算我的養母吧。 即使謝淮一直叫她博士或者徐阿姨,但在他心里,徐閔蘭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人。 ???劉臨很驚訝,心想這是什么人啊,居然是博士的養子,他問:你是什么天才神童嗎? 謝淮怔住,愣愣地看著他,很顯然,他不是,他緩了片刻后說:我爸媽是徐博士的學生,不過在我十歲那年,他們去世了。 徐閔蘭的學生也就那幾個人,不過他們都待在研究院,劉臨沒見過也不太了解,他沒說話,但那雙圓睜的眼睛出賣了他,是個人都看得出他對這件事很好奇,他不好意思問別人父母的事,只好等著謝淮自愿說。 是感染病毒后自殺,并自愿捐獻遺體做研究。 這話聽著,怎么像是徐博士的團隊還沒研發出阻隔劑的時候 謝淮姓謝,這倒是讓他想起了什么。 他記得進入訓練營的第一年,當時轟動一時的就是謝氏夫婦在家中爆頭自殺的新聞,并且在遺愿上寫明死后自愿捐獻遺體用于玫瑰病毒阻隔劑的研發。 劉臨倒吸一口涼氣,當年他看到新聞后,忍不住抱頭痛哭,那時候,太多的情緒涌上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而哭,或許是謝氏夫婦的死亡,或許是這場玫瑰病毒已經奪走了太多同胞的生命,而他卻在這場災難中,愈發感覺到自己的無能和渺小。 兩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各吃各飯,良久,劉臨轉移話題開口問:那你今晚怎么辦? 謝淮對他眨眨眼睛,有所暗示,有所請求。 劉臨懂了,但是,他、不、愿、意! 不行!他推脫說:我那張床那么小,根本睡不下兩個人!你就算是流落街頭,也不能上我的床! 謝淮呆住,內心:你這么冷血的? 這時,劉臨目光一轉,忽然朝他身后揮手,謝淮順著他的目光過去,見沈延像是吃飽飯了,伸手推開玻璃門走出去,根本沒看到劉臨這傻家伙。 劉臨疑惑地唉了一聲,他的眼睛跟粘在沈延身上似的,一個勁地追著他跑,他突然起身,對還在垂首吃飯的謝淮說:我去找師哥,你自己慢慢吃。 語落,他眼前的人就走了,只留下殘羹剩飯,基地是不容許人們浪費的,一般都是吃多少打多少,被發現浪費糧食要扣卡里的錢。 謝淮頭疼了,劉臨走了,留下來負罪的只有他一人,他心疼錢,但總不能幫對方吃完吧,他根本下不去嘴啊,想想就膈應! · 師哥! 沈延聽到聲音后停下腳步,劉臨喘了一會,隨后對他道:師哥,你和謝淮怎么了??? 一說到這個,沈延身上就起雞皮疙瘩,昨晚簡直就是他的驚魂夜,不過他這人話少,連吐槽的話都懶得說,于是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沒什么,就是睡了一覺。 劉臨干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嗎?才睡了一覺就讓人滾蛋,他又沒有對你做什么。 沈延看著他,莫名有點氣憤,他挑眉,說道:要不你去問問他昨晚做了什么? 劉臨湊近后說:師哥啊,你放心,他是直的,對你應該沒有那種意思。 他笑了笑,繼續道:師哥,你別跟他過不去啊,你想想,他一個人來到基地舉目無親的,晚上又沒地方睡覺,那多可憐啊。 既然可憐他,那你就收留他。沈延冷聲留下這句話后走向訓練營,劉臨快步追上去,心想著師哥今天怎么火氣這么大,平時不這樣的! 師哥。劉臨比劃著,我那床那么小,萬一一不小心擦槍走火怎么辦,而且你也知道的,我喜歡男的,萬一,我是說萬一 萬一什么?沈延說:難不成你還能睡出感情來? 說不定呢,你不覺得謝淮挺好看的嗎?說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可惜是直的,不然,我覺得他挺不錯的。 沈延內心:去你的挺不錯的,你去跟他睡睡就知道了。 師哥,你就收留一下他吧。 不行。 劉臨還要說,這次沈延搶在他前面先開口,沉聲道:我的話不喜歡說第二遍。 劉臨沒辦法,只能看著他走向訓練營,卻無動于衷。 這這這 謝淮你自求多福吧,哥不是不幫你,是實在是幫不了你。 下午,劉臨是這么跟謝淮說的:你看啊,哥的床真的太小了,根本不能兩個人睡。 他一邊說,一邊從衣柜里找毯子,謝淮環視一周劉臨的房間,實不相瞞,跟沈延的比起來,實在是差遠了,他好奇,問:沈先生是不是很厲害??? 劉臨覺得他說了句廢話,有些嫌棄地道:當然啊,跟你說,師哥雖然今年才25歲,可在戰績上,已經超過陳長官創下的記錄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謝淮不懂,意味著他以后是沈長官? 劉臨被這話噎了一下,他居然無法反駁,但他還是提醒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在上級領導面前。 意識到什么之后,謝淮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劉臨強調后,道:師哥是年少有為,但就是輸在了時間上,別人認為他沒有資格。 謝淮好像懂了對方口中的別人大概是哪些人,他抿嘴,沒說話,與此同時,劉臨找到了毯子,拿給他,想起一事后問:你想好今晚睡哪里了嗎? 他搖頭,想起沈延說的什么睡大街睡天臺,大街吧,太遠了,他于是道:大不了,去天臺坐一晚上也行。 提到天臺,劉臨腦子里只有一個字冷。 我敬你是個勇士。 他說: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惹師哥生氣了,但是,我師哥這人挺好的,要不你去跟他道歉? 謝淮不知道沈延為什么生氣,更遑論讓他去道歉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怎么就點燃那個姓沈的炸藥桶了。 劉臨拍拍他的肩膀,你們這些剛畢業的學生就是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沒本事還脾氣大,你去跟我師哥道個歉,這事不就這么過去了?大家都愉快,而且晚上你也有地方睡了,這不是兩全其美嗎?逞什么強?我跟你說,天臺可是很冷的,你晚上可別哭啊,我幫不了你的。 說是這么說,然而謝淮根本沒被嚇到,他抱著劉臨好心資助給他的灰色毯子走了,天臺多冷他不知道,反正沒有床,睡在哪里都是一樣的。 他長這么大,第一次受這種委屈,不僅被某人用槍指著腦袋,還無床可睡。 謝淮走得干脆,劉臨見了后嘆了口氣,心想這人還是太年輕,沒吃過苦,骨頭硬的很,不懂得人情世故。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他聽到敲門聲,本以為是謝淮那小子后悔了,回來了,他一開門,映入眼簾是一張滄桑的臉。 外賣小哥手里捧著包裝盒,道:您的外賣。 ???劉臨一頭霧水,他沒點外賣啊,于是反問:你會不會送錯地方了。 外賣小哥似乎是嫌他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拿起手機查詢信息,然后道:您是劉臨先生,對吧? 對。劉臨點頭,我是。 那就是你的,沒錯了。外賣小哥強行把外賣塞到他懷里去,然后說:這是一位姓謝的先生給您點的。 劉臨還是一頭霧水,不過,提到謝,他一下子就想起了謝淮。 所以,會不會是那家伙點的? 如果是,那他為什么要點呢?莫非是為了感謝他? 想著,劉臨關上門,興致沖沖地打開外賣,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臉上了。 他看著這坨凌亂的玩意,覺得有些眼熟。 這不是他中午吃剩的牛rou飯嗎? 他想明白后,豁然開朗,隨之在心里將謝淮罵得狗血淋頭,那沒良心的家伙,為了不被扣錢,居然這種狠心的事都做得出來! 謝淮走出公寓樓后,通訊器響了,是徐閔蘭聯系他。 他接通后,聽到了溫柔和藹的聲音,小謝,這幾天在基地怎么樣?還習慣吧。 謝淮下意識地抱緊懷里的毯子,他能到基地避難是托博士的福,現在雖然有點落魄,但還能熬過去,不想讓博士擔心,他道:挺好的,基地這里的人不錯,伙食也很好。 是的,基地這里的人不錯,除了沈延。 徐閔蘭笑了,她道:要吃飽,知道嗎? 謝淮嗯了一聲,隨后那邊說:沈延平時工作忙,你晚上別打擾到他,休息很重要,不要熬夜。 謝淮囁嚅說:我很早睡的,我昨晚九點半就上床睡覺了。 他覺得博士應該把休息很重要,不要熬夜這句話講給沈延聽,鬼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是幾點回來的。 他突然問:徐阿姨,你什么時候回來??? 徐閔蘭思忖片刻,最快是下個月6號。 下個月6號?今天是23號,這么說,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這么一想,他有點崩潰,其實這次他坐車來統定區,是要去研究院見徐閔蘭的,可是沒想到列車上出現感染者,之后又遇到對方外出做學術交流,他只好暫時留在基地。 怎么了嗎?她問。 沒什么。謝淮干笑,但其實并不開心,他說:博士,你也要注意休息。 徐閔蘭笑了一聲,好,到時候帶你來研究院看看。 【008】 晚上,謝淮真的抱著毯子去了天臺,他原本想著吹吹風,看看星星和月亮,這一晚就這么詩情畫意地過去了。 但是,他實在沒想到,晚上天臺的風這么大,最近下雨,天上烏云很重,也沒看見什么星星月亮,他挨不過,半夜匆匆離開。 除了要留下來值班工作人員之外,有的人回家了,有的在公寓樓住下休息,走廊開著小燈,沒有工作時間那么明亮。 謝淮披著毯子走,左顧右盼地找個能睡覺的地方,他長這么大就沒這么落魄過。 實在沒辦法了,他坐在階梯上,外面傳來稀碎的知了聲,風聲有點大,他拉緊了毛毯,這是他全身上下最重要的過夜物資,而且還是劉臨友情幫助他的。 他很討厭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就像現在,沈延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他如此狼狽。 謝淮聽到摩擦聲,下意識地抬起頭,然而,突然有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戳了戳他的后背,他回首,映入眼簾的是一只小章魚機器人。 他嚇得險些命歸西天。 貝爾還在工作,它在擦樓梯扶手,兩條觸手伸出來,整個身體就這么掛在上面。 它的機械聲一字一句地道:謝先生,晚上好。它眼睛一彎,瞇成一條線,隨即,那兩條觸手又拉長了些,讓自己輕松落地。 謝淮驚訝地看著它身體貼在地面上挪動,緩緩來到自己面前,他突然覺得,貝爾外形像章魚,但有時又像蜘蛛,像蝸牛。 你還會爬樓梯??? 貝爾舉起小觸手,是的,謝先生,我還能坐電梯,分類垃圾,清潔角落,讓基地變得更干凈,讓我們的明天變得更美好,是我的使命。 謝淮眉間有些抽搐, 貝爾的手貼在一起,放在頭部的左邊,做出睡覺的手勢,問:謝先生,怎么還不休息? 謝淮朝外看了一眼,暖黃色的路燈洋洋灑灑地鋪落在地,見此,他心里有些難過,機器人不是人,應該沒那么多情感吧,想著,他說:我沒地方睡覺。 貝爾不知道什么是疲憊,也不需要睡覺,所以不懂這是什么,但腦子里的詞庫告訴它睡覺是一種生理現象。 它的小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眨著大眼睛看著垂著腦袋靠在膝蓋上的謝淮。 機器人的數據庫搜索出一條信息,它問:謝先生是和沈先生住在一起嗎? 謝淮囁嚅,服務部的阿姨是這么安排的。 誰知沈延脾氣大過天,就這么把他趕出來了,謝淮一想到還有半個月要露宿外面,就感到頭疼,他現在真他媽希望自己是個機器人,不用睡覺,也沒有感情。 貝爾看著謝淮的面部表情,處理器為他識別出一個詞可憐巴巴,而且還告訴它,這個時候,它應該去關心和幫助對方。 于是乎,它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謝淮的腳踝,一如既往毫無波瀾道:謝先生,您放心,我會盡量幫助您的。 謝淮聞言,眼睛亮亮的,整個人都精神了些,你知道哪里可以睡覺嗎? 睡覺?貝爾做出思忖的模樣,儲存器為它找出一截記錄片段,那是上個月維多警長來基地時,在走廊拿著通訊器罵人的畫面。 好巧不巧,被在做吸塵工作的貝爾看見了。 維多警長說,如果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晚上就睡垃圾堆吧。 說這話的時候,貝爾眼睛彎彎,這讓謝淮誤會是不是就連機器人都嫌自己沒用了!居然讓他睡垃圾堆!這比沈延還要無情。 哦。謝淮心累。 貝爾感覺自己的建議好像沒有幫助到對方,它的機械眼皮撇成一個八字,很是悲傷,它聲音小了些,問:謝先生,你是想和沈先生睡覺嗎? 謝淮困了,但又不想在這里睡,明天大家來上班了,見到他這樣子,那得多難看??! 他悶悶地嗯了一聲,然后就沒聲音了。 貝爾把兩只觸手放在胸前,盯了謝淮好一會,識別器告訴它這種一動不動,但身子還有點起伏的行為叫做睡覺,是與它之前看到的釣魚偷懶和死亡不一樣的睡覺,而打擾他人睡覺,在人類社交禮儀里,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原定設置教它要做一個討喜的小機器人,要為基地及其工作人員服務終生。 貝爾腦袋一歪,系統告訴它得繼續工作了,不能像基地那些打瞌睡的人一樣偷懶。 好吧,它得離開謝先生了。 · 沒了謝淮那個霸床的死玩意,沈延睡得甚是舒坦,床夠大,也沒有人吵著他,跟他搶被子,更重要的是,半夜沒有粘人精扒上來。 他的睡眠很淺,聽到輕微的敲門聲后,他猶豫了一會,下意識地想該不會是謝淮那家伙回來了吧。 沈延沒有理會,閉上眼睛,翻過身繼續睡,然而,敲門聲依舊在,而且很有規律,不緊不慢的。 他眼珠子一轉,突然掀開被子,起身開門后卻沒見到人。 您好,沈先生。貝爾笑瞇瞇地道。 貝爾? 沈延雖然只見過貝爾幾次,但還是有印象的,他問:怎么了嗎? 貝爾露出擔憂的神色,搖了幾下腦袋,對沈延說:沈先生,謝先生他很空虛寂寞。 沈延無語,心想這是什么糟糕的詞匯。 那又怎樣?他毫無感情,說完,就要把門關上。 貝爾可憐巴巴,觸手貼在門上,別。 你還有事?沈延垂首看著這個小家伙。 他的語氣很涼,比高山冰雪融水還要刺骨,幸虧機器人沒有感情,不會恐懼,要是換做別人,早就跑路了。 沈先生,謝先生需要您,很需要很需要你。 沈延心想:他不是需要我,而是需要我的床。 他沒說話,欲要把門合上,但是,貝爾就是不屈服,它的身子擠進來故意卡在門縫,以此來阻止沈延的動作。 然而,身為獵殺者,一定是行事果斷的,沈延最討厭有人拿自己來威脅他。 如果你腦袋不想要了,我現在可以一槍爆了你。 貝爾聞言,引擎高速搜索出一張破銅爛鐵的圖片,這意味著,如果它敢繼續跟沈延杠,就會是這個下場。 小章魚機器人害怕極了,抱著腦袋哭唧唧地退到門外,不要貝爾想為基地工作終生。 沈延冷哼一聲,基地不需要多愁善感的廢物。 被罵廢物了,貝爾的識別器切換了一張垃圾堆的圖片,那是它的工作,他每天需要分類這些東西。 沈先生。貝爾還想堅持一下,它說:謝先生很想您,他想跟您上床睡覺。 沈延不為所動,抬腳將機器人挪遠些,并說:可是我并不想他。 · 謝淮并不安穩,他在樓梯口睡了幾個鐘,興許是因為神經高度緊張,天才蒙蒙亮,他就醒了。 不過對于他來說,這個時間醒來剛剛好,畢竟睡也睡了,還沒人來上班,沒有人看到他這副落魄相。 劉臨關心他就像半個媽一樣,早上拉著他去吃飯的時候,問他:你昨晚真的上天臺睡覺了? 然而現實是,謝淮并沒有這么勇。 我在樓梯口睡的。他還困著,眼皮有些沉。 樓梯口?劉臨蹙眉,說:這樣你都能睡著???我服了。 走投無路的時候,街邊的殘羹剩飯都是香的。謝淮這么說,倒也符合他現在的處境,他苦著臉說:怎么辦???還有半個月。 你小子還知道這個啊。劉臨冷笑一聲,說:你昨晚要是去天臺睡,早上起來生病了,或許我師哥還會可憐你一下。 什么意思?沒生病是他的錯?而且,他什么時候需要沈延的可憐了? 他喃喃道:基地的公寓樓這么大,居然也有房間不夠的時候 劉臨笑他太年輕,什么都不懂,他說:幾年前就這樣了,你看那些每天到點了就下班回去的人,其實很多之前申請過在基地住下,可惜,房間住滿了,根本排不上。 談到這個,劉臨有些得意,因為他進基地工作的第一天就提交申請了,那時候公寓樓只剩下五間房,他搶到了其中之一,能不得意嗎? 不過話說回來,他之所以申請房間,是因為還沒有經濟能力能在統定區買房,近幾年的房價蹭蹭漲,根本就不是他能下手的。 這可能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1]吧。 劉臨問他:對了,你來統定區是找徐博士的? 不是。謝淮搖頭,他說:我是來找工作的。 聞言,劉臨忍不住說他,弟弟,你知道在統定區找工作有多難嗎?而且,你那個學校他嘖嘖兩聲,聽著就不太響亮。 謝淮聽出了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在嘲笑他的學歷,他沒說話,對方繼續道:不過你可以在統定區找個白富美談戀愛,到時候入贅就好了,你想想,是不是? 你在教我吃軟飯?他反問。 唉?劉臨嫌他腦子不夠靈活,簡直就是個書呆子,你懂什么,你沒聽過夫妻本是籠中鳥? 是同林鳥吧 這個不重要!劉臨犯了沒文化的錯,他尷尬了,重要的是,你得找個白富美談戀愛,知道嗎? 謝淮沉默,內心飄過一串省略號,他問:臨哥,你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鳥[2]的下一句是什么嗎? ???劉臨當然不知道。 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劉臨: 我這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1]出自 [2]出自明·馮夢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