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她
只能是她
梁聽晚當晚失眠了,想到自己現在竟然睡在梁凈懷的房子里,尤其是這間房子還只有他們兩個。腦子里一下子浮現了很多東西,有以前的,也有現在的,亂七八糟的,怎么也理不清。 迷迷糊糊之間,不知什么時候睡了過去,再醒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隱約之間聽見了梁凈懷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這個聲音越來越清晰,梁聽晚才真正清醒過來,陌生的房間裝飾,已經耳邊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梁聽晚,起床吃飯。 好,來了。梁聽晚掀開被子下床,走出房門便聞見了食物的香味。 梁凈懷正在廚房做早餐,梁聽晚偷偷地看了好幾眼,才進衛生間洗漱。 看著兩人的杯子牙刷放在一起,梁聽晚忍不住地彎起嘴角笑了笑,會好起來的,他們一定能夠回到從前的,她正是為這個而來的不是嗎。 洗漱好出來時,梁凈懷已經把早餐都端了上來。梁聽晚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他們兩都喜歡中式早餐,梁凈懷煮了一鍋白粥,粥煮得很稠,是梁聽晚喜歡的那種程度。 梁聽晚先拿了個包子吃,然后用干凈的勺子舀了些小菜,吃幾口包子然后再喝幾口粥,這是她很早便有的習慣。 梁聽晚的眼神不自覺落在了梁凈懷的手上,他正在剝雞蛋殼,骨節分明的手靈活地將雞蛋殼剝落,然后看著那顆圓潤白嫩的雞蛋離自己越來越近。 梁聽晚沒想到他是給自己的剝的,還愣了一愣,這才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好像有什么東西跟她想象中的,有了偏差。她以為他們再一次見面會很尷尬,他仍舊會像那段時間一樣,對她冷眼相對??伤@樣,好像他們之間一直都如何從前一般。 看著我做什么。梁凈懷頭也沒抬的,只是仔細地剝著手里的雞蛋。 哥,你明天送我去報到嗎? 你想要我送嗎?梁凈懷抬頭看著她,神色淡然。 梁聽晚沒有絲毫的猶豫:想。 去報到的那天是個大晴天,學校人山人海,熱鬧得很。因為有梁凈懷在身邊,梁聽晚的報到流程很快就完成了。而后梁凈懷帶著她到幾個常要去的地方走了走,以防到時候他不在她迷失了路。 梁聽晚早就聽說京冀大學的風景宜人,如今看來也并非空有虛名。走在路上,金黃的陽光灑落四處,兩邊入眼皆是綠色,偶爾一陣風吹過,樹葉便隨風而舞索索作響。 許多人一眼便能看出是新生,滿臉的期待和興奮,對這個校園的好奇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 梁聽晚連步伐也變得輕快些,兩人經過一片湖時,梁聽晚聽見有人叫梁凈懷,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原來是聞杭景。 聞杭景是梁凈懷的大學室友,梁凈懷本科期間一直都是住宿的,直到上了研一才自己租的房。原本好像是要和聞航景一起合租的,不知道為什么又無疾而終了。 聞杭景嚯了一聲,快步走近,熟絡地打趣道:我還以為是梁凈懷談戀愛不肯告訴我呢,原來是聽晚啊。 杭行哥。 聽晚什么時候來的?聞杭景一邊說著話一邊擠進兩人中間,刻意忽略了梁凈懷的眼神,笑瞇瞇地問梁聽晚。 前天。 前天。聞杭景像是想起了什么,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后又朝著梁凈懷擠眉弄眼地說道,梁凈懷你不地道啊,聽晚來了你都不跟我說一聲。 你現在知道了。梁凈懷一看他那浮夸的情就知道他心里已經轉了幾個彎了。 聞航景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反應,內心暗暗地吐槽了一句無趣,轉過頭來依舊笑得燦爛:聽晚,哥哥請你吃飯啊。 梁聽晚下意識地看向梁凈懷,見他點了點頭,這才答應下來:好啊。 聞杭景自然是見到了兄妹兩在打暗號,不過也早就習慣了。 三人一同在學校附近一家餐廳吃飯,進了餐廳,沒等梁聽晚糾結坐哪,聞航景已經坐在了梁凈懷的對面,這下不用想了,梁聽晚在梁凈懷的旁邊坐下。 坐下的那一瞬間,梁聽晚心跳漏了幾拍,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才記起要呼吸。聞航景照顧梁聽晚讓她先點,梁聽晚也就不假客氣了,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和梁凈懷愛吃的。 其實梁聽晚的口味和梁凈懷的口味很像,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梁聽晚小時候挑食,是梁凈懷一下下調整過來的,為了不讓她挑食,自己給他做榜樣,也常會勉強自己吃些不愛吃的菜,后來竟也喜歡上了。 因為聞航景的緣故,吃飯的時候終于不再安靜的詭異。梁聽晚也放松了下來,和聞航景聊了起來,梁凈懷不怎么說話,但她還是能感覺得到他偶爾投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然后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桿。 期間梁聽晚去上廁所,聞航景收回了笑容,面上嚴肅:聽晚怎么來京大上學了,之前不是一直想去沂大嗎? 她自己選的。梁凈懷不被他的眼神所影響,低頭吃自己的,面色從容。 那你怎么還把人弄家里去了?聞航景好歹和梁凈懷幾年的朋友,哪能就這么被他糊弄過去,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梁凈懷微微側頭沉靜地看向前方,而后對他淡淡地笑了笑:既然我在這,為什么還讓她住宿? 什么狗屁,你把她放自己身邊,心里存著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還問什么?梁凈懷沒了耐心。 你現在不怕了?聞航景一臉的你怎么這么不爭氣的神情,壓低了嗓音急促地說他。 梁凈懷看著從遠處走來的梁聽晚,又好像是在看別的什么,最后視線落定在梁聽晚身上,聲音溫柔而又堅決:我想清楚了,只能是她。 既然她選擇留在了京大,重新跑進了他的領域,他就不會再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 聞航景張了張嘴,想罵他畜生卻見著梁聽晚回來了,心中空有一大段罵人的話也都只能自己吞下去了。 梁聽晚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敏感地感覺到了聞航景和梁凈懷剛才似乎聊了些什么,導致兩個人之間突然冷了下來。 跟聞航景告別后,梁聽晚坐在副駕駛上,想著要不要問一下兩個人剛才怎么了,又怕自己這樣會不會有些過界。 想說什么?梁聽晚完全不會掩飾自己的表情,那一臉的好奇都寫在了臉上。 梁聽晚想了一下啊,組織了一下語言:你跟航景哥吵架了嗎? 沒有,他只是覺得我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梁凈懷沒有完全避開這個話題,也沒有隨意糊弄。 可你下決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吧。梁聽晚輕聲說道。 那我要聽他的嗎?梁凈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問她還是問自己。心下覺得自己卑鄙,怎么能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問呢。如果他能夠做到光明磊落,他就應該現在停車,告訴她一切??伤桓?,至少現在不敢,這一切并不像他剛才說的那樣簡單。 那還是聽從自己的想法吧。雖是這么說,梁聽晚又對他口中的重要的東西感到好奇。梁凈懷是個天生淡薄的人,在意的東西很少,也很少放任自己感知這個世界,或者說,他很少分散注意力給不需要的東西。 下章開始是小時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