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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宋母眉頭一皺,眼神都不帶動的,直愣愣只瞅著手上那一沓錢,拿胳膊肘懟了他一下,嘴里數著數還抽空罵他道,“51,52......閉嘴滾一邊去,別礙事,待會兒數錯了!”宋堯山讓她一肘子推倒在長條沙發上,笑著又爬起來,脫了外套掛墻上。宋父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從桌上拿了張銀行卡當著宋堯山面兒塞進了紅包里,又沖他一招手,招呼他過來坐。紅包六千六,彩禮八萬八,按咱這兒規矩給的,”宋父試探道,“給你媳婦兒,還成吧?”你給她多少,她都能扭臉把這錢還給我,這話宋堯山不能說,遂也只能爽快點頭道:“成?!?/br>“另有一萬給姑娘買三金的錢,也一并打在卡里了?!彼胃赣值?,“雖說年輕人都已不興戴那些了,但該有禮數總要有,讓姑娘看看自己喜歡什么買什么,不強求?!?/br>宋堯山繼續點頭:“好?!?/br>“你前幾月你說你買了套房,你大了也有主見,我們也就沒上趕著問??杉热皇且Y婚了,如今這話我也得問明白,你房買哪兒了?裝修可裝完了?”宋父又道,“這些年你也沒少給家里錢,要是你那兒手頭緊,就開口,在新媳婦兒面前太拮據也不大好?!?/br>周一時,一屋人還只處在震驚中,如今冷靜下來,這些世俗物質的東西就都得往明面兒上提。“錢我還有,剩下的你們都留著自個兒花,辦婚酒的錢我出,夠?!彼螆蛏教拱椎?,“房子離咱家也不遠,兩室一廳八十平米,上月底就裝完了,正晾著呢,就在安寧路東,新區的房我也買不起?!?/br>宋堯山自打跟著葉翎,住的就是葉翎給他在公司附近租的酒店式單身公寓,賺了這些年的錢也的確只能在市中心舊城區里置辦一套房產,出了舊城進新區,房價瞬間就能翻一倍。宋父本想說擺酒該是父母cao辦的事兒,可轉念一想家里那個三姑娘婚事也還沒著落,嫁妝錢還得預留著,他夫妻二人靠著樓下小超市養大四個孩子經濟也的確不寬裕,宋堯山既然這么一說,他也就不推辭了。如今總歸是小兒子工作前景最光明,一家人互相貼補,做父母的只會覺得理所當然。“行吧,既然你都準備好了?!彼胃赋蛑难凵裼中牢坑肿院?,“以前四個孩子里就怕你長得最傻,如今你卻又成最有出息的那個了?!?/br>家里jiejie們也出色,可人心多少是偏的,眼里最喜歡小兒子,小兒子便是最好的。宋堯山只笑了下,也不接話。“你那丈母娘啥樣???我明兒穿什么好?”宋母那邊也數完了禮金裝了紅包,起身繞過沙發去廚房里洗了個手,探出半個身子揚聲喊著宋堯山,“你眼光好,給我個建議,不能讓我穿得比親家丑!要是讓我丟人我揍你?!?/br>宋堯山聞言抬頭,一想到陸女士,他只覺眼前陡然憑空飄出一片粉紅色的肥皂泡。宋堯山:“......”宋母如今也已六十歲,五官雖依稀可辨當年端莊模樣,可總歸也是育有四個孩子的普通婦人,身材雖不至于發福,但到底也已走樣,頭發灰白相間,不過是平常普通家庭里最常見的那種主婦形象,怎么著也艷壓不了小她十歲的陸女士,不撞衫就已經算是保住晚節了。“沒你漂亮,”宋堯山真誠地看著她,張嘴便夸,夸完才又認真道,“你別挑粉色的就行?!?/br>宋母從廚房里出來,站在他面前,兩手一叉腰忍不住就“呸”他,柳眉倒豎:“我這把年紀穿什么粉?!你故意寒磣我是不是?”宋堯山:“......”*****翌日周六正好恰逢節氣谷雨,夜里又剛下過雨,晨起氣溫卻有所回升,不冷不熱,氣候已往初夏去了。宋堯山大清早就起了,趁著無人用廁所先洗了個澡洗了個頭,又用吹風機吹得一頭小卷卷亂抖亂顫,抹了妮維雅男士面霜,照著鏡子仔細穿好西裝三件套,還不忘翻了古龍水出來。他一個廁所用了將近倆小時,等他折騰完一開門,廁所前排了一溜的人面色不豫地等著用衛生間。宋堯山:“......”他是人逢喜事臉皮厚,面不改色地無視掉眾人徑直開門下樓去給全家買早餐。宋三姐跟在他身后一吸鼻子,難得主動開了回腔:“可算是知道啥叫孔雀開屏了?!?/br>宋三姐換了連身的大格子羊毛裙,宋母配合宋父,倆人穿了一套黑紅相間的情侶唐裝,倒顯得二老異常精神。宋家另外兩個女兒過了早飯點兒也到了,各自一身職業裝,干練大氣。十一點整,宋家一屋六口人浩浩蕩蕩地從家里出發,往城里頗具盛名的老字號飯店去了。荀城飯店是自建國起就蹲在市中心的“釘子戶”,即將與祖-國共同迎來七十華誕,這些年沒讓拆遷辦一推土車推了,都算深得祖-國光輝的庇佑。宋家住得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來分鐘,只想著頭次見面不能讓媳婦兒家等。卻不料,他們讓侍應生引著剛進二樓包廂,就一眼瞧見大幅落地窗前背對著門立著兩位身姿曼妙的旗袍佳人。那二人正低頭交談,聞聲轉身,繪了精致妝容的如畫容顏,映著身后窗外那一樹在風中微微顫動的紫紅色木蘭花,瞬間便晃了宋家眾人的眼。宋家人:“......”室內登時一片寂靜。宋家的姑娘已算長得不錯,宋堯山五官也好,只是見了這母女倆,宋家一眾老小方知什么叫做長得好。陸女士溫婉中帶著依舊有些少女感的甜美,一頭長發斜扎了馬尾,尾梢燙成了大波浪卷,莫名融合成熟又天真的矛盾氣質,一身櫻粉色半袖旗袍裹得身材尤其顯得玲瓏有致,腳下還穩當當地踩著雙粉紅細高跟,根本不像是個五十歲的人。谷陸璃著一身白底粉花的旗袍,五官卻是與她母親不大像,傳統的鵝蛋臉上搭配古典的柳葉眉。她眉骨微高,眼窩略深,抬眼時,眼皮在眼窩下折出的那道痕跡越發顯得眼型艷麗,長睫一眨,色澤微沉的眼瞳里卻像是隱有一抹憂郁似的,眼波流轉間,莫名糅合了脆弱又鋒利的氣質——矛盾,卻又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宋堯山的結婚證在宋家已是被傳了個遍,以至于宋家人很容易便能分辨得出其中一位的確是宋家的新兒媳谷陸璃,另一位則必須是新親家陸女士。只是結婚證上的那位素顏姑娘美則美矣,眉目間卻依稀可辨茫然與傷懷,笑得又頗勉強生硬,整個人瞧著便不大喜慶,不是個討人喜歡的美人。可如今這不大討喜的美人一旦去了那一份明顯的苦,大方端莊地盈盈一笑,卻又令人不大