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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云舞月揚在線閱讀 - 【云舞月揚】17

【云舞月揚】17

    字數:45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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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話:平夏城之戰終于寫完了,云舞月揚也終于步入尾聲。從下一章開始,

    就是結束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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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壽昌四年十月辛庚,西京道,朔州。朔州乃是南朝口中的「燕云十六州」

    之一,也是地理上遼國最靠南最接近宋朝的州。因為處于太行山脈范圍內,境內

    多山地,耕種不易,故此地廣人稀。而他面對的,便是大名鼎鼎的天下雄關,雁

    門天險。

    海內名關屬雁門,巍巍疊嶂壯乾坤。

    北臨云朔空胡幕,南聳靈臺護晉閽。

    鳳石巖巖休雁塔,龍泉涌涌抱寒湓。

    雄哉天造金湯險,勢壓匈奴氣欲吞。

    宋初之時,此地乃是宋遼交鋒的最前線,能來這里做官的都是武勇一時之選。

    如名將楊業,就曾長期鎮守雁代,屢敗遼軍。

    當年宋太祖、太宗兩朝,宋遼兩國相爭,朔州都是戰火殃及的重災區。每次

    宋朝北伐,皆在河東方面集結精兵猛將由雁門出兵,折家軍則從火山軍出兵東西

    夾擊,朔州是首當其沖,爆發過無數激戰,楊業便是戰死在朔州境內的陳家谷。

    而宋遼檀淵之盟后,兩國罷兵休戰已達百年,漸漸的朔州作為軍事州的地位

    有所降低,當地駐軍兵備廢弛,軍心渙散自不必言。其任務也由防備宋軍變成了

    維護地方治安,清剿盜賊。軍營里有相當的士卒自打從軍之日起,就從來沒見過

    宋兵長什麼樣子,也從來沒打過一仗,甚至都極少cao練。

    整個朔州從上到下,不論官吏百姓,從來都不認為南朝是自己的敵人,畢竟

    自打出生兩國就一直是和平相處的。反倒是這幾年上京道草原上的阻卜蠻夷們鬧

    騰得挺兇,朝廷連年用兵,四處征調兵馬鎮壓,卻是累剿不滅,反而連連損兵折

    將。沒辦法,上京道實在太龐大了,其他四道的土地加起來也沒有上京道廣闊,

    叛軍有足夠的空間和官兵捉迷藏。

    便是因為官兵如此無能,西京道所有州縣的居民們才沒有安全感。這些年上

    京道的戰事早被各種謠言傳的面目全非,直是讓人心驚rou跳。西京道諸州縣以北,

    設有朝廷重兵屯駐的倒塌嶺節度使司,就是專門防備上京道那些阻卜野蠻人的。

    但是叛軍發難之后,前后數次大掠倒塌嶺,官兵屢戰屢敗,叛軍出入西京道

    如入無人之境,很是令朔州的吏民坐立不安,好像下一刻那些蠻夷叛匪就會立刻

    出現在他們的家門口。盡管阻卜叛軍想要入朔州,最有可能的道路是通過倒塌嶺

    白達旦部落的地盤,過天德軍南下,但是中間還隔著一條黃河天險,黃河以南還

    有東勝州、還有西南招討司,但是這并不能給他們增加一丁點的安全感。

    倒塌嶺節度使司的官兵好歹也是經歷過戰陣殺伐的契丹精騎,連他們都不是

    叛軍對手,指望西南招討司那些只會打架斗毆打草谷的飯桶,簡直就是個笑話。

    然而,自打皇帝準備親臨朔州的消息傳來,朔州吏民們突然發覺久違的安全感又

    回來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宮衛騎軍的到來,朔州所轄鄯陽、馬邑、神武、平魯、寧武

    關、五寨關、偏關、寧遠鎮等縣鎮都駐滿了官兵,所有交通要道上都有攔子馬巡

    查,大片大片的營盤拔地而起,而城內所修建的行宮讓人切實的感到某些熟悉的

    陳舊的東西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改變著。直到今日,大遼皇帝的御駕親臨朔州。

    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頭的皮室御帳親軍,那數以十萬計的戰馬,那雄壯的軍

    容,直至朔州城門口。漆水郡王耶律翰特剌率領文武官員數百人以及一萬多宮衛

    精兵,早就出迎百余里。而朔州本地的官員們,卻是輪不到這資格。他們絕大多

    數人根本沒見過契丹皇帝長啥樣,也不知道皇帝為啥突然跑來朔州,只有和滿城

    百姓跪倒迎接圣駕的份兒。

    遼主耶律洪基的御駕是巨大的氈車,使用十八匹雄健白馬拉著,氈帳之上描

    金畫銀,遍鑲玉翠,珠光寶氣奢華無比,整個大遼只有皇帝可以使用這樣的氈車。

    周圍的御帳侍衛各個虎背熊腰披掛鐵甲,神態彪悍,一看便知是武藝絕倫的百戰

    勇士。而他稍后則是皇太孫的攆駕,是一個稍小一號的氈車,周圍也盡是鐵甲武

    士簇擁著。

    此刻御駕氈車之內,遼主耶律洪基正和蕭燕六以及耶律翰特剌飲宴,耶律洪

    基雖然六十多歲了,但是此刻身體依舊硬朗,大說大笑。酒盞一口一盞,滿桌佳

    肴吃喝的好生痛快。而蕭燕六和耶律翰特剌兩個臣子則是盡力陪著小心,不時對

    視一眼,各自苦笑。

    蕭燕六爵封陳王,官拜西京留守,這里是他的地頭,自然要向他奏稟西京民

    生軍情,同時遼主此次南巡主要是為了摸清宋夏虛實,西京道與兩國同時接壤,

    這自然也是他蕭燕六的責任。不過他說一句,遼主便要打斷他兩句,還不時大笑

    高呼賜酒,弄得他不停謝恩,喝得多了,胃里實在不舒服。

    而耶律翰特剌則是被從上京道前線給調回來的,執掌御帳親軍,也算是委以

    重任。他自然是要向耶律洪基稟報前線交戰的情況,這可說是目前遼國最緊迫的

    事情了。同時還有行宮督造的旨意要繳還,同時領取御帳軍的軍符關防。

    另外他也知道此次南巡皇帝是有意對宋夏其中一國施壓以訛詐好處。主要是

    看此次戰爭的勝負情況而定。但是他對此很不以為然,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國

    內的叛亂還未削平,如何對外發力?再說宋夏兩國也并非阻卜叛部可比,上次遣

    使對宋朝恐嚇就碰了一鼻子灰,足見南朝君臣已經今非昔比,試圖以力服人只會

    兩敗俱傷。而西夏則是牽制南朝的一枚棋子,決不能看著它消亡。倘若遼國還要

    趁火打劫,那西夏只有亡國。

    在他看來,遼國在處理好自己的內部的爛攤子之前,實在不宜卷入宋夏之間

    的沖突。靜觀其變就好,任誰輸誰贏,遼國還是穩坐天下的寶座。

    但是他也知道,勸諫是沒用的,如今這位遼主,在遼國歷史上也是數得上的

    荒唐之主,隨心所欲慣了。聰明是真聰明,但是昏庸起來也讓人發指。他認定的

    事,是不會理會任何反對意見的。

    如今十余萬大軍聚集在朔州,宋朝如何能不緊張?遠探攔子馬最遠已經探到

    了雁門關前,就在宋軍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活動,甚至前些日還有數千兵馬開

    到了雁門關下耀武揚威,距離關寨不過數里之遙。這種公然的挑釁,在耶律翰特

    剌看來除了給自己找麻煩之外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好在宋軍除了嚴守關隘之外沒

    有出寨應戰,否則真不知該如何收場。此等愚行著實該殺,本來他今天就準備彈

    劾一兩個帶兵將領,但是皇帝沒等他開口卻大贊遼國勇士的威風,真讓他不知道

    該說什麼好。

    「陳王,朕聽說南朝在雁代一線增兵了?」耶律洪基痛飲一盞,接著大吃一

    口烤得很嫩的羊羔rou,顯得興致很高。

    「回稟陛下,據探子回報,自宮衛御帳諸軍陸續進駐朔、應、蔚諸州之后,

    南朝也征募邊兵修戰備。沿邊諸鎮皆有增兵的跡象,雁門乃是河東重鎮,增兵亦

    是意料中事?!故捬嗔s緊回稟。

    「哈哈哈,翰特剌,你說說眼下南朝正和西夏傾國之兵相持,河東之兵會不

    會調往陜西助戰?」

    「陛下,南朝河東兵素來強悍善戰,老于戰陣,此次宋夏相爭,不會不用河

    東兵?!?/br>
    「既如此,河東必然空虛。我大軍若是趁機取河東,豈非易如反掌?」

    蕭燕六和耶律翰特剌聽得都呆了,取河東,這不是公然背盟失信于天下各國

    嗎?大遼乃是自命中華正朔的皇朝,以大唐遺臣自居,可不是那些草原上反復無

    常的蠻夷。便是真要背盟,也需有個好的借口。如今什麼借口都沒有,就撕毀盟

    約興兵南犯,這和那些阻卜蠻夷有何區別?

    況且,還真不一定能打得贏。從宋遼之間發生的戰事來看就能總結出來一個

    規律,先挑戰的一方最后將吞下失敗的苦果,難道耶律洪基就能避免這個規律?

    這可不是虛張聲勢的訛詐可比,現在的宋朝內,也充滿了野心勃勃的強硬派。

    當年太宗皇帝耶律德光何等英明神武,那時候的契丹鐵騎何等驍勇善戰,一

    舉擊潰后晉直入汴京,在汴京城內登基稱帝,建立大遼國號。這是中原王朝心中

    永遠的恥辱,也是契丹人心中永遠的恥辱,因為之后偉大的太宗說了句話:吾不

    知中原人難治若此!

    當時處于軍閥割據的中原,并無統一的指揮,只是靠各地蜂起的漢人義軍,

    憑借著簡陋的兵甲武器,就能把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契丹鐵騎趕出中原。如今大

    遼國勢日衰,早就無法同開國之時相提并論。而宋朝,早已是鐵板一塊!耶律翰

    特剌和蕭燕六都知道,現在的大遼,根本無力同南朝開戰,更別說取得勝利!

    天下無人能夠吞并南朝!天下無人能夠征服漢人!契丹做不到!任何民族都

    做不到!縱然得意一時,卻無法得意一世!能統治漢人的只有他們自己,能打敗

    漢人的也只有他們自己。自太宗之后,所有的遼國統治者都明白這個道理。當年

    蕭太后傾國南下,受盡挫折,最終也只是得到了一紙盟約。耶律洪基難道是精神

    不正常了嗎?

    耶律翰特剌趕緊跪倒叩首:「陛下,南朝雖與西夏相爭,然與我盟約如故并

    無違犯,若取河東乃是背盟,必遭天下各國恥笑。且河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河

    東雖有兵援陜,然南朝并非無人,豈能傾河東之兵赴陜?臣料河東必有足備之兵

    力留守。我大軍初集,糧草軍械尚需千里轉運,艱辛無比,若貿然開戰,只恐勝

    之不易?!?/br>
    蕭燕六也說:「陛下,臣守西京,素知河東之兵,禁軍鄉兵便有五六萬眾,

    皆善戰之士。如今張世永率萬余擊平夏兵,仍有數萬之眾留守,此皆勁敵!實不

    可輕視?!?/br>
    眼見兩位重臣皆是反對,耶律洪基竟是哈哈一笑:「二位愛卿平身,朕豈不

    知,特戲之爾。賜酒!」

    軍國大事,也能戲之?君無戲言,這種道理連三歲小孩都知道!蕭燕六心中

    大罵,但是卻只好硬著頭皮再喝一杯酒??纯匆珊蔡刎?,對方同樣是一臉無奈。

    「翰特剌,那些阻卜蠻夷究竟要鬧到何時?朕以下旨賑災大赦,他們還不滿

    足。此間事了,這里的宮衛騎軍你再帶走一兩萬去,定要剿滅這些叛匪!哼,這

    些蠻夷叛亂牽連日久,耽誤朕多少大事?!?/br>
    眼見總算說點正事,耶律翰特剌打起精神:「陛下,臣與蕭老將軍已征召達

    旦九部、烏古部、黑車子室韋、達里密部等部族精壯從征,同時將各部貴人家小

    統一羈押于上京,諒這些蠻夷不敢附逆。同時令莫葛失部征調馬匹補充倒塌嶺,

    嚴守西京邊界。如今西北招討司、烏敵烈統軍司、倒塌嶺節度使司轄區內叛賊皆

    已被肅清。然阻卜草原實在太大,叛賊熟悉地理飄忽不定,我軍難尋蹤跡。且叛

    賊之中頗有精良兵甲,不遜王師。臣屢剿捕之,叛賊一旦失利,多有逃入西夏沙

    漠之內,我軍卻是無法越境追擊?!?/br>
    「西夏?莫非西夏與這些叛賊有勾當?」

    「此非臣所能知也。上京道與西夏接壤數百里,而西夏與我大遼邊防僅有黑

    水燕鎮一處,故此難以處處設防也是有的。那些兵甲乃是宋朝樣式,然宋夏皆不

    承認此乃其所為?!?/br>
    耶律洪基哼了一聲,上次遣使赴宋就曾以此為把柄責問宋朝,然章敦卻說宋

    夏相爭數十年,彼此間互有勝敗繳獲,要栽贓何等容易,區區兵甲何足道哉?而

    且還陰陽怪氣的說當年宋遼也有戰事,宋人鎧甲在遼國也是常見,誰知這兵甲來

    歷真正如何?暗諷當今遼主慣于搞這種蠻橫無禮栽贓訛詐的下作手段,有失大國

    體統,弄得遼國使臣碰了一鼻子灰。

    蕭燕六也說:「陛下,以臣所見,此時糾纏這等旁末枝節非智者所取。上京

    道之亂,有外人插手暗助叛軍此乃不可避免,非宋即夏,再無他人。只要官軍平

    定叛亂,一切自然平息。陛下可降旨令西夏出兵夾攻叛軍,斷了叛軍后路,則叛

    亂必平?!?/br>
    「西夏豈肯答應白白出兵助我平亂?」耶律洪基總算還沒荒唐到家,與南朝

    不同,西夏當年畢竟是擊敗過契丹的軍事強國,黨項給契丹人的印象一向也是以

    狡頑梟悍著稱,故此耶律洪基對與西夏可不能像對宋朝隨意欺辱。

    「西夏如今正與宋朝相爭,正是有求于我大遼,豈敢不從?」

    「陳王,依你之見,西夏此戰勝負當如何?」

    「據臣所派探子回報,西夏此次出戰乃是兵分四路,主力由夏太后及夏國王

    親領,集傾國精銳近三十萬圍攻平夏城。其他三路各駐沿邊軍鎮,伺機而動。如

    今平夏城戰事激烈,宋軍善守城,夏軍屢攻不克,勝負難料。然臣料此戰夏軍未

    必能得意,一旦糧草耗盡,或是其他三路有失,軍心一亂,只怕便要大禍臨頭?!?/br>
    「卿何以知之?」

    「西夏連年點集,屢獲大敗,災害不斷,國內早已民不聊生,壯丁壯婦皆去

    打仗,無人放牧耕作,其糧草給養豈能憑空自足?臣料其國內儲備漸空,此次出

    兵所帶糧草必然不多。而宋兵憑堅城固守乃是其看家本領,平夏城糧械兵力充足,

    只要耗下去,西夏豈能不???」

    「如此,尚不足以斷定西夏必敗?!挂珊榛鶕u了搖頭。

    「臣昨日得探子回報,言宋軍麟延兵馬已入韋州,韋州夏軍猝不及防傷亡數

    千,慘敗而潰。駐守白池城之嵬名濟遣大將嵬名特克濟沙率鐵騎數千前往救援,

    自己親將步騎二萬余前往夏州,欲趁虛掠綏德。然宋軍河東兵馬偷渡兔毛川,沿

    明堂川自地斤澤沙漠邊緣潛行南下,竟瞞過西夏所有耳目,先至夏州境內設伏。

    嵬名濟不曾防備,行至白土川突遭宋軍邀擊大潰,先鋒數千人幾乎全軍覆沒,

    輜重盡為宋軍所得,敗兵現已退至三岔口固守待援?!?/br>
    耶律翰特剌驚訝的看著蕭燕六,在這種場合他不相信蕭燕六有信口胡說的膽

    子,這可是當面欺君!若非如此,那這位陳王竟能掌握如此詳盡的情報,當真這

    西京留守不是白當的。西京留守本來就擔負著刺探宋夏軍情的重任,平夏之地靠

    近遼國,情報能及時傳回來不稀奇,但是遠在韋州的情報也能及時傳回來,這就

    值得稱贊了。

    「西夏三路偏師,如今已有兩路傳來敗訊,國內空虛,西夏豈有不回兵救援

    之理?」蕭燕六說的胸有成竹。

    耶律洪基聽了,哈哈大笑連飲數盞:「西夏如此用兵,不敗待何?梁氏終究

    是個婦人,一婦人典兵,西夏氣數也算是到頭了。哼,這婦人幾次上表求我大遼

    向宋施壓,然語帶怨恨,無禮之極。如此不守臣道,朕早就想給她點顏色看看。

    今次等她大敗虧輸,便趁機要她出兵助剿,看她如何應對,哈哈哈哈!「說

    到這里,外面有宦官奏秉已至行宮。耶律洪基站起來,對蕭燕六說:」陳王,皇

    太孫需隨朕一同召見百官,你去宣旨讓他來見朕?!刚f著一抬手,耶律翰特剌會

    意,兩人齊齊告退,退出御攆金帳,接著進來一群宮娥,服侍耶律洪基更衣凈身。

    蕭燕六出來,與翰特剌告別,轉身回到自家隊伍。點點手,旁邊一員劍眉星

    目的英挺武將疾步過來施禮。這員大將身材健美挺拔,身穿精鋼鎖子魚鱗甲,背

    背鐵戟,腰掛流星錘,氣質沉穩,步履雄健,從舉手投足再到他兵器的形式重量

    便可看出此人乃是武藝超群的神力之士。

    此人正是蕭燕六從子,現任西京留守司攔子馬軍都轄的蕭合達。此人乃是遼

    軍著名猛將,人送綽號飛大蟲。此行他擔任蕭燕六的牙兵統領。

    「王爺有何吩咐?」

    「皇太孫的攆駕現在何處?」

    「回王爺,皇太孫之扈從車駕還在城外?!?/br>
    「你去傳旨,皇上要與他一起召見文武,要他盡快入城?!?/br>
    「呃……」蕭合達吞吞吐吐。

    「何事?」

    「皇太孫……正與人……」

    「還是那耶律南仙?」蕭燕六十分不悅,「如此不知輕重,你為何不諫止?

    那耶律南仙乃是皇上欽定的和親西夏的宗室人選,將來要做西夏皇后的,聘

    書文定都已經下給夏主了。這是何等要緊之事?你如何不勸勸皇太孫?「蕭合達

    心想皇太孫何等尊貴身份,哪里輪得到我這無名小卒來勸。但是又忍不住說道:」

    王爺,皇太孫與耶律南仙兩情相悅,王爺卻向皇上進言以耶律南仙和親西夏,這

    ……皇太孫……「」做大事者,豈能為女色所迷?再說那是皇上旨意,誰敢不從?

    你便去傳旨?!甘捄线_無奈,領命轉身上馬,出城去了。

    耶律延禧的攆駕尚未入城,和隨行百官一起等待旨意。如今整個朔州城都屬

    于行宮范圍,百姓們都已經給臨時遷出去了,就跟皇宮一樣,無旨不得擅入。

    而在他的氈車大帳之內,錦紗紅羅,香燭繚繞,兩句赤裸白皙的年輕rou體正

    纏綿在一起,縱情恣意的交歡。

    耶律延禧赤身裸體,氣喘如牛,好像發情的野獸般將身下一絲不掛的明艷御

    姐美女牢牢壓著,按在胡床御榻之上,正從背后猛頂她的柔美屁股。

    皮rou撞擊的悶響yin靡而刺激,胡床被這力量搖晃起來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啞。

    而他白皙瘦削的身軀只有頸上掛著的那個佛珠上面沾滿了汗水,晃動之中閃著汗

    光。

    年輕的男子搖動著腰臀,硬挺玉筍般的陽具只管在女人的水濕粘滑的陰rou中

    抽頂,次次都能頂到盡頭。

    他摟著女人柔美的腰肢,不愧是金枝玉葉的宗室美女,全身上下肌膚美如珍

    珠般的光澤,沒有一絲贅rou,身形風流優美,胸脯挺拔,他的雙手穿過腋下探到

    前面抓住rufang肆意揉搓,站著將她的身子扳起,貼的緊密,兩人緊貼站著從背后

    行yin。

    美女被他強力的陽具沖擊的腿都有些發軟,全靠一雙胳膊架著她,雙手也探

    到后面扶著他的腰,全力承受著下面陰戶中的刺激。

    這大遼皇太孫,當真好手段,想不到年輕英俊如女子,本錢也如此之大,弄

    得她顛倒癡狂,欲仙欲死。

    「哦……哦……娘子………」耶律延禧干的興起,身形急撞,皮rou拍擊聲越

    發急促,女人只覺陰中火燎般刺激,舒爽的快感一波波傳至心頭,情不自禁的呻

    吟,好像在哭又像在喘,被那火熱碩大的硬rou磨了幾下,竟是一陣哆嗦xiele身子。

    耶律延禧察覺,便不由分說便將她大腿左右分開到極限,筆直修長的嬌嫩美

    腿之間陰毛叢生,顯示出這女人成熟的身軀和旺盛的性欲,而兩片微微發黑的肥

    厚yinchun微張著,里面粉紅嫩rou上沾滿粘液,還有絲絲白帶正順著尚未合攏的yinchun

    中流出,將黑色陰毛粘濕的一塌糊涂。

    女人驚叫一聲,她雖早與耶律延禧成jian,也知道他有此變態嗜好,但是被一

    個男子扒開雙腿仔細觀察女人最隱秘最羞恥的陰門卵眼,還有體內尿出來的sao水,

    終于讓她禁不住捂住了臉。

    下體的高潮余韻還未結束,似乎被男人的視線刺激到,她的心中莫名其妙的

    又sao動起來,似乎被這個男子蹂躪jianyin讓她心底潛藏已久的某種欲望復活了,她

    竟忍不住想這男子繼續壓在她的身上蹂躪她jianyin她。

    「南仙,我來了……」耶律延禧滿臉通紅,yuhuo在瞳孔中燃燒,爬上去壓開

    她的雙腿,沾滿汁液的rou棍油光水滑的,很容易就重新捅進了女人的yinxue之內。

    耶律南仙一聲尖叫,雙手摟緊了耶律延禧的背,白皙如玉的背肌上留下道道

    抓痕,耶律延禧腰部連沉,深深的捅到了底。胡床開始吱呀的劇烈晃動,伴隨著

    女人亢奮放蕩的呻吟和喘息。

    床晃動的頻率達到最高潮,耶律延禧壓著身下動人的女性胴體,嗓子里擠壓

    出呻吟似的喘息,一把手竟將女人的雙腿抄在手中,俯身下壓,將女人的身子折

    疊,雙腳高翹,砸夯似的往下猛砸,毫不憐香惜玉。

    耶律南仙哭喊似的吟喘,好像條蛇般扭動身軀,無奈被壓得死死的,反更激

    起身上男人的獸欲。

    猛插了幾十下之后,耶律延禧雙手一合掐住女人的小蠻腰,一下頂到了最里

    面,快感襲腦讓他忍不住大吼起來,接著瘋狂的宣泄起來,熱騰騰的陽精噴射,

    直接燙到了女人的花芯里面,耶律南仙又哆嗦起來,再次xiele身子。

    此刻她已經忘了壓在身上的男人是遼國皇太孫,而自己嚴格意義上已經是別

    人的妻子,她只知道這個英俊的年輕小弟真讓自己欲仙欲死。

    良久,耶律延禧靠在胡床之上,耶律南仙好像小鳥依人一樣依偎在他胸前。

    「你……要去西夏了?」

    「是啊……」

    「我不想你走,我舍不得你走?!?/br>
    「我也舍不得你……」

    「你能不能不去……」

    「這是皇上的旨意,沒有人可以違抗?!?/br>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他說的每一件事我都照做了,他

    已經奪走了我的爹娘,現在還要奪走你?」耶律延禧哭了。

    「傻孩子,即便我到了西夏,即便我的身子屬于了別的男人,我的心永遠都

    是你的?!?/br>
    「可惜我不是皇帝,如果是我……」

    女人掩住了男子的嘴。

    「不要再說了,這是我的命?!?/br>
    帳外響起了蕭合達的聲音,女人默默地坐起來穿好衣服。耶律延禧看著她那

    無助的身影,心中絞痛陣陣。

    只有在這時候,他才會涌起強烈的沖動。

    如果我是皇帝,如果我現在就成為皇帝……

    ***   ?。   。   。?/br>
    涇原前線,熙寧寨群山,拂曉。崇山峻嶺之間,數不清的西夏兵馬好像黑壓

    壓的蟻群,在黑暗的籠罩下自山路上蜿蜒向南而行。如林似海的旌旗、密密麻麻

    的槍叢、鏗鏘的鎧甲、士卒那充滿風霜的彪悍面孔在西北寒風之中顯得一種莫名

    的蒼涼剛毅。人和馬哈出的熱氣使整條隊伍都籠罩著一層霧氣。

    大隊周圍,還有大量的山羌騎兵縱馬巡游,這些來自橫山藩部的勇士最擅長

    在山地之間縱馬奔馳,今天驟然增強的寒風讓溫度下降得很快,這些藩兵們似乎

    也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寒冷,在強勁的寒風中顯得動作遲緩。不過對于西夏士卒們

    來說,對于黃土高原上的這種寒冷,他們已經習慣了。

    身為仁多族的戰士,他們的兵甲精良在西夏軍中是首屈一指的,而訓練嚴格

    也是聞名西夏國內的。而且現在是孤軍深入宋軍腹地,而他們要去的鎮戌軍傳說

    有好幾萬宋人大軍集結,沿途宋軍堡寨如熙寧寨、定川寨、高平寨都有宋兵把守,

    隨時可能與宋兵遭遇爆發戰斗,在這種情況下,也無人敢掉以輕心。

    不少西夏老卒甚至確定,在四周的群山之中,一定有無數宋軍哨兵潛藏在黑

    暗中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左側二里之外的一個山頭之上,上百名身穿棉襖鐵甲的宋兵躲藏在山石之后,

    偷偷的觀察著西夏兵馬行進的大隊。冬天天亮得晚,這時候天色還是很暗,離的

    又遠,但是有人卻能看清二里之外的夏兵蹤影。卻見何灌凝神注視,神箭手的超

    凡目力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他一動不動的看著,而他的部下也老老實實拿著弓

    弩趴著,一動不動。

    直到天色漸明,何灌的姿勢在越來越強烈的寒風中保持了將近一個時辰,才

    慢慢蹲下,臉已經被寒風刮的紅紅的,凍得幾乎麻木。

    「仁多保忠的旗號??磥硪磺卸荚谡沼媱澾M行?!?/br>
    「大人,宋江那廝心機叵測,只怕……」身邊一名心腹部下面帶猶疑。

    「某知道,大家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宋江那廝只怕在西賊那邊也是有勾當

    的,否則何以能得到如此詳盡的情報。待利用完之后,便結果了他的狗命便是?!?/br>
    說完,又觀察了一陣,卻見西夏軍隊連綿不絕,問道:「那幾個鳥人最近有無異

    狀?」

    「并無,那三個汴京來的官人老實的很,每日只在營中悶著,不曾與外人照

    面?!?/br>
    「那三個鳥男女,大限已近了。不過到可惜了那女子,想不到汴深宮大內,

    竟也有如此超凡奇女子。此女若入綠林,只怕又是一個紅娘子?!拐f著間,突

    覺的寒風猛的狂了起來,身旁林木雖已多為枯枝,但是隨風劇烈搖曳,還伴隨著

    嗚嗚的風嘯聲,感覺大風帶來的寒冷又加劇了幾分。

    「今天這風好狂??!這等大寒風,恐怕離下雪不遠了?!购喂嘀挥X得被風刮

    的都睜不開眼,寒意逼人,心想這等寒風之中,幸好自己和部下們都穿了棉衣,

    還凍的受不了。就不知那些西賊們能不能受的住了。

    旁邊有部下潛來回報,言紅娘子已至。何灌沉吟片刻,低低一揮手,眾人喝

    風喝了一個早上,早被凍得臉青唇白,見何灌終于看夠了,無不欣喜,以最快速

    度悄悄隨他撤了。

    河東軍大營,一座小帳幕內,童貫、楊烈、蘇湖等三人正窩在一起對坐低聲

    密談。外面的寒風呼嘯,不時有冷風從幕角縫隙吹入,冷得要命。蘇湖和楊烈還

    好些,總算是連過內功的武林高手,童貫可就不行了,裹著大棉襖,凍的直哈手,

    不過總算硬撐著不叫苦。

    三人自平夏城奪畫得手之后,其實他們的基本任務已經完成,但是童貫認為

    既然那批失竊的軍械有了線索,那就不能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楊烈對此無所謂,

    蘇湖也不反對,于是三人便一直窩在何灌身邊扮作親兵,一直來到熙寧寨這荒野

    之地,一呆就是十余天。

    童貫覺得何灌已經被他拉攏,而自己不可能單憑人力去搬那些軍械,要起出

    那批軍械也需要大量人手,故此對何灌交了底兒。何灌自然是滿口答應,不過說

    自己所部身負軍令,不能擅自移防,此時調不出人手。要等待時機,最好是夏兵

    入侵,他才可利用緊急情況下臨機專斷之權。童貫曾經暗示他設法掩人耳目偷偷

    調兵,但是何灌說章相公就在鎮戌軍,此公在軍中威信極高,自己在他的眼皮底

    下著實不敢觸犯他的軍令,一旦有個萬一便是掉頭之罪,在此情況下,三人只能

    每日在這里苦忍。

    而且因為三張生面孔,還有個女人,為了不露相,每天還得盡量少在外露面。

    有時候何灌出營去巡哨,他們也不能跟著。不過何灌倒是沒有虧待他們,每日的

    吃食倒是比普通士卒要好得多,是按照武官的標準給他們準備的。

    「鬼天氣,這風不知要刮多久?!雇灪戎鵁釟獯晔?,他雖是太監,但終究

    還是頗有股子狠勁,便在這苦寒之地軍旅中吃苦,也能堅持下來。

    「卻不知那何灌這些天究竟在作何勾當,卻是瞞著我等,只怕這人信不過?!?/br>
    楊烈在這里窩了這些天,早不耐煩。他是蔡京的手下,與此事是無關的,童

    貫想要建立功勛,對他來說卻沒有任何利益,相對汴京的繁華,在這鬼地方喝西

    北風實在情非所愿。

    「不會,何灌此人乃是名利中人,再說乃是邊地無權無勢一小官,能有何見

    識?京中的相公們動動嘴,就滅了他。咱們誘之以利,找回這批軍械功勞有他一

    份,他憑什幺不動心?再說他出賣咱們有何好處?他和咱們已經是一條線上的螞

    蚱,咱們犯事了他也跑不掉?!雇灤藭r利欲熏心,只想立功。

    「若他想獨吞功勞呢?」楊烈沉聲嘟囔,這個念頭早就轉過無數遍。

    「他也配,地圖在咱們手上,他知道那批東西在哪?」童貫打心眼兒里不覺

    得何灌能玩什幺花樣,區區一個巡檢官,他算得什幺?自己身為京師來的人,只

    是這個身份就能讓他大氣都不敢喘。

    「地圖可以搶?!箺盍夜u菜啃了一口干糧,這東西的味道實在難以下咽。

    雖然他以前做江洋大盜被官府通緝之時吃過更差的,但是自打投入蔡相公門

    下,苦日子早就離他遠去了,現在憶苦思甜,著實令他難受。

    「他不敢,這幅畫……哼哼,他若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只有身死族滅。他

    是個聰明人,與咱們合作對他有利無害,既能得功勞,又搭上京師的線,對他的

    前程大有好處,這是個野心勃勃之輩,懂得輕重利害?!?/br>
    出乎意料,蘇湖竟然支持童貫的說法。三人中雖然這個女人話最少,但是實

    際上這一趟旅程是以這個女人為首的。她代表著劉妃,童貫和楊烈背后的郝隨、

    蔡京只是協助者的身份,甚至這二位大官都沒有資格知道這女人手中畫卷的真實

    內情,唯一明白實情如何的大概只有當今宰相章惇。

    這幅畫卷的內容,對于那些不應該知道的人來說,和催命符無異。蘇湖如此

    有信心,童貫和楊烈自然也是相信的。

    但是楊烈不懂的是蘇湖為何對此事也如此熱衷。她的任務已經完成,只需要

    靜靜等著這場戰役結束,隨何灌的軍隊回到河東,待到一切風平浪靜到那時再神

    不知鬼不覺返回汴京,這一場差事便算是功德圓滿。

    她沒事摻和這批軍械的事情干啥?

    但是他沒有問,也許這女人身上還背負著別的某些秘密使命??傊约旱娜?/br>
    務是協助她,她便是想上天上摘星星,自己大概也得跟著。既然在這件事上她跟

    童貫保持一致,那是否劉妃和郝隨這兩個內宮的大人物私下達成了某些協定?總

    之這不是自己該問的。幾人正在說著,突然外面有人傳話說何灌要召見他們。

    他們三人還只是親兵的身份,趕緊整理衣服鉆出帳幕。外面的風很大,冷得

    要命,簡直是那種把寒冰刺骨的冷風。三人在寒風中起雞皮疙瘩,自有人將他們

    帶入中軍帳。

    何灌在帳內讓中軍旗牌等將吏退下,外面的親兵放下帳簾。三人對視一眼,

    按照軍中規矩,主將議事是不能隔絕中外的,以防密謀造反。這是太祖時立下的

    軍規,當然經過這幺多年早沒人把這件規矩當回事,不過大面上都還過得去。何

    灌如此舉動,顯然是有秘密事情要商議,莫非……

    「三位上差,某家有禮了?!购喂鄰耐雷優樾θ菘赊?,主動施了一禮。

    「何大人不必多禮,灑家只是想問問何大人有何要事?莫非事情有變?究竟

    還要等過久?」童貫心中急切,看見何灌便迫不及待。

    「上差不必心急,某家此次便是有好消息相告,明日我軍便要開拔。到時候

    某家自有調派兵馬之權?!购喂辔⑿χ?,好像胸有成竹。

    「???!這麼快?」童貫一愣,好消息來的太突然,讓他沒心理準備。

    「是啊,西賊數萬兵馬已入鎮戌軍境內,過的便是熙寧寨。既自我軍防區內

    過,我軍豈能坐視避戰?于此事某家有臨機專斷之權,文書已關白帥司,不必等

    回文便可出戰。此正是我等河東健兒殺賊報國的良機,明日我軍便要開拔去尋西

    賊的晦氣,到時兵馬一動,調撥一隊兵馬隨三位上差去勾當大事乃是輕易而舉之

    事,這不是好消息嗎?」

    「西賊……西賊大軍來了?」童貫倒吸一口冷氣,不是說西賊都在平夏城嗎?

    怎幺已經打到鎮戌軍了?難道……難道平夏城……打敗仗了?

    「何大人,西賊有好幾萬人馬?」

    「正是,某親眼所見?!?/br>
    「這……西賊莫非……莫非官軍在平夏城失利了?」童貫有些緊張,平夏城

    自上次大捷之后便與綏州、蘭州一起號稱西邊三大堅城,那守軍都是龍精虎猛之

    輩,兵多糧足,要是連平夏城也失守了,西賊大軍恐怕會席卷南下,到時候莫說

    鎮戌軍,只怕渭州也保不住。

    「此事非何某所能知曉,平夏城為賊所圍,斷絕消息久矣。亦不能判斷平夏

    城已經失守,不過于何某來說,只知道報效天子盡忠殺賊,西賊便在眼前,不管

    平夏城有沒有失守,要何某避而不戰,除非日自西升!大不了這鎮戌軍,便是我

    何某死國之地!」何灌說的慷慨激昂,童貫不由得為這等情緒所感染,暗愧自己

    的怯懦。

    「好!何大人果然是條好漢!明日便有勞何大人相助了,待灑家辦完差事。

    必來尋何大人一同殺西賊!告辭!」

    「請?!购喂嗵窒嗨?,三人離開。

    待三人離開大帳,帳內屛簾之后,一道高挑窈窕身影浮現。紅娘子折月茹身

    著貂皮錦袍,頭戴貂帽,外罩軟甲,作男裝打扮,手中卻是持著一柄鐵如意。

    何灌沉聲施禮:「大娘子?!?/br>
    「那個小娘子,非是等閑?!?/br>
    「真不知這女子是何來歷,若非童貫那鳥人是個真正的太監,我倒真想不到

    這深宮之中也有如此人物。那三個鳥男女在我這里甚是礙事,虧宋江設計借西賊

    的手結果他們?!?/br>
    「宋江,此人著實令我感到深不可測……他的話可信否?」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等所行的乃是潑天的大事,不冒一點險怎幺能成?

    不管宋江這廝到底是何打算,某覺得至少那批軍械乃是真的。只要東西到手,

    我等自然掌握主動。日前傳來線報,現在北虜十余萬大軍已經到了雁門關外,已

    能確定是遼主親臨,這可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幽州之地已有數萬虜騎囤積,現在

    雁門之外又來了十余萬,這怕不是要毀盟南下?「

    「多半又是想來趁火打劫?!?/br>
    「我等在遼國境內的盟友也已準備停當,有他們相助,便有六成把握,此次

    遼主如此靠近我大宋,也是他自作孽給我們機會?!?/br>
    「事后,宋江此人不可留?!?/br>
    「某曉得了?!?/br>
    「咱們,九成九是不可能活著回到大宋故鄉的?!?/br>
    「那又何足道哉,能為我大宋振興之契機而死,某甘之若飴?!?/br>
    折月茹看著何灌,深吸了一口氣:「真不知史筆如何寫我們,是流芳千古,

    還是百世罵名?總之不管后世如何評價我等,我等總能名垂青史?!?/br>
    何灌沒有說話,青史留名并非他所向往。他要的只是自己的理想。

    「也許,今晚是咱們倆最后一次了,別留下遺憾。讓我們在死前,再盡情快

    活吧?!拐墼氯悴焕⒔号?,一點也不害臊。想什幺就做什幺,說著解開了衣

    服,曼妙成熟的性感胴體散發著情欲的誘惑。

    大帳之外,何灌的親兵們都退到了帥寨圍欄之外。

    大帳之內,燈影搖曳,空氣中彌漫著情欲的yin媚。

    何灌此時赤身裸體,露著一身精美的肌rou,摟著紅娘子將她的胴體壓在榻上,

    女人的rou體激動地微顫不止,雙手只是兜在男人背后不停的撫摸著他健壯的脊背。

    兩團豐乳被擠壓的扁扁的,雙腿被分開,夾在男人的雄腰兩側,口中只是呻吟喘

    息。

    她和何灌早就有私情了,但是她畢竟是世家子女,她的父親又是當世名臣,

    故此二人只能暗中幽會。

    何灌此刻雙眼噴著yuhuo,雙手只是在折月茹的胸前游走。那表情似乎面前不

    是高不可攀的紅娘子,而是青樓妓女。而身下的女人似乎很享受這種下賤的yin辱,

    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咯咯蕩笑著,眼中的春情濃的足以融化任何男人的心。

    這個女人的身份,并不是自己能高攀得起的,天下名將折可適的女兒,大宋

    北綠林的總瓢把子。

    當初自己藝成投軍,只是個無名之輩,就蒙她青眼。不惜以身相許,自己在

    她的傾心相助之下一步步爬上了現在的位置。在河東官場之上闖出了名號。甚至

    在整個大宋軍中自己也算一號人物。自己愛她,但是高攀不上。

    她是誰?折可適的女兒!將門虎女怎麼能配上平庸之輩。他的父親堪稱是大

    宋的軍神,天下最優秀的名將之一。自己在他的面前算的什幺?既無赫赫戰功,

    又無顯貴身世。但是,她的女兒偏偏就看上了自己。

    等到不久的將來,自己的舉動將震驚天下的時候,折可適一定會認同自己吧。

    何灌將女人慢慢撲壓在床榻上,躍躍欲試的陽具頂起來,貼在她的大腿上?;馃?/br>
    的觸感讓女人一陣陣的顫抖,下面的yinchun馬上濕了,急切的扭動身子,渴望男人

    的硬rou馬上插進來,即刻填滿體內欲望的空虛感。

    兩人翻滾一陣,卻只是前戲,誰都不想速戰速決。竟又擁著坐了起來。紅娘

    子的肌膚上顯示出誘人的玫瑰色,朦朧情欲誘惑之極。

    何灌的嘴唇含上了她的朱唇,口水在口腔與口腔之間流淌攪動。右手穿過紅

    娘子腋下,摟著她的身體,把她緊抱在懷中,兩個柔軟的大rufang擠壓在自己身上,

    通過身體的蠕動隔著輕紗磨蹭刺激她的rutou。左手順著她光滑的脊背向下滑動,

    探入她的屁股縫里,那里已經濕得一塌糊涂,何灌摸了一手粘稠滑膩的液體。

    成熟的性感熟婦敏感的地方受到男人的侵襲,嚶嚀一聲,呼吸變急促了,一

    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仰頭狠勁兒吸吮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在男人胯下抓住他的雄

    賁rou根狂野的搓弄。

    何灌的手指在rou內攪動,能感到懷中這個綠林女王情動已極,底下的兩片xue

    唇微微的一張一合,手指插進去能感覺到里面火熱的嫩rou夾住手指往里吸,還不

    斷的分泌著yin液。他的手指更加快速的在女人陰部活動著,發出咕嘰咕嘰的水聲。

    紅娘子瞇著眼睛,嘴巴被堵得嚴嚴的,舌尖伸進男人的口腔攪和著,吸食他

    口中的唾液,有一絲細流從嘴角淌了下來。何灌則不斷挑弄她的牙床以及舌根,

    兩人舌頭交纏,吻得嘖嘖有聲。

    折月茹不堪刺激,yin水一個勁的往外流,順著大腿流到了何灌的腿上,將床

    榻的洇濕了一小片。男人摟著她站起來,她干脆把左腿抬起,勾在男人右腿上,

    男人右手順勢兜住她抬起的左腿彎兒,這樣紅娘子是半掛在男人身上,情景十分

    yin靡。帳內的溫度似乎在升高,充滿情欲的熱度。

    何灌把折月茹放倒在榻上,他挺直腰,已經勃起的roubang高昂著,好似怒龍一

    般。碩大的guitou呈紫紅色,莖身之上青筋暴賁。他慢慢分開女人的白皙雙腿,準

    備入巷。折月茹卻用手輕輕推住了他的胸膛,阻止了他的推進。

    女人坐起身來,跪在男人兩腿間,俯下身子,慢慢的把男人的巨大rou根含入

    口中。男人身子后仰,頓時yinjing傳來熱熱軟軟的舒爽感覺,他兩個胳膊撐著床榻,

    嘴里發出「咝咝」的吸氣聲,小腹的肌rou一陣陣緊繃,屁股慢慢的蠕動起來。他

    最喜歡這個滋味了。

    紅娘子含著熱騰騰的雄偉roubang,正如久旱逢甘露一般舔吸著。roubang上濃烈的

    男性精sao味兒刺激著她的味覺,而他健壯的體魄散發著一種獨有的男人味兒,讓

    她顛倒迷醉。

    她并不把整根roubang都含進去,而是用舌頭使勁兒舔guitou上的小孔,或者是使

    勁兒刮guitou后面的rou棱兒,專撿敏感的地方來,舔一會兒還吐出來歪著頭大張著

    嘴舔莖身和yinnang,把兩個yinnang輕輕含在嘴里用舌頭蠕弄,一邊舔一邊抬眼看著男

    人,其表情又嫵媚又yin蕩,真是風情萬種。

    舔了一會兒,何灌輕輕抓著她的頭發提起,從她嘴里抽出roubang,粘稠的體液

    如同蛛絲一樣yin蕩的連接在她的嘴和guitou上。將她輕輕抱起,竟然放在榻上。女

    人的身子仰面躺到,男人的胯便貼進了她的兩腿之間,強壯的rou根頂了進來。帳

    外的大風似乎更加大了,但是周圍的兵卒們各個面無表情,無人靠近。

    紅娘子瞇縫著眼睛,深呼吸享受著巨大的roubang在自己體內律動的快感,她不

    是次和何灌歡好了,男人那強壯的腰,充滿雄性氣息的體魄,強力的體重擠

    壓自己分開的腿,使它們分的更開。

    這個男人的雄壯氣息真是讓她醉了,她恨不得自己融化掉?;馃岬目旄杏?/br>
    逐漸淹沒全身,女人使勁兒用腿夾住正在身上來回運動的男人,兩只腳按著他的

    屁股一下一下往身體里拉,自己的胯部則使勁兒往前抵,好讓陽莖插得更深入。

    她咬著牙吸著氣,感受著身上的男人健美的身材和強勁的力量,那力量束縛

    住了自己的rou體,甚至令自己的眼神都花了,那強健有力的身軀散發著強大的魅

    力,讓她身子一陣陣發燙,小腹熱流涌動,yindao的媚rou使勁包夾著入侵的roubang,

    渾身顫抖著向高潮邁近。

    男人猛頂了幾十下后,把女人拉起來,紅娘子的雙腿之間已成一片沼澤,腿

    有些軟,體內渴望被插入的欲求越來越高漲,她半趴在唐云身上,任男人摟著她

    晃蕩。何灌忍著尿意,就抱著紅娘子的腰,手托住她屁股,輕易而居的站著兜著

    她的一條腿。

    折月茹會意身子往上一蹭,把兩條腿緊夾著他身子盤在他背后,腳勾在一起,

    胳膊掛著他脖子,身體懸空。男人強壯的胳膊很輕松的承受了她的體重,手伸到

    下面對了對位置,折月茹只覺得一個火熱的rou塊兒頂著自己的花門,她知道那是

    男人的guitou,女人渾身一陣顫抖,一股愛液流了下來。這等羞恥的姿勢,令女人

    感到羞恥的倒錯快感。

    何灌托著她的大腿,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我要入你了?!?/br>
    紅娘子這時哪還有力氣說話,嚶嚀了一聲,同時扭動胴體催促他快插進來。

    男人托著女人屁股往上一砸,guitou沖開了rou唇的阻礙,擠進了熟婦的體內,溫暖

    濕潤的rou道頓時將rou莖緊緊吸裹住,男人渾身的肌rou繃緊了,舒服的喘了一聲。

    折月茹只覺得一根熱騰騰的巨物強硬的擠進了自己的下身,將腔道填得滿滿

    的,yindao里的汁液被擠得大量流出體外,火熱的guitou觸到了自己的zigong口,燙得

    她一陣哆嗦,剎那間女人有一種升上云端的感覺,太舒服了,在心理作用下男人

    的每一下動作都令她的快感倍增。

    她禁不住死命抱住男人的頭按到自己胸前,腰使勁兒往上挺著,喉嚨里發出

    長嘆一樣的呻吟。

    何灌心情亢奮,大聲喘著氣,摟著紅娘子的豐腴的大腿,穩了穩動作,調整

    了一下姿勢,兜著她的身體,有節奏的往上拋動,一下一下的挺動腰部。兩團屁

    股rou一砸一拋,包裹著rou根,夾雜著四處甩動的液體一次次頂到花芯。

    舒爽的酸麻刺激著折月茹的神經,她努力把身體和何灌貼得緊緊的,兩人用

    力的纏抱在一起。女人受不了yindao里rou與rou廝磨的強烈快感和花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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