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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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睡過這個念頭一瞬間出現在阮浪漫的腦海里。 彼時賀允和她正在餐廳約會。周圍人在輕聲細語地交談著。有一個女人在離開時經過她們,跟賀允打了個招呼。 賀允微微抬手,給了個微笑。 那人的眼神順勢放在阮浪漫身上,禮貌地朝她笑了笑。 阮浪漫也報以微笑,目送她離開,而后再看向賀允時,腦海中突然冒出那個念頭,也知道這是真的。 她回想起了和賀允的第一次約會也是晚上,阮浪漫心中開心又緊張,想象到賀允可能會親她,甚至在化妝時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指尖的面霜。 阮浪漫回過神來,將心思放回晚餐上,附和著賀允的話題說笑。 第二天上班,正好碰到學姐把所有人都聚到她的辦公室,宣布盛花集團有意向收購她們的公司。 它的資金和供應商,這可比之前的談的合同好多了,跟一座金山似的。 居然能傍上盛花。 身邊的人忍不住說道。 學姐也滿意地點頭:收購后組織框架、人事、管理制度基本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這次就由阿柳和阿阮負責吧。 那學姐呢?阮浪漫問道。 我打算辭職,家里邊有點事得解決一下。學姐回道。 老大,如果你不想賣的話 不是不想賣,還是我去找的盛花。學姐截斷她的話,也沒有繼續解釋。 最后,她們還是一如既往地指行著學姐的計劃。 借著本次收購談判,阮浪漫一直住在自己家里。 在圓滿謝幕后,她也離開了一直為之拼搏的公司。 真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得知她也要離開后,學姐嘆氣道,我一直想讓你接我的位置來著。 學姐,你家里面沒事吧?阮浪漫問道,是急需用錢嗎?這兩年我們總覺得你越來越忙,而且不是在為了公司忙。 你是想說我沒把公司放心上?學姐嗤笑,有意反問道。 阮浪漫轉過頭不搭話。 我要出國了,她們忙著交接。你給我餞個別唄?學姐用肩膀碰了下她的。 你這驚喜真是一個接一個啊。阮浪漫驚詫道。 學姐得意一笑:我可神秘了。 行,地點你定,到時候通知我。阮浪漫見她笑,也被她的開心感染到。 她們約在了人聲鼎沸的飯店大堂經過最初兩年的摸爬滾打,大家都怕了包廂和私人會所,每次的聚餐不是約在某人家里就是約在路邊大排檔。 不是說家里有事嗎,怎么又變成出國了?阮浪漫問道。 國外也有公司,學姐道,不說這個,你為什么辭職了?不喜歡公司了嗎? 啊,打算回歸家庭當家庭主婦了,每天給女朋友熨好衣服,送她上班,給她準備飯菜。阮浪漫開了個玩笑,看學姐眼里滿是不可置信,給她倒上酒。 哎呀,其實也不算不喜歡吧,其實我當初是看你白手起家,單槍匹馬,靠學院的錢創立公司,一步一步拉投資,覺得你很厲害,才想跟你一起拼的,阮浪漫回想起了從前,接著說道,你還記得不記得有一次,我們跟投資方拼完酒,出門的時候下雨了,打不到車,我們幾個人就這么互相攙扶著回去。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叼著根煙,怎么說呢,蠻瀟灑的。 很帥是嗎?我還記得那時候阿柳非要阿舟背她,還去掏她口袋,讓她把錢全掏出來。學姐笑道。 不過,學姐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我也不算白手起家。 阮浪漫疑惑看她。 剛開始學院給的錢,不夠用來著,我是去跟一些人借的錢。 愿意把錢借給你,你也很厲害了。 學姐笑容僵在臉上,看著她,自暴自棄地說道:那些借我錢的人認識我媽,跑得了我,跑不了我媽。這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富二代靠著家中資源利滾利的故事。 阮浪漫放下手中的酒,插了一句:你家的公司是? 學姐往門外的廣告牌揚了下下巴。 阮浪漫沉默,她們的公司確實不夠看的, 我爸重男輕女,一直讓我弟幫他做事,我氣不過,就想在這個城市拼一個成績出來,學姐嘆氣,這兩年我爸病危,我才這么急想把公司做得好看一點,但是,努力是沒有用的。無論是好看還是不好看,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阮浪漫翻出煙,給她點了一根。 他終于死了,學姐深深嘆氣,抽了一口煙,我問我媽現在那是誰的公司。我媽問我為什么不自己來看呢。 我去看了,怎么說呢,他還是好好當他的副手吧。 所以你才想回家里面的公司發展嗎?阮浪漫問道。 對,但我得先去海外的公司處理一些事情,學姐抖了抖煙灰,等我回來,你們都來我的公司吧。 如果你早點回去看一下,就不用喝酒喝到吐血了。阮浪漫有些替她遺憾。 哈哈,你快忘掉吐血的事,太丟臉了,學姐笑著給她夾菜道,要是重來一次,即使我知道只要我一回去就能繼承公司,我也會選擇跟你們一起干的,不然我就見不到你們了。 我有說過我愛你們嗎?喝到最后,學姐攬著她的肩膀問道。 沒有,但錢倒發得挺多的。阮浪漫回道。 我愛你。學姐拿起酒杯舉到她面前。 謝謝,我也愛你。阮浪漫笑道,跟她碰杯。 等到司機來后,阮浪漫把學姐扶上車,目送她們遠去后,轉身離開。 路上經過熱鬧的廣場,廣場上的阿姨推著小攤,從冰啤酒賣到小零食到冰咖啡。 三元一杯,阮浪漫看著招牌,買了一杯,漫無目的地走著。 我能走到哪里去呢?她有些想哭,又覺得自己不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