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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巧了?!?/br>“可是學姐,”他抬眸,眼神終于從照片上挪開,輕柔地落在谷陸璃臉上,帶著些許委屈,“你沒給我說的機會啊?!?/br>“哦,是嘛,”谷陸璃只當他是已承認了他的欺騙,堪堪平復下去的怒火“蹭”一下復又燃起,她氣極反笑,半揚著臉回視他,如今對他所言所語是一個字也不愿再信了,她挑釁似地笑道:“我當初沒給你機會?那怪我嘍?我現在給你機會了,你繼續說???”“我現在,就想聽你繼續說——”她咬牙一字一頓道,“聽你繼續說,既然你第一次就認出了我,又為什么還能裝作不相識,排出后面好大一場連續劇,一步一步,布完了你整個的局!”“如今想來,”谷陸璃冷笑著道,“倒是我,傻得以為是自己主動要你與我形婚,其實卻是我陷在你的局里,被你牽引著,按你的心愿在動、在走吧,宋堯山!”面對她的如此詰問,宋堯山面不改色,竟好整以暇得往她身前又走了兩步才停下,面上仍帶著笑,不疾不徐得與她溫聲耐心解釋道:“學姐,你錯怪我了?!?/br>“我頭次見你,只覺你眼熟,起了疑,緊接著劉嬸又跟我介紹你,她那時只說你的確是荀城大學的,學的是中文又好似是外語,到底是中文還是外語她年歲大了也記不清,我那時方才真正確定,我的確認識你?!?/br>“那晚我回父母家,哄明哲玩時正好拿了相冊,我看到這張照片也覺意外。這張照片若我沒記錯,是我當年上鋪室友的,他迎新晚會上對你一見傾心,暗戀你,拍了照打了無數份出來當書簽,我應是拿錯了他的書,所以才有的這張照片,至于這上面的字——”他泰然自若地揚了揚手上滿是折痕的舊照片,在谷陸璃不信服的目光中,眼角眉梢掛滿了揶揄,他特地調轉了照片,將背面對著谷陸璃,“學姐以為是五年前寫的嗎?當然不是,這是我跟你相親那天晚上寫的。若是沒當日見你那一面,我恐怕早就記不起來這照片上的人是誰了,所以我就在背面特地標注了那么一下?!?/br>谷陸璃眼神一動,遲疑神色稍滯。“至于學姐控訴我下套——”宋堯山頗為贊同地點了下頭,“我不辯解,因為事實的確如此,我之前就告訴過學姐,我想找人形婚,這個人條件要好,要足夠與我相配,不能我結一次婚,卻把格調給刷沒了。再者,我也得考慮這形婚對象不會在經年累月的相處中,對我假戲真做、情根深種了,我總歸是要離婚的。旁的人,我都有此擔憂,但學姐不同,學姐在校時不近男色的彪悍名聲,以及初見時對我的冒犯與冷淡,都令我非常放心啊?!?/br>他談笑自若間,就將這些都解釋清楚了,月色中,谷陸璃卻仍未完全信他:“你的室友參加的對外漢語系的迎新會,而你是人力資源管理系的?”“我的確是人力資源管理畢業的,但我大一入校時,念的是對外漢語,調劑的專業,就我這英語,一年沒讀完,就讀不下去了,大二才轉的系?!彼螆蛏健皣K”了一聲道,“這事兒有點兒丟人,我總不能到處說,是不是?”谷陸璃聞言忽然沉默。“學姐,我曉得你今晚是在遷怒于我,你父親的,我姐夫的?!彼螆蛏讲煅杂^色,生怕謊話沒撒圓,頓了一頓又篤定道,“你信我,我真的沒有騙過你?!?/br>谷陸璃卻因這發誓似的一語,心頭涌上股奇怪的情緒,像是原本沉甸甸的心突然空了個一干二凈,她霎時覺得三伏天的夏夜里怎會如此得冷,冷得她打抖,連牙齒都在顫,她僵硬了半晌,才諷刺地笑出了聲。她一笑,宋堯山心里無緣無故害怕起來。“宋堯山,最后一次了,”谷陸璃歪著頭覷他,笑中的意味,宋堯山竟罕見地瞧不懂了,她連出口的話都帶著冰碴,用平淡的語氣說出恐嚇的言語,“再讓我知道你隱瞞了什么,你該知道我會做些什么事兒出來的。男人,呵——”她又一聲冷笑:“我厭惡男人,也不過就是因為他們慣會欺騙、背叛、自以為是以及——不擇手段?!?/br>宋堯山額頭瞬間冷汗涔涔,渾身冰冷,他穩住心神與她坦然對視,不敢露出一絲破綻。他不能坦白,時至今日他依然不能坦白,因為今天不是好時機,他不能在谷陸璃大怒時冒這個險,他恐稍有不慎,他恐滿盤皆輸,他輸不起。“我想你樓上的房子應該可以住人了吧?!遍L久的沉寂后,谷陸璃率先開口,她起身擦過他身側,邊往外走邊道,“這幾日我就睡上面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話音未落,她已開了門出去,宋堯山伸手想要攔她卻沒攔住,他回頭看著空蕩蕩的走道,心里又心疼又難過,他想,傻姑娘,這明明是你的家,你該要我走啊。他又想,原他喜歡的這個姑娘,就算盛怒之時,也連最難聽的話都說不出口,她明明可以讓他滾出去,可以向他宣稱,這是她的家。而到頭,她卻說——我想靜一靜,所以,我自己走吧。☆、送命題啊翌日,谷陸璃跟他冷戰了。宋堯山大早上將車停在院門外,卻眼瞅著谷陸璃面無表情地繞過他車頭,去了對面的車站,上了公交車。下午,他照例去接谷陸璃,又眼睜睜看著她淡淡一個眼神遙遙送給了他后,一頭鉆進了小街小巷再沒出來。宋堯山:“......”他落寞地開了車自個兒回家,屋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陸女士經過一夜的爭吵后,又出門與人約會去了,他想上樓去瞧瞧谷陸璃,又生怕再惹惱了她。他愣愣坐在客廳的餐桌前,心里五味陳雜,直坐到天色暗了,也沒等著個人回來,連外面樓道都寂靜非常,一個上樓下樓的人都沒。晚上十點,陸女士妝容精致、夾裹著一襲淺淡的高檔男款古龍水的味道回了家,她甫一進門,瞧見失魂落魄的宋堯山正枯坐在客廳之中,左右又無谷陸璃蹤跡,便罕見得也跟他發了火:“宋堯山,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讓阿璃這么生你的氣?!”她把櫻粉色綴了珍珠的小巧手包往沙發上一扔,秀容登時氣得微微發紅,手腳顫抖道:“阿璃到底去哪兒了?她昨晚是不是就沒回來?”“她住樓上了?!彼螆蛏娇嘈Φ?,“媽,我真沒做對不起她的事,我也不會對不起她,您以后會知道的?!?/br>“我現在就要知道!”陸女士兩手叉腰一跺腳,端得是比谷陸璃還少女氣息十足。“我——”宋堯山立在陸女士面前,汗都快要滴下來,手足無措地說,“您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