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你心疼我嗎?
18.你心疼我嗎?
江霖把杯子都倒滿酒,抬頭,方若雨正凝視著他,眼神黯然,帶了絲悲憫的意味。 你可憐我? 他笑著問。 方若雨微微別了下眼,她還處于十分震驚的狀態,江霖直接看穿了她。 看到他一杯白酒像喝水一樣一飲而盡,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異樣,不知道他練習了多少次才讓口腔習慣這種味道。 在事業剛剛起步時,方若雨自己也曾經遇到過自己處于低位的境地,人總有低頭的時候,但是任何時候,不論做什么事,為達到什么目的,她都不愿意以傷害身體為代價。 她心里難受。 這世間有很多人為達目的不得不選擇如此,并非江霖就不能這樣做,只是他明明可以靠父親,卻偏偏選擇走這樣的路,明明可以玩世不恭,偏偏也層選擇卑躬屈膝。 你不用這樣的她聲音越來越低,說到后來幾乎聲音只在她的喉頭:為什么你爸爸 當年江霖最忌諱別人說他是靠父親,所以她選擇用他的父親來刺激他,好讓他徹底忘了自己。 那時候她沒給自己留退路。 如果我說是因為你。 方若雨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江霖的話一字一字砸在她耳膜上,他說自己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你會內疚嗎? 我方若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十年前,她說:如果我需要錢,我可以直接找你父親,畢竟你的錢都是你爸給的。 十年后的江霖證明了自己不用靠父親。 苦難是勝利者的勛章。 方若雨說的認真,她的確這么想:江霖,人總要看結果。 江霖又拿起一杯酒,作勢又要一飲而盡。 別喝了! 方若雨下意識喊出聲,江霖抬眸目光灼灼,她不自在地補上一句:現在沒人讓你喝酒, 方若雨,真是鐵石心腸啊。江霖眼神一黯,停在唇邊的酒杯傾斜,一杯酒再次入喉。 江霖,你這是干嗎? 那杯酒像是入了她的肚子,火辣辣地在胃里打轉,她憋著一口氣,難以紓解。 你喝這么多,就是想讓我內疚? 你傷害自己的身體,就是為了讓我覺得內疚? 就像當年他曾經被圓珠筆劃破的掌心,一如現在這樣喝酒,都是無謂的受傷。 方若雨胸膛劇烈起伏,越說情緒越激動,原本就緊身的小黑裙此刻像是小了幾個號,憋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江霖,你為什么這樣? 說完這些話,她已淚流滿面。 江霖胃里像火一樣灼熱,他承認自己用了最爛的招式,妄圖傷害自己去博取同情。 她只是流了幾滴淚,他就心痛到后悔用了這個爛招。 他默默起身,在方若雨面前單膝跪地半蹲下來,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大拇指輕輕摩挲,擦去了她臉上那滴淚水。 所以,你心疼我嗎?他抬頭迎著她的目光,問的卑微。 江霖的指尖像帶了電,方若雨身體發顫,他們很少有這樣溫柔的碰觸,她一時語塞。 現在正是晚餐時段,即使方若雨挑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可剛剛她情緒激動,已經引人側目,現在江霖這樣單膝跪地,更是招惹目光。 江霖,你先起來。她不喜歡這樣被人關注。 可江霖不為所動,他接著說:方若雨,你回答我。 方若雨一時語噻,她垂眸,咬咬嘴唇,聲音還發顫:我不喜歡你逼我。。 江霖眼神一暗,他拇指在她睫毛上劃過,輕聲說:好,別哭了。 他回到座位上,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方若雨卻并沒有如釋重負,她越來越摸不清江霖對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愛還是恨,她不清楚。 菜很快上齊,江霖收回剛才的苦情戲碼,招呼她吃飯,不一樣的是,他的話越來越多,方若雨想問的話一應被他堵上,他從高中同學說到自己創業,又從創業說到A市馬拉松。 說到馬拉松,他終于讓方若雨插一句話:你知道為什么那天我會找到你嗎? 方若雨一驚,她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卻還沒來得及想明白。 馬拉松不是一個賺錢的項目。他聲音有些飄忽,酒勁開始上來了:可我知道你有一天一定會跑,我拿到了所有的參賽名單。 江霖雙眼發紅,他的目光牢牢鎖住方若雨,不放過她臉上震驚的表情:我知道這不合法,但是我運氣很好,真的有你。 方若雨瞪大了雙眼,她喃喃地說:原來你還記得那篇作文。 對面的江霖勾唇一笑:方若雨,你的事,我都記得。 說罷,他的臉直直砸在了桌子上,醉了。 小江很快就不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