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陽光穿透緊緊挨著的樹葉,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成了幾個小小的光圈。陽光雖是被樹葉擋在了外頭,可溫度并沒有降下來一分半點。深吸一口氣,呼吸道仿佛都要灼燒起來。 何況說蔭蔽外的地方。 今年的九月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要熱,無情的陽光就那般直直地掃射下來,讓人無處可躲,無處可藏。 陳安懿如往常一樣,在班上多待了半小時再去食堂買飯,為的是避開吃飯高峰期。這大熱天人擠人,躁得慌。 陳安懿踩著地上的光斑,有些出神。她覺得她的生活平平淡淡,每天的行程就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非要說些不同,大概就是學習之余和段煜的戀愛時間吧。但陳安懿總覺得與段煜戀愛做的事兒像是在完成公事,連最初一點兒的心動都消失匿跡了,現下的戀愛互動就和被迫營業一樣。 陳安懿輕輕嘆了口氣,沒再想段煜的事?;〞r間想他的事,沒必要。 學校里沒剩幾個人,偶爾碰到幾個高三生握著書從身邊經過。 陳安懿習慣在閑暇時間觀察路人,看見陌生人的生活碎片倒是一件趣事,好像只有這么做,她才會覺得與生活的聯系緊密些。 學校的林蔭道到了盡頭,陳安懿抬眼,一道纖長的身影撞進她的眼中。那人站在光與影的交界之處,一半的影子沒入樹影之中,身上白色的校服這會兒反光得厲害,陳安懿瞇起眼睛,覺得眼前的男生莫名有著透明感。 于成轉過身來,陳安懿的呼吸停滯。 眼前的人生了副極好的皮囊,眉眼細長,眼尾微微上挑,多了嫵媚之感,居然是少見的男生女相。于成仰頭灌了口手里的酸奶,似乎是察覺到陳安懿呆愣的眼神,他含笑與陳安懿對視,舔了舔嘴唇上酸奶留下的白漬。 陳安懿腦子里的弦斷了,她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怎么從這動作中看出了些性暗示的意味..?下意識地,陳安懿也舔了舔嘴唇,她的喉嚨干得厲害。 于成自然是看見了,他忍不住笑了。移開與陳安懿對視著的目光,抿嘴害羞地笑著。 陳安懿腦子又炸開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失神。收回了她認為有些冒犯的眼神,回了個淡淡的笑給于成后便想離開。 不曾想于成向她走來,停在了她面前。這會兒陳安懿倒是看清了,眼前的人耳根還泛著紅,連與她對視都有些躲閃。似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學姐,我想問問學生會面試地點在哪兒? 陳安懿想了想,回憶起段煜前幾日與她說這幾天學生會要招新,段煜也沒提面試地點在哪兒。陳安懿誠實地搖搖頭,我不太清楚,你下午問問別人吧。這個點面試也該結束了。 陳安懿雖不愛管閑事,但卻很喜歡低年級的小孩兒喚她學姐,聽見眼前的男生喊她學姐,她不由向男生提了建議。 好,謝謝學姐。男孩又笑了,像是陽光揉進了他的笑容里,陳安懿頭一回見到比段煜的笑容更好看的笑容。 你是高一新生?陳安懿剛問出口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好白癡的問題... 小孩兒乖乖地點點頭。 學姐,我叫于成。小孩拋出了一句讓陳安懿更摸不著頭腦的話,于是的于,成就的成。 不過是搭幾句話,有必要...自我介紹嗎? 陳安懿思忖片刻,眉眼彎彎,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你的名字很好聽。 我是陳安懿,很高興認識你。 于成垂眸,不敢再看陳安懿,她是唯一一個這么解讀他名字的人。他的太陽總有無數種方法將光照進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